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給太子殿下補補身子
光影一閃,皇甫胤樺聞聲擡頭,見到來人之後,未語先笑,那笑意……看得皇甫長安森森地打了一個寒戰,有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皇帝老爹雖然寵她,但也沒少坑她好嗎?!
而且他對她的好,全都是那種他自己以爲的好……大概是當久了帝君,頤指氣使慣了,根本就不懂得怎麼去琢磨別人的心思,又或者根本就是心知肚明,但依然還是坑死人不償命!
“長安,過來坐……”
皇甫胤樺多少是有些心虛的,沒有直接開門見山,而是招招手滿臉慈愛地把皇甫長安拉到了身邊,牽着她的小手兒寒暄了好一陣。
知兒莫如父,皇甫長安是什麼樣的性子他最瞭解不過,旁人爭得頭破血流的皇位,硬塞給她她也不見得會稀罕……說到底她和自己是一樣的脾氣,最大的夢想就是有個大靠山可以倚着,然後各種遊手好閒,各種吃喝玩樂,她斷她的袖,他找他的人,人森便就圓滿了。
只可惜,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他們父子兩人當中,必須有一個人當靠山,這也就意味着只有一個人可以不務正業。
哎……這種父子相殘的局面,還真是叫人心如刀絞啊!
皇甫長安垂着眼皮,看着皇帝老爹握着自己的爪子一遍又一遍地愛一撫,他每摸一下,她的小心肝兒就顫一下,這叫什麼?這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實在受不了皇帝老爹那噁心巴拉的肉麻關懷,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拿出了壯士斷腕的勇氣,開口問道:“父皇,你坦白說吧,你又想怎麼坑兒臣了?”
“你這孩子……”皇甫胤樺笑盈盈地戳了戳她的腦門,輕斥道,“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做‘坑’你?父皇對你多好,旁人看在眼裡都要嫉妒瘋了……偏你是個沒心肝兒的,竟是一點也不體諒父皇的良苦用心!”
皇甫長安強忍住扶着牆壁嘔吐的衝動,嬸嬸地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擡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所以,父皇您的良苦用心……指的是什麼?”
“咳!”被皇甫長安盯得有些發悚,皇甫胤樺微微側開了臉,頓了一頓,終於鼓起了勇氣,以一種向暗戀已經的男神告白的口吻,緩緩道,“長安,那個……擇日不如撞日,這月底……你就登基了吧?”
“哐!”
皇甫長安騰的站了起來,撞翻了椅子,雙眸中冷冽的視線一閃而過,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不!可!能!”
果然,她就知道,皇帝老爹突然間變得這麼肉麻……肯定沒好事兒!居然還這麼不要臉,這麼年紀輕輕就要撂擔子下崗,太過分了!她才十五歲好嗎?過了年也才十六歲,這是在壓榨青少年的勞動力啊有沒有?!《勞動法》學過沒有?快去罰抄三百遍!
皇甫胤樺也知道這事兒頗有些強人所難,又見皇甫長安態度如此強硬,不免軟下了口氣,做可憐狀:“那,你要怎麼樣纔可能登基啊?只要父皇做得到,父皇都答應你!”
“哼!”皇甫長安一擡下巴,可傲嬌地甩向了一邊,“這事兒沒的商量,要是父皇還沒有別的事,兒臣就先告退了!”
說完,皇甫長安便邁開步子要走人。
見狀,皇甫胤樺立刻惱了,“唰”的站了起來,厲聲喝住她:“孤王心意已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得把這雞給我蹬了!”
皇甫長安回眸,勾起眉梢淡淡一笑,並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父皇你要是再逼兒臣……兒臣就離宮出走!”
今時不同往日,反正現在她有錢了,整個國庫都掌管在她手裡,皇帝老爹想要以權壓人,她大可以捲鋪蓋走人……哦呵呵,金庫在手天下我有,誰怕誰呀?!
“你——!”
皇甫胤樺面色一變,看着皇甫長安倨傲的神態,不像是在開玩笑,不免又緩下了氣勢,揮揮手做哀怨狀。
“走吧走吧……趁孤王反悔之前趕緊滾蛋,大不了孤王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心道,你本來就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
不過,皇帝老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有些奇特……皇甫長安本來就是那種“別人橫,她更橫,別人軟,她更軟”的性子,見皇帝老爹如此這般,不由得又有些心疼。
“嘛!到底發生什麼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好好商量的,非要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您這不是沒病找抽麼?”
皇甫胤樺坐回到位置上,端了杯茶抿了一口,繼而才道。
“你沒上朝當然不知道,這幾天朝堂上吵得跟趕集似的,孤王頭都大了……侯府一黨覆滅之後,朝中很多職位都空了出來,誰都想把自己家族裡頭的人往裡邊填,嘰嘰喳喳鬧得不可開交……另一邊,襄王和破軍府趁機施壓,想要孤王立皇貴妃爲後,如今麗妃和皇后都不在了,安妃又因着芷菡的事去了佛堂,妝妃先前得過那樣的‘病’,與後位也是無緣……算來算去,確然只有皇貴妃可以封后……”
皇甫長安翹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兒,聽皇帝老爹說得沉重,即便非常不負責任地丟出了一句話。
“那就立皇貴妃爲後唄!這不沒的挑了嘛?多好,不用做選擇題,省事兒!”
“噗——”
皇甫胤樺一口水才喝到嘴裡,立刻就噴了粗來,瞪着皇甫長安的目光那叫一個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皇貴妃是破軍府的人……要是立她爲後,容王和李府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這有什麼……”皇甫長安擡了擡眼皮,還是沒當回事兒,“大不了再去李府挑個皇妃唄?”
“哼,你說得容易!”這個主意皇甫胤樺也不是沒想過,只可惜……“現在李府沒成家的小姐都跟你差不多大,孤王一把年紀了,還去糟蹋小姑娘……別說李家的人心裡不痛快,孤王也沒那個心思。”
名門世族,尤其是像李府這種的權貴,如今都瞅着把女兒嫁給各位皇子,要是他納給納進了後宮……倒不是說不可以,但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而且他現在對女人的興趣也不大,弄個後宮就是爲了充門面,且女人一多是非就多,煩人得很。
雖說這都過去了十幾年,然而沒有找到蓮弟的下落,他到底是不甘心的。
瞧着皇帝老爹那愁眉苦臉的樣子,皇甫長安多少有點兒理解他心裡頭的想法,抿着嘴巴沉默了一陣,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試探着開口問了一聲。
“嘿……兒臣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父皇你答應不答應?”
皇甫胤樺眼下是黔驢技窮,哪怕不相信皇甫長安的狗頭裡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卻也還是擡起眼皮答應了一聲。
“說來聽聽?”
開談正事兒,皇甫長安不禁收斂了神態,揚手理了理衣服,拍掉了衣襟上的瓜子殼兒,微眯着眼睛湊上前去,笑得特別正經!
“依兒臣看,父皇您乾脆就立了貴妃娘娘爲皇后……至於那李府的小姐,您不想娶,兒臣可以娶啊!”
聽了這話,皇甫長安原本以爲皇帝老爹會一拍大腿,然後喜出望外地說……“對啊!孤王怎麼沒想到!長安你真是孤王的貼心小棉襖啊!麼麼噠!”……這樣。
只可惜現實和理想到底還是有差距的,皇甫老爹不僅沒有喜出望外,還特別擔心地投來驚悚一瞥,小心翼翼地反問她。
“那啥……長安啊,你該不會是男人當久了,改了口味兒喜歡女人了吧?!”
斷袖都有,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啊……皇甫胤樺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心驚,特別是聽說了太子爺和太子妃相處得特別和諧的消息之後,他就更加地心痛了起來……嚶嚶嚶!要真是這樣的話,他那幾個寶貝兒子,下半輩子該怎麼活啊!
“……!”皇甫長安強忍住噴他一臉狗血的衝動,義正言辭道,“不,兒臣的意思是,娶李青馳當太子側妃!”
藥藥切克鬧!終於說粗口了!好緊張!
雖然當初爲了誘騙李青馳,她想也沒想就在他面前誇下了海口,可說完就覺得棘手了……這種事兒先別說朝臣會不會炮轟她,就連父皇這一關,還有皇兄們那幾關,能不能闖過去都是問題好嗎?!
父皇再是寵她,到底是皇兄們的親爹,定然是心疼那幾個兒子的!
宮疏影來得早,父皇和三個皇兄就是看不慣他,也不好把他趕走,可是李青馳不一樣哇……
宮疏影他再怎麼滴那也是個男寵有沒有!
幾位皇兄別說是名分,就連正大光明地跟她手牽手都要給人說三道四,就差上奏摺給皇帝老爹了有沒有!
李青馳這一進宮,就撈了個側妃當,別說是皇兄們,就連她都覺得……艾瑪太便宜這小子了有沒有!
他憑啥啊憑啥啊?!
一個破了她天下第一總攻禁忌的傢伙,居然還能討到這樣好的待遇,嘖……這事兒怎麼越想越不對路子了?可是話都已經說粗口了,覆水難收了啊有沒有!
不管了,就先這麼着吧!既能解決父皇的燃眉之急,又能兌現同李青馳的諾言,似乎也沒理由推脫嘛!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等李青馳進了宮,就關門放皇兄……讓他們自個兒內鬥去,她就搬個小板凳兒在一邊看着,打是親罵是愛嘛,多幹幾架感情就粗來了!
這廂,皇甫長安的一個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的響。
那廂,皇甫胤樺聞言只覺得心頭一個咯噔,暫時還沒想到兒子們的“性”福問題,最先躍上腦子的第一個反應是——
“長安你膽兒可夠肥的哈!原先孤王還只當你是說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打了這樣的主意……那個啥,李青馳你也敢下手,那可是李府的獨苗苗!你要真把他給弄進東宮裡頭,孤王怕只怕……李老爺子和李震找你拼命啊!”
“嘿,這個就不用父皇你擔心了……”
瞅着皇帝老爹捉急的模樣,皇甫長安不曾想他率先考慮的竟是這一層,不由得心頭大暖,皇帝老爹果然是最關心她的,簡直就是真愛啊有沒有!
“這事兒兒臣已經同李將軍商量過一回了,而且李將軍他……也同意了。”
“哈?!”皇甫胤樺眼珠子一轉,險些掉下來,爾後擰着眉頭滿臉狐疑,“你騙誰呢,孤王不相信!除非,除非……”
一想到是那個可能,皇甫胤樺的臉色又是一變,爾後用壓低了幾分的聲調問道。
“李震他知道了?!”
皇甫長安弱弱地耷拉下眼皮,弱弱地點了點頭,頗有種闖了禍犯了錯的內疚感……那麼大的一個秘密被捅了出去,她應該早些跟皇帝老爹講的,只是那時候氣昏了頭就給忘了,後來又趕着收拾大奸臣,就一直沒得到機會說。
“他、他怎麼會知道?你告訴他的?!”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皇甫胤樺反而鎮定了下來,腦子裡轉來轉去,已經開始計劃着如何才能……殺人滅口了!
“都是兒臣不好,是兒臣大意了!”
瞅着皇帝老爹那一臉的凝重,皇甫長安就知道壞事兒了,立刻先態度誠懇地認了錯,繼而才把李震是如何發現她是女兒身的來龍去脈,經過一番恰到好處的“修飾”,小心翼翼地講給了皇帝老爹聽。
待她說完,皇甫胤樺是久久的一真沉默,沉默得皇甫長安的小心肝兒七上八下的,就怕皇甫長安一揚手把她拍到牆壁上去!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皇甫胤樺才理順了腦子裡的思路,擡眸瞟了眼皇甫長安,眼眸裡卻是染上了幾分笑意,不僅沒有斥責她的粗心大意和私生活不檢點,反而擡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兩下,讚揚道。
“做得好!就這麼辦!”
“呃……”這下,輪到皇甫長安受寵若驚了,“父皇,你不生氣嗎?”
“孤王爲什麼要生氣?”
這時候的皇甫胤樺完全沒有考慮到皇甫長安擔心的那幾點,反而看着皇甫長安越來越覺着順眼!
“你做得很好,很好……這樣一來,李府算是給穩住了!你還記得當初父皇爲什麼一定要讓李青馳給你做侍衛麼?可不就是爲了讓他多跟你親近親近,他可是李震和李老爺子的心頭寶兒,如今你把他給吃得死死的,就等於是把李府吃得死死的,哈哈哈……孤王高興還來不及呢!”
皇甫長安滿臉黑線,所以……原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嗎?!
不,現在的皇帝老爹先是被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頭疼,後來又被喜悅衝昏了腦袋,想必是還沒有考慮到那一點!爲了避免等他腦子清醒之後,半路變卦,皇甫長安覺得……她還是很有必要在這種時候提醒丫一句的!
“可是……倘若兒臣當真納了李青馳當側妃,三位皇兄那邊,又該如何交待?”
聽皇甫長安這麼一說,皇甫胤樺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總算意識到了這個事件的複雜性。
“對哦,他們該怎麼辦?”
皇甫長安眼角一抽,你問我我問誰去?
皇甫胤樺眯了眯眼睛,似乎也覺得爲難:“當初你娶破軍府三小姐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太樂意了,這回娶的還是個男人……哈哈,依孤王看啊,你那東宮怕是要熱鬧上一陣子了!”
皇甫長安……瞬間石化了!
所以!皇帝老爹你這是幸災樂禍的節奏嗎?!而且!就算你覺得有趣……那也不用當着本宮的面笑得這麼大聲,表現得這麼高興吧?!勞資特麼好想把你浸豬籠有沒有?!
甩了甩手,皇甫長安終於領悟到了一個人森的真諦……這個世界上,絕逼沒有爹是親的!尤其是皇帝這種生物,賣起兒子來,那叫一個順手!坑起兒子來,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後來,事實證明,對於給太子殿下納太子側妃的這件事,皇甫胤樺比皇甫長安還要積極一萬倍!
在皇甫長安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甚至來沒有給幾位皇兄來一點暗示的時候,皇帝老爹就已經……“路見不平一聲吼呀,該出手時就出手”了!
具體過程據說是醬紫的。
雖然說太子是個斷袖的事實已經深入人心,普遍爲世人所接受了,但還是有不少人心存幻想,企圖能把她掰直……這其中,把女兒推入火坑的破軍府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
所以,要把李青馳納爲太子側妃,即便是過了李府那頭最難的一關,對於朝中的許多大臣而言,依然是相當不可理喻的!
爲了能讓大夥兒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皇甫胤樺耍了一手好心機,把衆人的小心臟過山車似的顛來倒去玩了幾圈——
首先,扔出一枚重磅炸彈,說是要在下個月退居太上皇,把皇位禪讓給皇甫長安!
這個消息一出來,直接把朝廷炸開了鍋,甚至還有三位大臣幾乎是當場就撞柱子來了個死諫!雖然後來都被救活了,但依稀可以想見當時狀況的慘烈!血濺朝堂啊有沒有!把皇甫胤樺都嚇了一大跳,總算收起了他那“卑劣”的小心思,考慮着讓位一事,或許該循序漸進。
這一撞,卻是把皇甫長安撞爽了……尼瑪就該是這種架勢!撞醒皇帝老爹!免得他成天想着撂擔子走人!
讓位不行是吧?讓位不行,那就封后,別得意,封的偏不是皇貴妃。
封的是個名不見經傳,但時下正當寵的一個貴人。
這下可把破軍府和襄王急壞了,整頁整頁的奏摺,寫得滿滿當當,堆了一桌子……如此折騰了好幾日,把大夥兒都累成了狗,陛下才終於肯鬆了口。
好吧,你們都說要立皇貴妃爲後……就立她爲後吧,孤王體諒爾等勞苦功高,暫且滿足一下你們!
不過,孤王讓你們爽了,你們是不是也得讓孤王爽一把?
衆臣也明白這個道理,事不過三,已經大動干戈了兩次,要是再跟陛下對着幹……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陛下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們的主上,撂了陛下的顏面,誰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所以,在衆人驚魂甫定的時候,皇甫胤樺一說要把李青馳封爲太子側妃,一干朝臣險些沒驚掉下巴,一個個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別說是桃子,就是塞個西瓜進去都不是沒可能,當然……是那種小西瓜。
只可惜,同陛下唱反調的機會,已經在前兩次用光了。
這一回,哪怕大夥兒再怎麼痛心疾首,肝腸寸斷……到底還是強忍着,沒有從狗嘴裡吐出太激烈的言辭來。
如此這般,皇甫胤樺樂了,笑眯眯道,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的話,那這件事兒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藥藥切克鬧,搞定!
至此,皇甫長安再也不敢鄙視皇帝老爹了……多陰險狡詐的一狐狸啊,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鬼神!這速度,這手腕,這效率……嚇尿了好嗎?!
不過皇帝老爹出馬,給皇甫長安在前頭開天闢地,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
比如,當幾位皇兄一個接一個前來質問的時候,皇甫長安就可以可了勁兒裝無辜,裝可憐,裝小白花兒!
“什麼?!真的嗎?!本宮完全不知道好嗎?!父皇他腫麼可以醬紫?!啊,真是太受傷了……爲了拉攏李府,居然就這麼把本宮給賣了……嚶嚶嚶,本宮的命好苦啊!嚶嚶嚶,不想活了啊!嚶嚶嚶,皇兄你一定要給本宮做主啊!”
對此,皇甫無桀的反應是——
一把將皇甫長安攬入懷中,繼而打橫扔上牀,如山那般巍峨的身軀猛的傾覆而下,勢必要把那天晚上在喜船中沒有洞掉的洞房給洞了!
對了,那歌兒怎麼唱來着……
“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滴孩子像根草,離開了媽媽滴懷抱……性福向我討……”
對此,皇甫硯真的反應是——
門兒一摔!帷帳一扯!衣服一撕!俯身一吻!壓着皇甫長安一邊做健身運動,一邊低聲喘着各種色誘。
“納側妃也是明媒正娶,破軍府出了個皇后,李府心下定然不悅,這時候你要是把陣仗搞得隆重一點,李府多少能寬慰許多……”
皇甫長安一邊嗯嗯啊啊,一邊詫異,這死醋罈子竟然沒有吃醋,太陽從地心裡鑽出來了不成?
“……那,要怎麼才能隆重一點?”
皇甫硯真眯着眼睛,伏在皇甫長安身上細細吻着她的耳根,啞聲道:“比如,拜個堂什麼的……”
皇甫長安難耐地側過臉:“又拜堂?”
“對……”皇甫硯真的眸子眯得更緊了,像是捕獵的獸類一般,忽然對着皇甫長安的蝴蝶骨輕輕咬了一口,“到時候,把李青馳打暈了扔到牀底去,讓我跟你拜堂……”
皇甫長安痛呼一聲,眸子驟然睜大!
臥槽!所以,實際上二皇兄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嗎?!他還在吃着大皇兄成親那天跟她在喜船上的那回事兒……的醋?這都過去多久了啊魂淡!
他這醋釀得可真陳啊!妥妥跪穩了有沒有!
對此,皇甫鳳麟的反應是——
抱着皇甫長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拿一朵小菊口花兒,一瓣一瓣地摘掉。
“親生的,撿來的,親生的,撿來的,親生的……”
“操!果然是撿來的!”
“罷了罷了,長安我們洗洗睡吧,不要再想這麼桑心的事情了……”
等到皇甫長安把各位皇兄都安撫了一遍,皇帝老爹才終於良心發現似的,命人送了個食盒過來,皇甫長安掀開眼皮涼涼一瞥,怨念深深。
“那食盒裡裝的是什麼?”
“陛下念着太子殿下這段時日多有勞頓,擔心太子殿下累壞了身子,特地命御藥司煎制了這碗十全大補湯,說是給太子殿下補補身子……喏,剛從罐子裡倒出來沒多久,還燙着呢,太子殿下趁熱喝吧?”
皇甫長安:“……”你特麼給勞資去shi啊!
眼看着年關將近,剛不久前又才納了太子妃,這太子側妃一事,還有立後之事,就都推到了年後。
皇甫長安必須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性子,皇帝老爹這樣坑她,她自然要討價還價,約好了三年之內,不準再談“蹬雞”的事!
皇甫胤樺想起那日朝臣的激烈反應,對此也是心有餘悸,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只是還提了一個條件——讓皇甫長安參政!
不是像以前那樣小打小鬧,而是真正的學習如何處理政務……只有這樣,皇甫長安才能慢慢接手這個朝廷,而那些大臣在潛移默化之中,也能認同她這個儲君。
皇甫長安原本是堅決不幹的,結果沒過幾天,就聽到了皇帝老爹因爲操勞過度病倒的消息……一開始,她還當那是皇帝老爹的苦肉計,直到皇帝老爹一連燒了兩個晚上,她去伺候丫的時候瞅了眼桌上堆成山的奏摺,才知道當皇帝神馬的……真心是要過勞shi的啊!
到底還是心疼那個蛇精病的父皇,皇甫長安又踏上了一秒鐘變貼身護翼的節奏的,開始充當起了皇甫胤樺的左臂右膀。
甫一聽說皇甫長安鬆口,皇甫胤樺可謂是大喜過望!
然而,第二天上朝,他就笑不粗來了。
因爲太子殿下一開口,就把全朝堂的官員都得罪了……說起來,太子殿下也沒說什麼,總結起來就只有四個字“改革政法”!
可恰恰這四個字,是所有朝臣的禁忌,就連支持革新的大臣,都忍不住覺得……太子爺這一刀,切得太狠了!
不管是旁人敢說的還是不敢說的,太子爺的嘴皮子一張一合,就全都說了!而且一來就是改革政權,勸誡皇甫胤樺把“任人唯親”的體制轉換成“任人唯賢”,收回親王與卿大夫大家族的封地與兵權……如此一來,朝堂上就立刻掀開鍋,差點沒把整座皇宮掀翻!
一連好幾天,皇甫胤樺都沒敢再讓皇甫長安上朝,但也沒讓她閒着。
這個冬天的氣候有些酷寒,下了三天三夜的雪難得放晴,屋外陽光爛漫,偶有婉轉的鶯語……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檀香嫋娜催人慾眠,皇甫長安拿着一卷書趴在桌子上,睡得十分歡暢。
“大殿下……”
殿外的女婢正欲拜禮,卻見皇甫無桀揮手製止了她們。
輕聲步入殿內,看着案上睡得香甜的小傢伙,皇甫無桀的目光即便溫和了起來,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然而即便是這樣輕微的動作,也把皇甫長安給鬧醒了。
皇甫長安擡頭,見大皇兄下了早朝,不由得坐直身體湊上去,好奇道:“怎麼樣怎麼樣,今天那羣大臣安分一點了沒有?”
“都已經吵了七八天了,”皇甫無桀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果然皇甫長安天生就是個禍害,擱哪兒都能興風作浪,“該吵的都吵完了,也是時候鬧夠了。”
“嘿嘿,”皇甫長安得瑟一笑,對自己的破壞力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那就是說本宮明天就可以上朝了?”
“父皇好不容易纔停下了風波,你要是明天去了,恐怕朝堂又要起火,依我看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
皇甫無桀眉頭輕蹙,自從皇甫長安提出了這樣的改革之後,朝臣反對不說,甚至還有人試圖進宮刺殺皇甫長安……是以這段時間皇甫長安連出宮都不被允許,像是罪大惡極的重犯似的被看管了起來。
聞言,皇甫長安小臉兒一垮,有些不開森。
“那好吧。”
極少見到皇甫長安吃癟,皇甫無桀不免覺得可愛,就那麼瞅着欣賞了好一陣,纔在皇甫長安的白眼下收斂了神態,換了個話題。
“你讓我出宮去拿的東西,我拿來了。”
“真的?”聽了這話,皇甫長安的狗眼頓然又亮了,立刻撲了過去,“快拿出來看看!”
自從那日回宮之後,她就一直沒得空再去天香樓,便讓大皇兄把白瑛要的一味稀有藥材給送了出去,那白瑛又說藏寶圖帶在身上不安全,就叫皇甫無桀跟着跑了一趟遠路,來來回回花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才把東西給帶了回來。
皇甫長安還以爲藏寶圖是很大一卷羊皮紙的那種,卻只見得皇甫無桀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香囊,繼而從中取出一卷菸頭大小的東西。
抽了抽眼角,皇甫長安不可置信:“臥槽!這也能叫藏寶圖?!”
泥煤啊!電視上明明不是這麼演的!
皇甫無桀笑着攤開來:“起初我也不信,不過……這布料也算得上是奇特,薄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