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慕容瑾並未來楚含玉的玉華宮,她早就猜到,就算御醫給他們喝藥,也不可能那麼快恢復元氣。
畢竟那藥重得厲害,不讓人腿軟缺水,是不可能滿意的。
就算慕容瑾是帝王,也不可能因爲強權低頭而影響藥性。
第二天,楚含玉一早醒來去給淑妃請安,白玉蘭是第一個發作的,她今天還爬不起來,楚含玉到了淑芳宮才知道她不來淑芳宮請安。
有心人肯定會猜想白玉蘭是不是害怕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後宮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是他們喝的補湯造成的。
白玉蘭這個時候不敢露面,她們想,她肯定心虛了。
楚含玉卻不這麼認爲,以她對白玉蘭的瞭解,白玉蘭根本沒這麼大的膽子,也沒這麼大手筆,畢竟要在她們的膳時中動手腳,御膳房肯定得有自己的人。
她們進宮才一個多月,怎麼可能那麼快安插人在御膳房,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再說了,白玉蘭也沒那個魄力,若是她下手的,怎麼可能表現得那麼自然,讓人察覺不到她的緊張害怕?
昨天她留意白玉蘭的神色,根本不知情。
能有這樣的大手筆,還敢連慕容瑾一起算計的,想來是個心機深沉,膽大心細,且目的性極強的人。
楚含玉不經意猜想到一個人,畢竟他們若是出事,又不致命,損害最大的豈不是淑妃?
想到這,楚含玉笑了笑,希望今天能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楚含玉到了淑芳宮,韓悅彤也出來了,看見她,臉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楚美人來了!”
“接過韓婕妤。”楚含玉含笑行禮。
“昨天似乎就你一個人沒出事?”韓悅彤意有所指“楚美人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若是知道什麼,肯定會提醒皇上一句,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皇上中招?”楚含玉嘲笑“韓婕妤可不要胡言亂語,免得被人聽了去,冤枉了我。”
“是不是冤枉,等皇上來了就知曉。”韓悅彤冷眼譏誚“那麼多人中招,就你沒事,你以爲皇上那麼好糊弄?”
“韓婕妤說的是,皇上英明神武,慧眼如炬,自然不會聽信阿貓阿狗的幾句故意栽贓陷害,便認定一個人是否有罪的,皇上辦事,看的是證據。”
楚含玉笑眯眯的說道,說阿貓阿狗時,盯着韓悅彤,彷彿她就是口中的阿貓阿狗。
韓悅彤不傻,聽出她言外之意,漂亮的臉上浮起一抹憤怒“楚美人,你說誰是阿貓阿狗?”
“並未說誰。”楚含玉不以爲然道。
韓悅彤奚落“有本事你把話說清楚,別以爲你得皇上寵愛,便能以下犯上,你不過是小小的美人而已,見着本婕妤,還要行禮問安。”
“韓婕妤說的是,我這個小小的美人自然不敢以下犯上,更不敢丟了韓婕妤的面子。”楚含玉漫不經心的說道,神情卻是不屑的。
不過是個小小的婕妤,當真比她貴重多少的樣子,遲早,她楚含玉要把她們都踩在腳下,行禮問安什麼的,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不知道爲何,聽着楚含玉朝的話,總有一種刺耳的感覺,韓悅彤盯着楚含玉那張過分妖豔美麗的臉,只覺得刺目極了。
兩人不歡而散,各自站在一旁,其他人不敢上前,暗暗看好戲,瞧着韓悅彤並未壓倒楚含玉,楚含玉氣場不輸韓悅彤,她們不由多看了楚含玉一眼。
楚含玉傲慢的站在一旁,不和她們湊趣。
陸陸續續其他人都來了,莫心雯來的時候,惠妃麗妃都已經到了淑芳宮,昨天的補湯對她們的傷害不少。
瞧着個個慘白的臉上,即使塗抹胭脂水粉,也難抵擋她們虛弱憔悴的面容,個個精神奄奄的,彷彿還未緩過來一般。
反倒是楚含玉容光煥發,光彩照人,氣色紅潤得讓人嫉妒。
她本就長得美豔絕倫,如今有一羣虛脫的美人對比,楚含玉就更加顯得熠熠生輝,顧盼流轉間的青春洋溢,生機勃勃讓人羨慕。
莫心雯本來臉色慘淡,她偏偏又穿了一襲牙白色淡雅長裙,顯得整個人更加的虛弱慘白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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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會點綴自己,就算容顏憔悴虛弱,她抹了口脂,嫣紅的脣和慘白虛弱的臉色搭配起來,有種病態的嬌妍之美。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莫心雯牙白色長裙一露面,她們都被她吸引過去,覺得莫心雯有種讓人憐惜的感覺。
楚含玉想,莫心雯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用病態的美來吸引慕容瑾的憐香惜玉,引起他的保護欲。
不得不說,莫心雯這個主意打得不錯,別說是慕容瑾,就連她自己突然生出一種想要守護這麼美的感覺來。
楚含玉想,她還是小看了莫心雯這個女人,她慣會利用天時地利人和。
這樣的人聰明的太讓人害怕。
就算再逆境中,想來莫心雯也能想到辦法解圍。
莫心雯給惠妃麗妃她們行禮後,在她的位子上坐下,目光落在楚含玉身上,見她神采奕奕,妖豔美麗的面容,暗暗握了握拳頭。
莫心雯想,她可真美,不管什麼衣裙,穿在她身上不過是錦上添花,這張要美豔無雙,嬌妍絕倫的臉,當真讓人妒忌。
楚含玉察覺莫心雯的目光,含笑對她俯身行禮,嘴角噙着一抹燦爛迷人的笑容,笑得莫心雯心裡酸酸的,只覺得楚含玉這笑容,太蠱惑人心。
難怪慕容瑾會對她格外寵愛,衝着這抹笑容,是個男人也會把持不住。
她們都意識到對方的優點,也意識到對方不是那麼好對付,兩人心中都升起了警惕的心思。
看向對方的眼眸多了幾分防備,少了幾分隨性。
賢妃和馬青薇一起來淑芳宮的,馬青薇昨天也吃了苦頭,身體上的都不算什麼,她最氣憤的便是搞砸了她的冊封宴會,氣的她一晚上差點沒休息好。
人來的差不多,淑妃收拾妥當露面,楚含玉瞧着淑妃難看的臉色,濃妝豔抹都掩飾不了她眼睛下面的青黑一片。
可見昨晚淑妃睡得並不安穩。
畢竟昨天的宴會是她一手操辦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便是她辦事不力。
昨天負責補湯的御廚已經被常喜控制起來,具體問出什麼她們都不清楚,只等着慕容瑾露面,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淑妃在慕容瑾來之前,言語說教了她們一番,她篤定下黑手的就是在座的人,眼神掃過去,新人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和淑妃對視。
楚含玉也避諱的低下頭,免得淑妃找不到人頂罪,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畢竟她是唯一一個沒喝補湯的人。
正想着,楚含玉便看見淑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在心中苦笑,看樣子淑妃是不會放過她了。
當真以爲她楚含玉很好欺負麼?
一個兩個的都懷疑是她動的手腳,若真的是她,這樣大手筆,她可不會讓她們只是上吐下瀉,身體遭罪,卻沒性命之憂而已。
她楚含玉要麼不出手,一出手都是要見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