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婕妤已經到了年齡,而且封了婕妤,就該侍寢。”燕雲衫道:“皇上難道忘了麼?”
宇文琮毫無興趣地嘆口氣道:“雲衫,你怎麼就這麼希望朕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呢?”
“誰讓臣妾現在是皇后,您是皇上呢。”燕雲衫安撫道:“這不也是爲了社稷江山。”
“再說了,您不是不想讓管棋得意麼?”燕雲衫嘴邊浮起一絲壞笑道:“秦婕妤雖然沒有侍寢,但是進宮已經三年,這次一旦侍寢,皇上可以立刻晉封秦婕妤爲婉容。”
“秦家和管家原本關係微妙,但現在有女眷在宮中相互牽制,不至於走到一起,不是更好?”
燕雲衫說着伸出一隻玉手道:“爲政者,最怕這些臣子如拳頭一般。若是矛盾重重,張開五指,哪一根手指,不都是輕易可以折斷的。”
宇文琮恍然,伸手抓住那隻玉手,咬牙道:“你這妖精,竟如此多心思。來,讓朕好好看看,你這衣服下面,藏着怎樣的七竅玲瓏心。”
“呵呵,皇上,不要,癢死了……”燕雲衫嬌笑着。
窗外,夏末的天氣越發晴朗起來。一彎新月斜斜地掛在天邊,彷彿新畫的娥眉一般,清新而魅惑。
半月之後,寧萱宮中,管棋的夫人來看望被封爲淑妃的管昭儀,着人拿進來一個箱子道:“將軍聽說娘娘晉封淑妃,特地派人送來這狐皮大氅。”
說罷掀開箱子,只見金燦燦一件整狐皮拼接的大氅躺在箱子裡,端的是選的上好狐皮。
管淑妃卻懨懨地看一眼道:“有何可祝賀的,哥哥沒聽說那秦婕妤也一起封了婉容麼?”
“不過是婉容而已,階位跟您不是差的還遠。”管夫人道:“況且您有二皇子,她不過臨幸一次而已。”
“臨幸一次就能被奉爲婉容,若是有了皇子,難說就騎到本宮頭上去了。”管淑妃厭惡地翻了下眼睛道:“哼,不過是不懂事的黃毛丫頭,皇上看上她什麼了。”
管夫人嘆氣道:“皇上也是男人,男人麼總是喜新厭舊的。秦婉容年輕單純,或許皇上不過覺得新鮮。”
管淑妃咬咬嘴脣,突
然坐起道:“哼,不行,本宮不能再這樣空等下去。若是皇上真的開始寵幸那個小丫頭,本宮就更別想再見到皇上了。”
午後,管淑妃帶着宮女和太監,在陳尚宮的攙扶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上書房。
一眼看見喬林立在門外,便道:“正好你在此,跟皇上通報一聲,說本宮來看望皇上。”
喬林急忙迎上去頷首道:“淑妃娘娘,皇上正在午睡,不便打擾,還請娘娘……”
“放肆!這都什麼時辰了,皇上怎還在午睡。”管淑妃怒道:“你個狗奴才,竟然也想攔着本宮去見皇上!”
說着一把推開喬林就要進去,卻只見殿門吱呀一聲打開,燕雲衫從裡面走出來。
管淑妃一看燕雲衫,立時吃了一驚,囂張氣焰頓挫,不情不願地行禮道:“見過皇后娘娘。”
燕雲衫似笑非笑地看着管淑妃道:“何事大吵大鬧的,皇上批閱奏摺勞累,午睡還未醒,你這樣不怕驚擾了聖駕?”
管淑妃聽了擡起頭看着燕雲衫,語帶嘲諷地道:“宮中傳言皇后娘娘每日裡都在上書房跟着皇上批閱奏章,臣妾還不信,今日看來,竟然是真的?”
燕雲衫挑挑眉毛,沒有說話。
管淑妃上前一步,目光咄咄道:“後宮不可干政,皇后娘娘不是最擁護祖制的,居然明知故犯!”
“本宮並未干政,只是在上書房做些研磨蘸筆的事情。”燕雲衫不爲所動地笑笑:“淑妃倒是哪隻眼睛看見本宮批閱奏章了?”
管淑妃面色一變,沉聲道:“今日臣妾必得見到皇上,哥哥託臣妾送這狐皮大氅給皇上,臣妾務必要辦到才行。”
“你若非要如此,便進來外殿等候吧。”燕雲衫說着對喬林道:“本宮去一趟暖香閣,皇上醒來,你跟皇上說一聲。”
“是。”喬林急忙應道:“奴才這就給您傳轎。”
“不用了,天兒這麼好,本宮就走走也無妨。”燕雲衫說着便不再理會管淑妃,往殿外走去。
管淑妃驚訝地看着燕雲衫,忍不住問道:“娘娘可真的讓臣妾進去?”
燕雲衫立住腳步
,轉身綻開一個好看的笑容:“你是皇上的淑妃,本宮攔着你作甚,你進去等吧。喬林,好生服侍着。”
說罷帶着月兒,慢吞吞地踱着步子走了出去。
管淑妃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幾乎咬碎一口貝齒。
喬林走上來道:“淑妃娘娘,請吧,奴才給您在外殿備上茶點。”
燕雲衫散步一樣沿着後面幾個小花園慢慢走向暖香閣。月兒笑道:“看管淑妃那臉色,真是好笑呢,她還以爲娘娘必會攔着不讓她進去,牟足了勁準備大鬧一場。”
“本宮攔着她作甚,要本宮費心的事多着呢。”燕雲衫好整以暇地說這話,卻突然聽到一陣孩子們的歡笑聲。
“哎?是泓兒他們麼?怎麼不在太府唸書,在這裡玩耍起來。”
雲兒急忙道:“娘娘事忙忘了,今日是駙馬教授王子公主們武功的時候。”
“哦,那邊是東校場吧。”燕雲衫恍然道:“今日閒來無事,乾脆去看看,本宮好久沒過問過泓兒的武功了。”
東校場就在那花園後面,燕雲衫和月兒從小路繞過來。只見場上宇文睿泓、宇文睿妍和李思燕都身着戎裝,認真地跟着李杭和幾個校尉進行練習。
只見宇文睿泓拉弓搭箭,對着遠處的靶子認真練習,幾乎次次能射中紅心。
燕雲衫道:“皇上總說泓兒武功方面欠缺,可本宮看來,已經足夠了。”
“太子殿下只是沒有機會歷練,若是能上場殺敵,應該也不會弱。”月兒道。
“泓兒年紀也不小了,有機會是應該上戰場歷練一下。長平的皇上,還沒有身無軍功的呢。”燕雲衫說着,走向校場。
衆軍士見到燕雲衫立刻跪下行禮道:“見過皇后娘娘。”
“免禮,你們繼續,本宮只是路過來看看。”燕雲衫微笑着朝衆人揮揮手,徑直走到李杭身邊。
李杭擡眼看着燕雲衫道:“還在擔心娘娘的傷勢呢,今日看來,已經全然無事,放心多了。”
“那日多虧駙馬。”燕雲衫道:“其實正好想找駙馬,可否借一步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