與書店老闆談好,陳慧又到處去走動了下,瞭解一下當地的物價。

“老闆,這個多少錢?”陳慧拿起一對銀耳墜問商販。

“小姐好眼光,這個只要一兩銀子,這可是府城最新的樣式,足銀打造的,送給心上人保管他歡喜。”小販舌如蓮花就爲了做成這單生意。

陳慧掂了掂手中的耳墜,重量大概在五錢左右,這話算來除去本錢人力,小販應該能賺四錢,也就是四百文,六十文能買一斤精白米,能買六斤有多。

更別說不是人人都捨得吃大白米的。

“老闆這價格不誠實。”陳慧說家把手中的東西放下,轉身假裝離開。

“小姐,別走呀!價錢好商量,小姐開個價,能賣我都賣了。”這年月生意難做,小販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客人。

“八錢吧!能賣我就買了。”陳慧乾脆利落一口定價。

“哎喲!我這真是遇上行家了,好叻,我賣了,謝謝小姐。”小販拿出一小塊紅布頭把耳墜包好,一手交錢 一手交貨,看着手裡的耳墜陳慧又想到了劉承,她所知現在的男子都是會佩帶飾物的,可在劉承身上卻素淨的很,也不知是不喜還是沒有首飾。但沒關係,以後她會買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首飾給他。

逛了許久,瞭解清楚後,陳慧才帶着買的大包小包回家。

“慧兒回來了,去縣裡看得怎麼樣呀?叫你二姐陪你去你還不讓,又買的什麼東西,就愛亂花錢。”陳何氏接過陳慧手中的東西輕罵道。

“就一些好吃的,你讓二姐夫今晚弄來吃了,我已經找到賺錢的方法了,明天再去一趟就能定下了,放心吧!”陳慧摸了摸懷裡的耳墜,這東西可不能讓爹知道,不然耳朵又得受累了。

“好,好,我就知道我兒有本事,那你去忙吧!我跟你姐夫煮飯去。”陳何氏聽到這話笑咪咪的轉身去廚房,而廚房裡的楊容也鬆了口氣,三妹能賺到錢就好,家裡供她讀書已經不容易了,再幫忙出這上百銀成親,這家可就空了,之後還要考試呢。

安撫完親爹,陳慧摸了下懷裡不自覺的往劉家走去。

陳劉兩家距離不遠,走路也就一刻鐘,當陳慧不知不覺走到劉家門口時,剛好劉承也出門打水。

“你,你怎麼來了?”劉承看見陳慧有些意外又有些羞澀。

“我就到處走走,你要去打水嗎?我和你一起去吧!”陳慧自覺的走過去,拿過劉承手裡的木桶慢慢向井邊走去。

村中只有六戶人家有水井,其他的人要用水都到大井裡來挑,當滿滿的兩桶水壓上肩膀的時候,陳慧不自覺地晃了晃,麻耶,好重。

“讓我來吧!你沒幹過粗活,肩膀受不了。”看着陳慧步履艱難,劉承忍不住開口。

“不用,我可以。”陳慧咬牙切齒,昨的也得把它擔回去。

一搖一晃邊走邊灑,終於把水擔回了劉家門口,雖然桶裡的水只剩下一半多點。

“那個我已經讓我娘選日子下定了,你在家等我就成,還有這個你拿着,我先回去了。”話說完,耳墜直接塞劉承手裡,陳慧逃一樣跑回家了。

看着女子的背影,劉承的心甜蜜蜜的,這人明明就不會幹活還非得幫他挑水,看來今晚得受罪了,那肩膀也不知傷成啥樣。

再看看手裡的小紅包,劉承溫柔的把它放進懷中,今晚再打開看。

“慧,你去哪了,快吃飯了。”陳慧痛苦的按着肩膀,剛打算回房看看就被自家二姐叫住了。

“咋了,這臉色昨不好呀?”看着自家妹子臉都白了,陳林擔心的問道。

“沒事,二姐那有消腫止痛的藥膏嗎?我肩膀有點磨損。”陳慧不好意思道,自己也太沒用了,看自家二姐平時挑水跟玩似的,沒想到一擔水那麼重。

“怎麼了,受傷了?”陳林問。

當陳林聽完自家妹子的話,笑得整個人都快不行了,想去獻殷勤卻受傷了,一桶水剩半桶,小妹一定不知道劉承回家會捱罵,唉,還是別說了,省得她又瞎想。

“二姐,平時你幹活真的太辛苦了。”陳慧發出一聲感嘆。

“你呀!還是好好讀書吧!以後出息了爹孃就滿足了,到時候也能照顧我和大哥。”陳林拍拍陳慧肩膀,自家妹子會體諒人了,真是懂事了。

“二姐放心,我會的,等我賺到錢了給家裡打個井,以後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陳林不再說話,帶着自家妹子就往屋裡走去吃飯。

飯後陳慧就自覺的回房去寫作,她今晚要抓緊時間寫出一個滿意的作品,這樣明天才好和老闆談條件。

坐在間隔的小書房裡,陳慧疾筆陳書,把腦中的字一個個的寫下來,不一會就寫了足足五頁,關於毛筆書法,這就要感謝當年的書法協會,因爲入會每月能領三百塊錢,參加比賽錢更多,所以陳慧把這當成了一條財路,勤勤懇懇的苦練數十年,大學幾年的學費都是參加書法比賽得來的。用毛筆書寫賊溜還頗有風骨。

不知不覺寫到了深夜,陳慧看着手中的聞人傳已經寫完了前十章,這是一個關於江湖俠客的故事,寫的是主人公浪跡江湖所遇到的仁俠義士,盜賊魔頭等等……其中的恩怨情仇。

這個朝代沒有什麼特別高深的武功,陳慧覺得書中的武功故事一定會招人喜歡,只要對它有好奇,還怕書賣不出去嗎?

把桌子整理好,陳慧揉揉脖子,再擦多一次藥,終於躺在牀上休息了。

坐在牀邊,劉承拿出陳慧塞的小布包,輕輕的打開,露出裡面一對葉子形狀的銀耳墜,耳墜做工精細,葉子骨骼分明,銀白色在燭光下閃閃生輝。

劉承把耳墜帶上,走到鏡子前仔細照看,過一陣後才脫下來,認真擦乾淨包好放到了自己枕頭下面。想到枕頭下的耳墜,劉承覺得今天因爲挑水受的罵都不算事,只是又不由擔心起陳慧的肩膀,唉,自己就不應該讓她挑水,以後成親一定不能讓她幹粗活,伴着這個想法,劉承的夢裡盡是兩人婚後的美好,讓他第二天醒來時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