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軒紅了臉,他沒想到爹會多要人家的錢,多難爲情啊!他拿出一兩出來,放到赫連雲手裡,“叔叔,我爹是跟你開玩笑的,這一兩銀子還給你。謝謝你,叔叔。”
看鈺軒的樣子,張周怡滿意的笑了,她本就無意多要赫連雲的錢,上次救他,要了他的錢是因爲:第一,在他心裡他的命值多少錢?她並不想讓人欠她人情;第二,她本就沒錢了,挾恩圖報她並不喜歡,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用。
她剛剛纔教導過鈺軒,做人不能夠不勞而獲,她又怎麼會當着鈺軒的面多要赫連雲的錢呢?只是鈺軒站在赫連雲面前,赫連雲必定會將手中的錢給鈺軒,那麼,鈺軒的做法就能夠看出她的教導到底有無作用了。
赫連雲見張周怡臉上的一抹笑意,看着正紅着臉走向他的小男孩,忽然明白了張周怡的用意,他笑着搖了搖頭,這個阿日朗,果真是個妙人兒。
他揚起馬鞭抽了抽馬屁股,“阿日朗,後會有期。駕!”
後會有期?算了吧!只要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她纔不想要見這些官員大人物,會死人的!鈺軒是皇帝的兒子絕對不能夠讓別人知道!
鈺軒將手裡的銀子遞給張周怡,“爹,下次別這樣了,爹也說了,我們不能夠不勞而獲。”
張周怡接過銀子,牽起鈺軒的手,“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走,我們去菜市買菜。”
張周怡買了不少東西,兩隻手都抱着買來的魚菜肉,她讓鈺軒牽着她的袍子以免走丟。
放衙準備回家的有容在路上遇到抱着一大堆東西的張周怡,忙上前接了一些,“阿日朗,你買那麼多菜乾什麼?”
“請你們吃一頓東主飯,有容,記得叫上你的孃親。”張周怡轉頭對幫她拿了一半多的有容道:“你也知道,我這陣子沒什麼錢,現在才請你們吃東主飯,希望主母不要介意。”在這裡,東家,是要叫主母的。
有容笑了,“難得你有這個心,我這就去叫孃親,待會兒需要我來幫忙嗎?”
張周怡搖了搖頭,“不用了,你每天都要去衙門,放衙你就多陪陪你母親。只要你待會兒得幫我跟主母說些好話,我隔了這麼多天才請東主飯。”
“我已經告訴孃親了,你們家不容易,不請也沒有關係。”有容幫張周怡將食材放到廚房,“那我先去陪我母親了,你先忙着。”
張周怡點了點頭,“好,你去吧!對了,有容,你喝酒嗎?”
“人生得意須盡歡。阿日朗,不管有什麼事兒,在家我多多少少都是回喝一點酒的。”有容道。
“我買了上好的菊花釀,待會兒陪我喝幾杯。”張周怡笑着道,這個時候還沒有什麼女兒紅什麼的,就連米酒、糟酒就少有,基本上都是用花果釀的酒,稍微純一點的,不澀口的,就是上好的酒了。
“好!一言爲定。今晚我們就喝個不醉不歸。”有容笑着道:“那我先過去了。”
張周怡點了點頭,“你和主母早一點過來,陪鈺軒說說話,教鈺軒學學字。”兩家僅一牆之隔,隔得近,常常來往的話,對鈺軒也有好處。
鈺軒現在還小,她不放心鈺軒到外面去玩,通常五六歲的孩子,都會在院子外的小衚衕裡玩鬧。鈺軒在學習的時候,聽到小衚衕外面的嬉鬧聲,都會心生嚮往,繼而出神。鈺軒現在不過三歲,他們也沒有在這片鄰里間混熟,若是出了什麼事兒,就不值當了。
有容點了點頭,離開張周怡他們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