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玉梳妝得差不多,后妃們也來了玉華宮。
若不是來給楚含玉請安,她們還真沒機會來這個偏僻的玉華宮坐坐,以前還嘲笑楚含玉不受寵,被打發在這個偏僻的玉華宮中。
現在看着雕欄畫棟,格外精美雅緻,低調奢華的玉華宮,才知道,她們之前的嘲笑是多麼的打臉。
玉華宮是偏僻不錯,可現在是一點都不簡陋,只要有慕容瑾的恩寵在,就算是破茅草屋,都是金屋。
更不要說,現在的玉華宮着一花一草一木,隨便一個擺件就能讓她們嫉妒不已。
玉華宮,可是現在後宮女人最想住的地方,只可惜她們這輩子,恐怕也不能在這兒住一晚了。
瞧着那些價值連城,花費多少心血培養出來的奇花異草,擺件傢俱,她們的心那個酸呀,一年都不用吃醋了。
知道今天有大事,后妃們都不敢怠慢,更不敢來得太晚,麗妃就算恨不得除掉楚含玉後快,卻還是規規矩矩的來了玉華宮。
她也想看看,這個被皇上獨寵的玉華宮,又變成了什麼模樣。
等麗妃瞧着玉華宮的低調奢華的時候,她的心更疼了。果真是比不上這個賤人呀,她的手段,她的臉,可真是招人喜歡。
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偏心呢?
麗妃暗暗握拳,想着慕容瑾的無情,再看看對楚含玉的嬌寵,麗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笑容還未到達眼底,見馬青薇過來,麗妃收斂了嘲諷之色,微微朝着馬青薇行禮。
馬青薇是德妃,在後宮,位階比麗妃高,就算麗妃早進宮又如何,後宮是登基森嚴的地方,位階說明一切。
當然,帝王的恩寵,纔是最重要的。
楚含玉那個賤人要身份沒身份,要家世沒家世的人,在後宮橫着走,還不就是有皇上的寵愛。
否則,單憑她那張臉,在後宮可是吃不開。
如今,能讓後宮妃嬪來玉華宮請安,表面對她畢恭畢敬,客客氣氣,恭維討好,也不過是礙於她貴妃的頭銜而已。
當真身份平等,看她們一羣人不掐死楚含玉纔怪。
馬青薇想到這,不由想到桂園的時候,難怪她那麼討厭蘭九,現在看來,是有原因的,她們八字不合,天生冤家,沒跑了!
馬青薇對着麗妃笑了笑,看着眼前這個被楚含玉害得連話都不出口的麗妃,嘲諷和憐憫都有。
人來齊了之後,楚含玉便開始露面。
“貴妃到!”汀蘭掀開珠簾,高聲提醒,道。
賢妃她們打起精神,偏頭看去,就見楚含玉一襲華貴長裙,拽地逶迤的走來,精心裝扮的臉上,精緻妝容勾畫出她的眉眼耀眼奪目,美豔動人,頭上的珠釵步搖,精美華貴,奢華璀璨,是她們不可能擁有的。
楚含玉微微勾脣,嫣紅的脣上揚,美豔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眉目飛揚,讓人不敢直視。
她緩緩走出來,周身散發着威儀的氣場,給人一種極盡的美。
“拜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賢妃帶領着其他妃嬪,起身,施施然恭敬的給楚含玉行禮,低眉斂目,看不出一點不敬,溫順得毫無攻擊性。
楚含玉笑笑,讓慕容瑾失神的烈焰紅脣勾了勾,明亮清澈的眼眸波光流轉的掃了她們一眼,確定該來的都來了,這才道“都起來吧!”
衆人起身,異口同聲的說道“謝貴妃娘娘恩典!”
“坐吧!”楚含玉微微擡手,指了指她們身後的凳子,坐在主位上,看着臉上的疲憊就是胭脂水粉都難以遮擋的賢妃,笑問“賢妃昨晚沒休息好?”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忍不住看向賢妃,暗搓搓的想,不會是因爲今天要把掌管後宮的大權交出來,傷心的一晚上沒睡着吧?
賢妃很想說,她們想多了,她睡不好是因爲其他的事情。
當然,也是和楚含玉有關的!
賢妃忍不住笑了,掩飾內心的怨恨“多謝貴妃娘娘關心,昨晚喝了些酒,早上醒來有些頭疼而已!”
“那就好,還以爲賢妃出了什麼事情,晚上沒睡好呢,看樣子是本宮多慮了!”楚含玉淡淡的說道,昨晚,要不是琚兒治癒了她,她恐怕也睡不好。
那些刺客,還真是來勢洶洶,好在昨晚沒做噩夢,他們也平安無事的回來。
目前,刺客的消息楚含玉還未打聽出來,只等早膳的時候,詢問慕容瑾,看他的樣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楚含玉就等着慕容瑾揪出背後的人,看看是誰,居心叵測,竟然刺殺帝王,是想誅九族了麼?
“昨晚喝醉了,夜裡睡得確實有些不安寧,看樣子,以後是不能喝酒,讓貴妃娘娘笑話了!”賢妃找藉口掩飾。
她早上梳妝的時候看見自己的臉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早就想好了搪塞的藉口,倒也不擔心被人恥笑。
她就是不想交出後宮大權又如何,誰讓她妃位比不上楚含玉不說,臉也比不上,更不要說她還給皇上生了大皇子。
那可是皇上第一個孩子,若是不出意外,恐怕會繼承皇位。
想想,賢妃握了握拳,壓抑內心的不甘憤懣。
“本宮這兒有效果不錯的解酒方子,不知道皇上從哪兒弄來的,喝了解酒效果很好,等會讓汀蘭抄一個方子帶回去試試看。”楚含玉笑着說道,一派關係他人的模樣。
妃子們一聽她說是慕容瑾找來的方子,內心滿是嘲諷,這是無聲的秀恩愛麼,皇上可真是閒得無聊,還給她找解酒方子。
他能多看她們一眼就高興得不得了,至於找解酒藥方,那還是做夢吧。
“謝貴妃娘娘厚愛!”賢妃壓下心中酸澀,起身行禮,笑道“今天臣妾把後宮的賬本,以及其他的東西都帶來了,貴妃娘娘可以過目。”
“汀蘭檢查一下吧!”楚含玉吩咐下去,對賢妃說“這幾年辛苦賢妃了,本宮雖然是貴妃,這管理後宮還是頭一遭,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得向賢妃討教討教呢!”
“貴妃娘娘折煞臣妾了,只要娘娘開口,臣妾責無旁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賢妃說着漂亮話,眼神兒卻飄到楚含玉那對鴿血紅的耳墜上。
她最喜歡的一對耳墜子,被慕容瑾賞賜給了楚含玉,看着她佩戴在耳朵上,紅得耀眼,美的傾城,心緊了緊。
賢妃本想找個機會,嚮慕容瑾討要的額,卻沒想到,如今成了楚含玉的所有物。
鴿血紅的寶石庫房就兩件,一件是璀璨奪目,耀眼極了的戒指,是皇后佩戴的寶石戒指,刻着鳳凰的形狀。
另一件就是楚含玉現在佩戴的鴿血紅水滴狀的耳墜子,像血一樣紅的鮮明又絢麗,妝點楚含玉傾國傾城,美豔絕色容顏,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不只是她手中大權被楚含玉拿手,就連她心心念唸的耳墜子也成爲楚含玉的所有物,更不要說那個她藏在心中愛了幾年,癡戀了幾年的男人,早已被眼前的賤人迷得神魂顛倒,根本看不見自己的好。
“賢妃爲何這般看着本宮?”楚含玉察覺賢妃那幽怨的目光,撫了撫耳墜,笑着問道“難道本宮臉上有什麼不妥,還是這對耳墜子不好看?”
其他人看了過去,瞧着賢妃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幸災樂禍的看好戲。
“貴妃娘娘的耳墜子太美,臣妾一時看癡了,還望賢妃娘娘恕罪。”賢妃一臉尷尬,起身認罪的行禮,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要不是楚含玉眼尖,還當真以爲自己看錯了,賢妃那眼神,方纔是恨不得要吃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