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毫無預警的流了出來。
韓四道像是感應到了張周怡的到來,他擡起了頭,見張周怡手抓在柵欄上,臉色慘白,見她要推開柵欄,他掙扎了一下,吸引了看着張周怡的人驚疑的目光,然後再暗地裡悄悄朝張周怡搖了搖頭。
是他們!是他們沒錯!
不是替身,沒有易容!是他們沒錯!
張周怡看着坐在監斬官席位上的龍昊,拉開柵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維持秩序的士兵快步上前,將長槍架在了張周怡的脖子上。
圍觀的民衆被這場景嚇得愣住了,難不成……難不成這白面書生竟也是西夏之人。
“龍昊,要怎樣,你才肯放了他們。”被長槍架着,張周怡被迫站定,看向龍昊。
聽到這人對皇帝直呼其名,圍觀的羣衆開始議論紛紛,這人是誰?竟敢對皇上直呼其名?也太囂張了些吧?
龍昊站起身來,定定的看了看張周怡的身形,“你是……張離?”
龍昊說出的話,更是讓圍觀的羣衆嚇了一大跳,張離?張公子?怎麼可能,張公子不是喪身火海死了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讓皇上放了這西夏的奸細!
“你明明知道他們二人不是奸細,爲何……爲何要這樣對他們?”張周怡的眼淚涌了出來,看着皮開肉綻的韓四道和陸契,“是,你是皇帝,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可你明明知道,他們是無辜的!”
張常州是無辜的,韓四道也是無辜的,陸契也是無辜的!爲何,爲何要這樣對他們。
龍昊哼了一聲,一揮手,西樓裡涌出大量的士兵來,這些士兵趕離圍觀的民衆,遠遠的將這整個西樓午門圍成了一個圈,這些動作,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完成。
龍昊見士兵將民衆趕走了,才轉頭看向張周怡,“張離,很好,張離!你們在我眼前演了一出很好的戲碼,讓我以爲你們都死了,很好!張離,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爲何要演上這麼一齣戲?而張周怡又在哪裡?”
張周怡擡手推開眼前的長槍,走上捆綁住韓四道和陸契的處斬臺子上,看向龍昊,“我若是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就會放了他們倆麼?”
龍昊挑了挑眉,“若你的回答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會考慮。”
考慮…………嗎?
也就是說,滿不滿意,是他說了算對嗎?
張周怡一笑,她現在沒有任何籌碼,這個人是帝王,在這個人面前,沒有人會有籌碼與這人談判,除非握緊了江山。
可是,現在的她不說江山了,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
張周怡束緊頭髮的髮帶,一頭長髮披散了下來,張周怡撩開耳邊的發,露出原本隱藏起來的耳洞來。出宮前爲了方便,她曾將頭髮剪到齊肩,一年多的時間,頭髮也長長了,直達腰部。
張周怡看向在臺上怔楞的皇帝,“這個答案,皇上可滿意?”
龍昊快步奔到張周怡身邊,顫抖着手就要去摸張周怡的臉,張周怡後退一步,“若皇上滿意,是不是就可以講我的朋友和我的爹放了?”
這個時代的女子,在及笄的時候都是要打耳洞的,但男子卻不會。龍昊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張周怡耳朵上的耳洞,確定這耳洞是真的,而且也不是近期纔打的。他顫抖着開口,對身後的人吩咐道:“來人,取白蘭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