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海最近窮瘋了,再加上被林冉冉的白金卡勾紅了眼,一時間竟然喪心病狂地用沉重的花樽子攻擊林冉冉,完全不去考慮後果有多嚴重。
他拿起的花樽子至少有六七斤重,且質地堅硬,一旦砸到林冉冉的腦袋上非死即傷。
林冉冉並不知道林雲海的舉動,她只是下意識逃跑,完全不知道後面有一個重物即將砸到她的後腦勺,把她砸個頭破血流。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林冉冉的身側,一把拉住了奔跑的她。
林冉冉被這個人拉得身子一歪,整個人打了踉蹌栽在此人懷裡。
就在同一瞬間,花樽子貼着她的髮絲呼嘯而過,哐啷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發出了刺耳的破碎聲,嚇得幾個附近的人都尖叫了起來。
林冉冉悚然地看着地上的花樽碎片,很快她發現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抓住她的人,竟然是沈一珩!
說起來也是湊巧,沈一珩和幾個合作代表吃飯,按理說怎麼樣也不會選這種浮華浮誇的地方,不過他們都尊重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代表意見選了這裡,也是天字號房包廂,和林雲海定的那間小的包廂是同一樓。
沈一珩並不喜歡這家酒樓的裝潢,沒坐多久就出來透氣,要巧不巧地看到林冉冉朝他這個方向狂奔而來,後面的男人拿起什麼東西要砸她,看起來那玩意還不輕。
像這種緊急的時刻,尋常人都不會去斤斤計較之前的小過節,自然是救人要緊。沈一珩便想也沒想,直接出手拉了林冉冉一把,避免她的腦袋在他的面前開瓢。
林雲海在這個時候衝了過來,看到林冉冉條件反射地要破口大罵並去抓她,可當他的目光和沈一珩冰冷的雙眸接觸到的時候,林雲海整個人都嚇得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彈。
林冉冉回過頭再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嘴脣都給嚇青了。
她真的沒想到林雲海居然會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只不過是因爲她不肯拿錢,就拿這麼重的兇器砸她。
大庭廣衆下都如此,他是動了殺心想殺了她嗎?
林冉冉的腦袋頓時一片混亂,要被殺掉的恐懼佔據了她全部注意力,原本可怕的沈一珩在這種時刻下竟然意外地給人安定感,她慌亂地拉住了沈一珩的袖子躲在了他的身後,哀求道:“救救我!他要殺了我!”
沈一珩微微皺眉,看向了林雲海。
林雲海被這忽然的一瞥嚇得渾身一激靈。
他也就在家裡人面前才抖很,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慫得像一條狗,何況是沈一珩這種一看就很有來頭背景的人。
林雲海早就發覺,沈一珩是從最大的天字號包廂裡出來的,能定下這個包廂的人肯定非富即貴,得罪不起。
於是,他拿手抹了抹臉,小心翼翼地衝沈一珩陪着笑道:“這位先生,你不要聽她胡說,我們是親父女,她這是在淘氣呢,我就是想管教管教她。”
說罷,林雲海狠狠地瞪向林冉冉,做了一個威脅的手勢:“還縮在人家那裡幹嘛,趕緊給我出來!”
林冉冉抖得更加厲害了,打死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林雲海走:“我不認識他,這個人就是想害死我!”
鬧到這個境地,包廂裡裡外外的人都聚過來了,除了服務員和那些合作代表,還有隨行的孫荇以及幾個天水堂的高層和保鏢。
孫荇十分驚訝眼前的場景是怎麼一回事,看到林冉冉後,不禁眉頭一跳。
沈一珩微微一眯眼,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會意,立刻把林雲海給死死按住了,林雲海嚇得哇啦哇啦亂叫讓他們放手,可惜幾個保鏢眉毛都不動一下。
林雲海大聲道:“先生,真的是誤會,誤會!我們真的是親父女呀!”
沈一珩淡淡道:“親父女又如何?你剛剛的行爲已經構成了對這裡所有人人身安全的威脅,接下來該交給警察處理了。”
說罷,幾個保鏢拖着死命掙扎的林雲海離開了頂層,不知道去了哪裡,大概是去交給酒樓的保安或者警方了。
劫後餘生的林冉冉驚魂未定,依舊死死抓着沈一珩的袖子不肯放手,生怕林雲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
直到圍觀衆人的目光越來越詭異火辣,盯得她有些不自在,她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把沈一珩的袖子給抓皺了。
這可是彌天大罪。
誰不知道沈一珩的潔癖和他的面癱一樣出名,再怎麼名貴的衣物只要沾染一點痕跡都會毫不留情地丟掉,何況是被她抓得像泡菜一樣蔫巴巴的袖子?
林冉冉唰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漲紅了臉頰,不住地對沈一珩道歉:“對不起沈總,這衣服……多少錢,我賠!”
她到現在都弄不清楚,到底是沈一珩比較有錢還是顧澤霖比較有錢。
但一件衣服的話……再怎麼貴,顧澤霖應該還是賠得起的吧?
林冉冉沒有覺察到,她已經下意識養成了一切讓顧澤霖埋單的自覺1;148471591054062,都不用他本人開口,不知道顧澤霖知道了是該高興還是鬱悶。
沈一珩看了林冉冉一會兒,淡淡道:“不用了,就當是爲了證明我不慫吧。”
說罷,他便轉身回了包廂。
其他看熱鬧的人也陸陸續續地散去,最後一個進入包廂的人是孫荇。
臨進去之前他看了林冉冉一眼,發覺林冉冉也在呆呆地看他,便對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緩緩地關上了門。
門關上後,林冉冉這才徹底回過神,整個人有些傻眼了。
沈一珩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