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嫿問得無比真誠認真,絕聽不出她的‘歹意’。
宛城最有名的就是溫泉了,京城倒是有不少權貴和富商來宛城休閒遊玩。
然而慕嫿是不是忘記她在離開夏府時說過的話?
很明顯夏七不是獨身一人來宛城,更不是來宛城遊玩的。
慕嫿的心眼兒也很小,這一點上像是女孩子。
“……我代我娘向你賠罪。”夏七略顯尷尬,深深嚮慕嫿鞠躬,“母親誤會了慕……慕小姐,以爲你是個……”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來越低,不敢再去看慕嫿。
“嫿嫿。”
慕雲直接走過來,下意識把柳三郎擠到一旁,“稀客啊,夏七少爺,你有事儘管同我說,我妹妹最近比較忙,沒空應酬不相干的人。”
夏七更顯得羞愧難當,他已經明白站在慕嫿身邊的男人是誰,錦衣衛司指揮使,慕嫿的哥哥慕雲。
京城都說,慕雲把慕嫿當做掌心的寶。
夏家最近諸事不順,夏七猜其中少不了慕雲的推手。
誰都不知慕雲找過王公公,但是夏氏商行最近常常有錦衣衛出沒,經營得很好的商鋪,錦衣衛時常去走動,正常的客人誰還敢去商鋪買東西?
到底是夏家理虧,慕雲維護妹妹慕嫿,夏家也只能忍着了。
慕雲對他的輕視嘲諷,令夏七分外難堪。
慕嫿看了羞憤莫名的夏七一眼,“你母親秦夫人也在吧。”
“……是。”
夏七不解慕嫿是何意,記得祖母和父親的叮囑,向不遠處停着的馬車指了一下,“母親陪着祖母,她還在馬車上,五叔他們也在。”
慕嫿估摸此處和馬車的距離,隱隱綽綽見到馬車車簾撩起大半,笑道:“方纔你一定很不舒服。”
“不是……”夏七想要否定,卻聽慕嫿道:“一直把你當做寶貝的秦夫人一準心疼你在我和二哥面前受得委屈。”
夏七緊緊抿着嘴角,委屈嗎?
是有一點,畢竟夏七長在富貴之家,一切都有母親和祖母打點,從沒被人輕視過。
“你受到慢待,秦夫人會心疼。”慕嫿嚮慕雲甜甜一笑,“如今我也有二哥心疼我啦。”
慕雲臉頰染上紅暈,莫名心頭又酸又是甜。
慕雲,慕公子好……好漂亮,他的皮膚竟然可以似櫻花般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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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慕雲說了交給她,慕嫿也有涼一涼夏家一羣主子的意思。
慕嫿讓李大牛起身,卻聽他執着的說道:“我一定要拜慕小姐爲師,今日你不收我,我……我就去靜園門口跪着去,學堂中的夫子說過,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不至於,不至於啊。打馬球的技巧又不是不傳之秘,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不過是擊球的技巧罷了,很簡單,也很易學,我教你幾招就是了,不用拜師,還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想學什麼重要技能呢。”
坦蕩之姿,令人分外心折。
“未來兩個月,你李大牛,還有你們……”慕嫿目光掃向方纔同自己打賭的少年,狐疑染上眉間,小聲問慕雲,“二哥,他們是怎麼了?就是不願意被我使喚,也不至於癡呆了啊。”
慕雲拳頭堵住嘴脣狀似輕咳,不是癡呆了,是被你迷住了!
慕嫿得不到答案,索性放下弄明白的心思,笑道:“做我們宛城女孩子的陪練,雖是辛苦一點,但是也能學到不錯的技巧。”
李大牛知道有不少高手都不樂意教徒弟,教會了徒弟,還怎能凸顯自己的實力,便是在馬球上,也是一樣的。
畢竟馬球比賽中最耀眼的人只有寥寥幾人。
誰得動作最瀟灑,誰得分最多,誰就更受追捧和重視。
李大牛想到父親他們的明爭暗鬥,吶吶的說道:“慕小姐肯無私的教我?”
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語,不過卻更堅定他拜師慕小姐爲師的心思。
“你們都掌握了技巧……”慕嫿一手抱着胸,一手託着下顎,眸子清澈璀璨,映襯她脣邊笑意,“馬球比賽會更精彩,觀衆會更多,更能體會到看比賽的樂趣。”
帝國盛行馬球比賽,能豐富百姓的生活,在慕嫿看來,這項運動挺好的。
在賽場上她喜歡碾壓對手,但若是她看馬球比賽的話,更願意看勢均力敵的激烈碰撞。
少年得到慕嫿的承諾,突然覺得賭注好似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雖然被慕嫿指揮來,指揮去很丟臉面,然而他們若是能學到慕嫿幾分功力,是不是就能在京城賽場上揚名立萬?
不說爲宛城爭光這樣的空話,大話,就是瀟灑有力的擊球動作,也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讓京城閨秀們知道他們的厲害!
尤其是這次比賽的獎勵,可是非常豐厚的。
拔得頭籌的話,足以夠少年們吹噓一輩子了。
“慕小姐,我們……我們明天就來做……陪練。”
少年們紛紛表態,有人甚至猴急得想現在就開始做陪練,偏偏還得到不少人的認同。
柳三郎摸了摸鼻子,情況變化太快,他都有點措手不及。
“明天上午,你們要準時出現。”
慕嫿總不能自大到把夏家一羣人直接撂到一旁,少年們點點頭,既有興奮,也有幾分慚愧的離去。
“慕嫿,你說明日,咱們怎麼……怎麼折磨他們?”
“是啊,是啊,慕嫿咱們要想個法子,讓他們知道厲害。”
閨秀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眼裡閃過興奮的光芒,慕嫿身體微微後仰,似恐懼女孩子們身上的惡意,“隨你們,哈哈,隨你們高興。”
她毫不猶豫便把少年們給賣了。
閨秀們嘻嘻哈哈,一路歡聲笑語送慕嫿回靜園,她們不緊不慢騎在馬上,簇擁着慕嫿緩緩前行,慕嫿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斷過,被女孩子簇擁認同的感覺着實不錯。
然而她的好心情,在見到等候在靜園門口的婦人時,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尾隨在慕嫿身後的慕雲和柳三郎,同時面容冷峻。
夏七驚訝道:“木夫人?她怎麼……怎麼會來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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