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真回到南宮家裡時,凪沙和阿古羅拉已經回來了。
“曜!”
眼看着羅真從門外走進來,阿古羅拉竟是直接撲到了羅真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他,嬌軀微微顫抖着,就像是將羅真當做了救命的稻草一樣,無比的無助,又無比的弱小和可憐。
“好了,我在這裡,沒事的。”
羅真自然明白阿古羅拉此時此刻裡的心情,擁着阿古羅拉,一邊撫摸着她的腦袋,一邊低聲安慰着,溫柔的樣子,讓一旁的雪菜和凪沙都看得有些嫉妒了。
反倒是羅真體內的四個從者少女,似乎和同樣寄宿在羅真血液裡的眷獸達成了什麼共識,知道了什麼事情一樣,默不作聲。
在此期間,夏音也回來了,看到衆人的樣子,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非常乖巧的待在一邊,和凪沙進行着竊竊私語。
然後,那月便也帶着亞斯塔露蒂一起回來,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而一出現,那月直接就是一句話。
“覆蓋住弦神島的〈八卦陣〉已經解除了,從剛剛開始已經陸陸續續有定期船抵達弦神島,但特區警備隊沒有在那棟坍塌的廢棄大樓裡找到幕後黑手,恐怕是直接逃了。”
明明羅真什麼都沒說,那月卻像是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狀況一樣,做出了那麼多的行動。
這一點都不奇怪。
在受到羅真的提醒以後,那月便已經動用了特區警備隊的力量,在弦神島中大肆搜尋,更是親眼看到了〈八卦陣〉的出現,更看到了〈八卦陣〉縮到那棟廢棄大樓上空的景象。
如此一來,以那月的聰明才智,自然很容易就能從中猜到什麼,直接便帶着亞斯塔露蒂尋上門。
只可惜,等到那月趕到時,她看到的只是一棟被摧毀的廢棄大樓,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找到。
“對方在破除了〈八卦陣〉以後應該就立刻撤退了,速度很快,反應很敏捷,恐怕是慣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那月沒有浪費時間,更沒有如以往那般將羅真排除在事件之外,直截了當的把狀況說明清楚了。
顯然,那月已經明白,就算自己刻意排除,若是不能讓羅真信服的話,最終還是沒辦法阻止羅真的,不如一開始就配合他,反倒能夠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況且,這一次,那月也不需要刻意排除羅真。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還無法確認敵人到底危不危險,又會不會對羅真造成威脅,既然如此,那月就沒理由直接排除羅真接觸事件。
就像羅真所說的那般,那月只是想保護羅真,不是想把他養在家裡,若不是真的極度危險,她不會阻止羅真的干涉。
倒不如說,哪怕真的極度危險,羅真想幹涉,那月也沒辦法吧?
不管是〈焰光之宴〉的時候還是神繩湖的時候,那月都阻止了羅真,結果卻是以失敗告終,如此一來,那月也該清楚了,自己的弟弟早就長大了。
因此,這一次,那月已經不準備說太多了。
與其讓羅真自己一個人跑去作戰,還不如自己一開始就跟他一起,那樣反而比較妥當。
那月就是這麼想的。
這讓羅真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瞭似的看向那月。
“這一次的對手的確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甚至都不是一個人。”
羅真如此說着。
“不是一個人?”那月看向羅真,問道:“你知道些什麼嗎?”
“嗯。”羅真點了點頭,乾脆利落的道:“雖然僅是猜測,但對方至少是一個兩人的小隊伍。”
這是首先可以肯定的事情。
“這兩人中,一個是佈下了〈八卦陣〉的風水術士,一個法奇門的高手,一個是吸血鬼,能夠操縱真祖級別的眷獸。”
羅真的話語,讓現場的空氣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能夠操縱真祖級別的眷獸的吸血鬼?”
凪沙和夏音有些吃驚。
“法奇門的高手...嗎?”
那月則是不知爲何,沉下了一張臉。
“......”
雪菜和亞斯塔露蒂則在一旁觀望着。
在這樣的情況下,羅真抱着不肯鬆手,一臉怯弱的阿古羅拉,這樣子出聲。
“那月姐,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哪一個風水術士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利用弦神島的佈局,掌控龍脈,設下規模這麼大的陣法的嗎?”
羅真姑且這麼詢問了。
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有着如此技藝的法奇門高手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哪怕對方隱藏再深,在世界各國都對法奇門極爲重視的狀況下,一旦對方在哪一個國家裡使用過風水術,那就絕對會引起那個國家的關注,最終揚名。
所以,羅真認爲,真的想找的話,一定可以找到符合條件的人物。
事實也是如此。
“......擁有這般風水術造詣的人,在近代裡,的確只能找出兩個。”
那月沉默了很久,隨即像是壓抑着自己的情感一樣,如此開口。
“一個是設計了弦神島的弦神千羅,但他本人已經逝世,只留下了一個後裔,但對方並不是風水術士,應該沒有繼承弦神千羅的風水術。”
“一個則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法奇門術師,曾被歐洲紐斯特里亞聘爲軍事顧問,對歐洲魔術界有着非常大的影響力,被人們稱爲東洋的至寶,由他所展開的軍事術式,據說,哪怕對手是夜之帝國的魔族軍團,最後的結果都是全軍覆沒。”
“所以,那個〈八卦陣〉的佈置者應該就是後者了。”
那月的話,讓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月的身上。
“那個人是誰呢?”
雪菜忍不住詢問出聲。
那月回答了。
以讓人猜不透的語氣。
“他的名字叫做千賀毅人,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是一個充滿藝術家氣息的中年男子,特徵很明顯,只要照面,立刻就能認出來。”
那月頗爲冷漠的說着這樣的話。
那語氣,讓衆人都有些面面相覷了起來。
尤其是羅真,看到那月的表現,更是訝異。
因爲,羅真知道,這是那月動了情緒的表現。
以往,那月不是沒有遭遇到棘手的敵人,更面對過無數的魔導犯罪者,卻從未對對方產生過多的情緒。
這次...
“你認識他嗎?那月姐?”
羅真幾乎是想也不想,直接問出聲。
那月再次沉默。
旋即...
“當然認識。”
那月面無表情的開口。
“因爲,他是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