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那極爲壓抑的魔力從羅真的身上散發而出,並充滿了周圍時,整個天台的重力似乎一下子暴漲了,令得人無法呼吸。
“學長!”
雪菜連忙拉住羅真的手。
“......”
閒古詠則沉默了下來。
羅真沒有理會雪菜,直直的看着閒古詠,以諷刺般的口吻,說着這樣的話。
“獅子王機關的作風還真是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把從外面撿來的可造之材當做道具培養起來,爲了解決問題也會不惜將他人當做道具來利用,原來如此,這就是國家的特務機關,長見識了。”
若是說,羅真剛剛對閒古詠所做的一切言論都只是刻意的挑釁的話,那現在就是貨真價實的諷刺了。
“大組織大勢力就是不一樣,別人在你們眼中都只是隨手可以指使的棋子,我應不應該給你們鼓個掌呢?”
羅真的話語就顯得無比的刺耳。
這次,輪到雪菜沉默了。
因爲,雪菜自己很清楚,自己就是那個所謂的道具中的一個。
所以,雪菜已經說不出話來。
只有閒古詠,感受着那沉重的魔力,看着眼前的少年,再一次的嘆息。
“無論如何,您都不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閒古詠做着最後的確認。
“是。”羅真平靜的道:“如果我這麼說的話,你想怎麼做?”
“那我或許不得不採取一些強硬的措施。”閒古詠垂下眼簾,這般道:“您應該聽說過我的能力吧?”
閒古詠的能力,亦或者說是身爲〈三聖〉之首的〈寂靜破除者〉所代代傳承下來的特殊能力————〈寂靜破除〉。
這個能力,羅真自然是知曉的。
“聽說是能夠讓理應不存在的時間強行介入現實世界,既非停止時間,也不是用超快的速度移動,而是在理應不存在的時間當中發動理應不存在的攻擊,並留下結果的能力吧?”
羅真揭開了閒古詠的力量。
“是的。”閒古詠點了點頭,極爲冷靜的道:“在理應不存在的時間當中發動理應不存在的攻擊,並留下結果,也就是說,我可以發動任何人都無從預測的攻擊,且必定能命中對方,這就是我的能力,一種絕對的先制攻擊權──——〈寂靜破除〉。”
這是一種相當犯規的能力。
因爲,一旦能力發動,閒古詠就可以將自己的攻擊隨心所欲的穿插在任何一個時間點上,讓它化作現實,對敵人造成效果。
能力的發動沒有前兆。
能力發動時便已經命中。
哪怕敵人想攻擊她,她都能夠在敵人攻擊之前,讓自己的攻擊先穿插在敵人攻擊她的前一秒鐘裡,打斷敵人,甚至先一步殺掉敵人。
這就是絕對先制攻擊權————〈寂靜破除〉。
靠着這一能力,連吸血鬼的真祖們都要畏懼獅子王機關的〈三聖〉之首三分。
這就是最強的攻魔師中的一人,日本最強的攻魔師————閒古詠。
“比如,我就可以做到這樣的事。”
當這句話從閒古詠的口中出現時...
“————”
世界,驟然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寂靜給充滿。
“學長!”
雪菜大聲的吶喊,似乎想做點什麼。
可是,羅真卻舉起手來,攔下了雪菜。
羅真便面無表情的看向前方。
在那裡,閒古詠依舊紋絲不動的站着。
但是,在閒古詠的手中,卻不知何時得到了一件東西。
那是羅真衣服上的一塊碎片。
只見,羅真的胸口的位置上,衣服直接破了一道口。
那裡的布片就被閒古詠給取走了。
無聲無息。
“這...”
雪菜戰慄了。
因爲,雪菜知道,這一幕,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就在誰都不知道的時間裡,閒古詠對羅真發動了攻擊,劃破了他胸口的衣服。
如果閒古詠真的想傷害羅真,那麼,羅真的心臟恐怕已經被鑿穿了。
“這就是我的能力,操縱正常的時間中完全不存在的時間,可以在那個寂靜的世界裡爲所欲爲,並破開那份寂靜,讓它在現實裡出現,成爲既定的事實。”
“因爲那是不存在的時間,所以在那個寂靜的世界裡,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行動。”
“因爲會成爲既定事實,所以在那個寂靜的世界裡發出的攻擊都能確實有效的對別人造成傷害。”
“敵人就沒辦法迴避,更沒辦法防禦,甚至連反應都不可能反應,等到意識到的時候,攻擊已經結束,傷害已經造成。”
“面對這個能力,就算是您都沒辦法吧?”
閒古詠頗爲坦誠的開口。
“還請殿下再好好考慮考慮,請不要讓我等爲難。”
這根本就是一種隱晦的威脅。
閒古詠便在告訴羅真,就算羅真在這裡對她發難,他也做不了什麼。
因爲,哪怕是羅真,都不是她的對手。
不,應該說,破除不了〈寂靜破除〉的能力的人都不會是閒古詠的對手。
對付這種能力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使用大範圍的攻擊和發動能力者同歸於盡。
比如,若是羅真召喚出眷獸,對着整座彩海學園轟下來,那麼,就算閒古詠的攻擊已經對羅真造成傷害,她也還是得遭受到來自眷獸的毀滅一擊,最終要麼逃之夭夭,要麼和羅真一起,在眷獸的一擊下灰飛煙滅。
這也是真祖們僅僅是忌憚閒古詠,而不害怕閒古詠的理由。
真祖都是不死之身,同歸於盡這種手段對於他們來說隨隨便便就能使用,因而閒古詠也不可能戰勝真祖,只能兩敗俱傷。
羅真雖擁有着可怕的力量,可終究是人類,不像真祖那般不老不死,同歸於盡這種手段,他用出來,只不過是自尋死路。
所以,閒古詠勸誡着,希望能夠就這麼應付過來。
只可惜...
“這就是你所謂的強硬措施啊?”
羅真連看都不看自己的胸口一眼,注視着閒古詠的眼中滿是無趣。
“到底是誰對誰沒辦法都還沒搞清楚,虧你能說出這種大話。”
聞言,閒古詠眉頭皺了起來。
就在閒古詠準備說點什麼時候,她感覺到了。
自己的脖子上,竟是有一絲絲刺痛的感覺。
閒古詠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定睛一看,隨即瞳孔一縮。
“嘀嗒...”
一滴血珠便從閒古詠的手以及脖子上落下。
殷紅,醒目。
“......!?”
閒古詠驚愕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