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遠離東京的一棟不爲人知的小屋。
小屋不但地處偏僻,周圍的一帶亦是荒無人煙,極少有人經過,哪怕是想看到完整的道路都不容易,屬於那種居住起來很不方便,但廢棄的話又很可惜,因而會被主人拿來便宜出租的類型。
現在,這棟小屋便臨時被外來者給徵用,周圍不僅佈下了一般的大衆無法看見的結界,還有一些咒術在發揮着作用,起到驅人之類的效果。
此時,在這棟小屋的一間房間裡,兩個少女便躺在了鋪於榻榻米之上的被窩中。
“嗚...”
帶着些許神志不清般的模糊聲音,夏目緩緩的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了天花板。
“我...”
夏目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副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的模樣,一邊掙扎着起身,一邊搖了搖腦袋,有些茫然起來。
“我...我這是在哪裡啊?”
顯然,夏目還沒有意識到發生過什麼事。
於是,夏目開始驅除睡意,努力的回想起來。
漸漸的,夏目終於是從自己的腦海裡找回了記憶。
“對了!我被陰陽廳給逮捕了!”
夏目一下子睜大眼睛,回想起所有的事情。
“記得是秋觀的儀式差點造成大靈災,所以祓魔局的人將我們逮捕了起來,把我們帶到陰陽廳。”
而抵達陰陽廳以後,對方便以不能讓式神待在羅真的身邊爲理由,將夏目和鈴鹿給帶到咒搜部的審訊室裡進行關押和盤問。
在這個過程中,夏目見到了擁有〈神扇〉之名的天海大善,更見到了天海大善和鈴鹿吵了起來,後來陰陽廳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騷動,讓天海大善面色一變,離開審訊室,不知道去了哪裡。
在那樣的情況下,夏目與鈴鹿一直待在審訊室中,由於身上被戴着封鎖靈力的咒具,審訊室裡還有等級不低的結界的關係,兩人都無法和羅真取得聯繫,只能模模糊糊感應到彼此的存在而已。
在那之後,某一刻裡,不知爲何,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緊接着,從門外就走進來一個讓夏目不由得愕然的人物。
“哥哥!”
正是春虎。
來到審訊室內的春虎便不顧鈴鹿訝異的表情,看着夏目,眼中即流露出些許的欣喜,又浮現出不少的傷感,隨即便低聲呢喃。
“對不起,夏目。”
留下這樣的一句話,春虎便低聲念動了什麼,讓夏目以及鈴鹿一起眼前一轉,失去了意識。
如今回想起來,夏目又怎麼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呢?
“哥哥對我使用了咒術...?”
夏目不敢相信的這麼喃喃着。
沒辦法。
在夏目的認知中,她的哥哥春虎可是一個與咒術完全無緣的普通人,別說是使用咒術,就是靈氣都無法視得,沒有見鬼的才能,如何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難道我在做夢嗎?”
夏目就禁不住這麼認爲了。
然而...
“你想做白日夢的話我沒有意見,不過你的夢裡肯定不會有我,所以趕緊認清楚現實吧,笨女人。”
隨着這麼一個有些毒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夏目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過頭,看向身邊。
在那裡,鈴鹿也醒了過來,正坐在被窩中,沒有看向夏目,表情亦顯得很冷淡,卻似乎迅速的把握住狀況了的樣子。
“我們現在不在陰陽廳了吧?”鈴鹿瞥了夏目一眼,這般道:“難道是那個在我們睡過去之前突然出現,長着一臉蠢相的傢伙將我們救出來的嗎?”
“我...我也不知道啊。”夏目便有些混亂的道:“這裡是哪裡,現在又是什麼狀況,我一點都不清楚。”
“是嗎?”鈴鹿不以爲意的回道:“不知道就算了,但既然我們出現在這裡,那那個害我們被抓的笨蛋究竟去哪了啊?”
鈴鹿的話語,令得夏目終於想起這件最重要的事情。
“秋觀...!”
夏目立即將自己的意識集中在手背上。
那裡有着與羅真締結式神契約時,由羅真留下來的三枚指環環環相扣所形成的咒紋。
只要將意識集中在上面,那就能夠加強和羅真之間的靈力聯繫,感覺到羅真的存在了。
現在,身上的封鎖咒具已經被拿下,那應該可以感覺到契約的存在了吧?
夏目這麼想着,並將意識集中到手背的契約上。
但是,在夏目這麼做的時候,鈴鹿已經是先一步出聲了。
“沒用的,我剛剛已經試過了,還是像之前那樣,模模糊糊。”鈴鹿撇了撇嘴,這般道:“這周圍似乎也設下了結界,而且等級很高,應該是專門爲了掩人耳目的那種類型,所以靈力的聯繫即使不至於被隔絕,應該也會減弱很多。”
正如鈴鹿所言。
將意識集中到契約上以後,夏目立即感受到一股模模糊糊的聯繫。
雖然,這股聯繫不似在陰陽廳的時候那麼模糊,應該是因爲身上的咒具被取掉的關係,但也不似平時那麼清楚。
不過...
“至少可以確認到那邊是安全的,而且並沒有被陰陽廳做什麼,估計也是逃出來了吧?”
鈴鹿以一點都不關心的語氣說着這番話,卻讓夏目稍微放下了心。
不管如何,既然羅真是安全的,而且好像也從陰陽廳裡出來了的樣子,那以他的能力,再不濟都能相安無事。
即使還是有些憂慮,但目前的話還是先弄明白狀況再說吧。
“那我們現在...”
當下,夏目便想向鈴鹿說些什麼。
但在這之前...
“哎呀,已經醒過來了嗎?”
一個欣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令得夏目和鈴鹿同時爲之一驚,急忙轉過頭,看向聲源處。
下一秒鐘,夏目就看到了一個極爲熟悉的人。
“媽媽!”
正是土御門千鶴。
“總算醒過來了,夏目。”
土御門千鶴即像放心又像開心一樣的出聲。
其身邊,還有着土御門千鶴的丈夫。
“醒過來了就好,爲了幫你們兩個解咒,我也費了不少的功夫。”
土御門鷹寬亦是帶着穩重的笑容,向着夏目和鈴鹿打着招呼。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出現在了這裡。
“你們應該很想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吧?”
土御門泰純注視着夏目和鈴鹿,眼神顯得有些複雜,卻還是面無表情的開口了。
“到大廳裡來吧,我會向你們說明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