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香氛的冷空氣在低調奢華的辦公室內緩緩流動着,落地窗外燥熱的空氣凝結在玻璃上,變成了一粒粒的水珠。
絲綢一般的古典音樂從古董唱片機中淌出,黑暗中顧則霖閉着眼,一雙堪比頂尖超級男模的大長腿不羈地隨意擱在了辦公桌上,他靠坐在椅內,手指輕輕敲擊着扶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辦公桌上被撕碎的報紙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很不愉快。
胡麗景妖嬈地靠在辦公室門外的牆壁上,對着小化妝鏡塗口紅,一點點地塗着,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妖豔的魅惑。她穿着黑色的超短裙,胸擠得快要爆炸,渾身都散發着情慾的氣息。
她是先生的第三任秘書。
在此之前,她拿下了無數男人,本來差一步就可以擠走原配嫁入豪門,然而當她聽說顧則霖來雲城後,立即改變了主意,不惜和原來的未婚夫翻臉來到了這家公司。
笑話,和顧家相比,那種不入流1;148471591054062的地方暴發戶也好意思說自己家是豪門?
或許一般人沒怎麼聽過顧則霖的名字,可她這種把上流社會男人當做獵物的名媛圈子裡,顧家可是個跺一跺腳天都要塌下來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顧家的人會忽然來雲城這種地方,可既然來了,她就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
她過五關斬六將總算爭取到了這個秘書的職位,接下來,就是狩獵的精彩時刻了。
胡麗景把胸前的衣服再往下拉了些,啪地一聲收起化妝鏡,風情萬種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顧則霖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胡麗景扭着腰肢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笑容充滿了嫵媚:“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大好?或許我可以幫您。”
“幫我?”顧則霖的語調平平,眼眸深處卻是冰冷的嘲諷與不屑。
只可惜剛剛踏入黑暗中還沒完全適應的胡麗景看不大清,依舊自顧自地賣弄風騷。
“對,我想,或許我能幫先生您暫時忘記這一切……”
胡麗景一邊用近乎呻吟的語氣說着話,一邊毫不猶豫地開始脫起了衣服,開始上演一場香豔的勾引。
她扭動着身體,像是無法忍耐一般咬着自己性感的厚嘴脣,蛇一樣緩緩地爬上了顧則霖的辦公桌。她有意無意地用自己的巨球蹭着顧則霖的腳尖,時不時還舔一下自己的脣,看起來風騷飢渴極了。
胡麗景對自己的身材和大膽野性有着十成十的信心。
無論是再怎麼裝模作樣的男人,說到底也不過是下半身動物罷了。她就不信以自己這麼火辣的主動出擊,顧則霖還能坐懷不亂。
因此,即便顧則霖的無動於衷是那麼明顯,都沒能阻止胡麗景越來越放肆的挑逗,就在她試探着伸出手去解顧則霖的衣服時,忽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胡麗景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整個人就被大力地甩了開來,狼狽不堪地跌在了地上!
“我是一個有強迫症的人。”顧則霖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剛剛被胡麗景觸碰的領帶,毫不留戀地扔在了地上。
這肆意不羈的舉動把跌落在地的胡麗景迷得都挪不動眼,連身上的痛也忘記了。
“女人對我來說是分種類的,有的是工具,有的是寵物,我從來不會把她們的功能弄混。”
胡麗景愣了半晌,她忽然領會到了顧則霖話語中的意思,慌忙道:“先生,非常抱歉,是我錯了!我不該起了別的心思,我以後會做好秘書的本職,再也不亂來了!”
“很可惜,現在的你對我來說是一件不合格的工具,我不喜歡有別的心思的人在身邊做事。”顧則霖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充滿了寒氣,看得胡麗景顫抖不已:“明天去財務處領工資吧。”
“先生,我錯了!我真的知道我錯了!”胡麗景跪着膝行到顧則霖身邊,苦苦哀求着:“不讓我做秘書,讓我做牀伴也行!我絕對是一個合格的牀伴,老老實實在牀上伺候您,什麼別的都不要!”
顧則霖冷冷道:“很可惜,我已經有情婦了,她顯然比你更適合做牀伴。”
胡麗景這種女人他不知道看過多少,每一個身上都散發着狩獵雌獸的骯髒氣息,他早就厭惡不已。
如果一定要選人泄慾,他還不如選那個氣息好聞的女人,至少靠近了不會反胃。
胡麗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癱坐在地上,直到公司安保過來拖走她,都沒能回過神來。
先生竟然有情婦?!
這比先生是個gay更讓她震驚。
一向高高在上的無人可觸及的先生,清心寡慾的先生,竟然有情婦?
不,不可能!
她來恆暉工作了這麼久,也算是先生的半個心腹了,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從來沒有聽周謹談論過?
這一定不是真的……
林冉冉回家時的無精打采實在是太明顯了,馮媽和小艾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問問。
“小姐,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小艾問道。
“沒什麼,就是……”林冉冉嘆了口氣:“就是逛累了,沒事的。”
“小姐,晚餐已經做好了,你要吃一點嗎?”馮媽殷勤地問道。
“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林冉冉勉強笑道:“我去洗澡了。”
馮媽和小艾面面相覷。
泡過澡後,林冉冉裹着浴巾出了浴缸,一頭栽倒在牀上。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可這個開頭未免也太難了……
行政助理這種工作需要和所有的人打交道,如果大家一開始就這麼敵視她,那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呢?
如果不做點什麼,任由這種惡意情緒蔓延下去,還不等到她發瘋,恐怕曹主管也會把她開除了。
畢竟一個不得人心的行政助理是辦不好任何事情的,效率也出奇地低。
可是,她該怎麼辦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