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名謀士,愛麗絲哪裡不知道,羅真現在所做的一切,將會導致什麼呢?
這可不僅僅是愛麗絲冒充塞德里克,冒充夜會執行部部長,從而介入夜會的執行,公然挑釁夜會的制度那麼簡單。
一旦這件事情被確實,那愛麗絲揹負上殺人罪也就罷了,位於英國重要地位的格蘭維爾家還絕對不會放過她,勢必會對塞德里克身死一事向愛麗絲進行瘋狂報復。
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是學院了,就是在英國,都將不會再有愛麗絲的立足之地。
這就是後果。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
本來,塞德里克一事就跟愛麗絲脫不開關係,愛麗絲自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一旦暴露將會導致什麼樣的下場,更爲此做好了準備,即便遲早有一天,自己的事情暴露,那她亦是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大亂。
問題在於,羅真不單單只是暴露愛麗絲的罪行,更直擊愛麗絲的弱點。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既然可以冒充格蘭維爾家的少爺,那爲什麼不能冒充伯恩斯坦家的小姐呢?”
這就是羅真準備扣在愛麗絲頭上的罪名。
誠然,這不是一件遭到確認的事情。
可是,誰讓愛麗絲的本質就是如此,喜歡矇騙他人優勝一日三餐呢?
既然她那麼喜歡冒充,那羅真就乾脆給她來一下狠的,將真的都給說成是假的。
而愛麗絲用魔術僞裝着自己,這又的的確確是一個事實。
羅真不知道,愛麗絲爲什麼要像這樣在自己的身上施加僞裝的魔術。
但是,羅真知道,那絕對是愛麗絲的一個致命的弱點。
因此,羅真就準備了這一手,在將愛麗絲的罪行公之於衆的同時,爲其扣上這麼一個罪行。
這樣一來,無論愛麗絲爲何僞裝,其能夠僞裝的事實都將令其坐實這個罪名。
到那時,愛麗絲不僅得承受格蘭維爾家的瘋狂報復,還得承受伯恩斯坦家的懷疑,無論是在英國還是在德國,她都將無立足之處。
“將你的一切奪走。”
這句話,羅真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你不是喜歡謀算他人嗎?”
羅真便對着面色大變的愛麗絲露出譏諷的笑容。
“那被他人謀算的感覺,是不是也該好好的體驗一下啊?”
這就是讓羅真認真起來的結果。
比實力,羅真如今雖然已經今非昔比,但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勝過任何一個存在。
即使羅真已經能夠躋身戰略級之列,單憑一人之力便可匹敵一個國家,可在戰略級中同樣有強有弱,更別說在戰略級之上的人都是很有可能存在的。
所以,羅真不認爲自己已經無敵,更不認爲自己能夠對抗全世界。
可是,若是隻論頭腦,羅真還真不認爲自己會輸。
至少,不認爲自己會輸給愛麗絲。
“就讓我剝開你的那層皮,看你是不是還能那麼開心吧。”
羅真完全不給愛麗絲進行任何狡辯的機會,身上波動起魔力。
只要破除愛麗絲身上的魔術,那麼,無論如何,愛麗絲都會被坐實罪名,萬劫不復。
而不管愛麗絲有什麼後手,既然她一直維持着僞裝用的魔術,那就證明那底下不是能夠被人看到的東西。
既然如此,對方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一點都不難猜了。
“辛!”
愛麗絲便有如看到自己的下場了一樣,咬了咬牙,卻是毫不猶豫的呼喚了自己的自動人偶。
辛沒有做出迴應,直接抱起愛麗絲,整個人都如同一道利箭一樣,飛掠而出,並瞬間加速到極限,無視重力跟慣性,直接飛在半空中,暴射向了野戰練習場的外面。
是的。
愛麗絲逃了。
爲了隱藏僞裝下的真相,愛麗絲只有這個選擇。
這將導致的後果是什麼,同樣不用多想。
“畏罪潛逃...!?”
艾薇兒面色一冷,當場下令。
“捉拿愛麗絲·伯恩斯坦!”
警衛隊和風紀委員會的人頓時通通領命,如同魚涌一般,向着愛麗絲的方向追去。
理所當然...
“夜夜。”
“是。”
羅真在身上的大衣如活物般翻飛而起的狀況下,整個人都懸浮了起來,如離弦之箭,掠向愛麗絲的方向。
夜夜同樣全身鼓動起魔力,化作一道月光,激射而出。
兩人同時對着愛麗絲的方向追去,顯然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頓時,整個夜會只剩下一陣喧譁。
“沒想到〈加速妖精〉居然做出那種事情。”
“真沒想到。”
“好好的一個美人,可惜了。”
“就是啊。”
學生便不無遺憾的這麼說着。
看來,愛麗絲的罪名已經被坐實,無法再辯駁。
畏罪潛逃,真的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當然,這跟學生們無關,逮捕犯罪者可是學院的事情,他們只需要繼續觀看夜會即可。
“鐺————!”
鐘聲便再次響起,代表夜會中止的結束,比賽的繼續進行。
而這自然讓場中唯一一個剩下來的參賽者狂喜不已。
“羅雷萊·阿涅真已經去追愛麗絲了,很難再返回夜會!”
羅森堡捂着紅腫的臉,臉上浮現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就算之後他再趕回來,打算完成待機義務,我也能退場,不需要再戰。”
這樣一來,羅森堡就不會被打敗,還能繼續參加夜會。
雖然明晚夜會就會再繼續進行,但羅森堡大可以去跟一個個的參賽者交涉。
“看到〈芬布爾之冬〉今晚表現出來的實力,那些傢伙肯定已經嚇破膽,沒有一個敢出場和他硬拼。”
羅森堡大可以憑藉這一點去說服那一個個參賽者,再次組建起一個軍團,比〈十字架騎士團〉更大、更強的軍團。
“就算是〈十三人〉都不敢忽略〈芬布爾之冬〉的威脅吧?”
因此,羅森堡有自信,這些人肯定會贊同自己的邀請,跟自己合作。
“我還沒輸...!還沒輸...!”
羅森堡就這樣告訴着自己。
可惜,羅森堡根本沒有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今晚的最高位者還沒上場。
昨晚是羅森堡出場的時間,今晚則是比他高一名的人的出場時間。
所有人都認爲在這個戰況下,那種下位者是不敢出場的。
但是...
“就像〈芬布爾之冬〉那個傢伙說的一樣,最後留下來的很有可能就是你,我自主降格算是有價值了。”
伴隨着這樣一個冰冷的聲音的傳出,羅森堡渾然一震,猛的轉過頭,看向聲源處。
下一秒鐘,羅森堡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劍帝〉...!?”
來者,正是洛基。
“就是你下令傷的芙蕾吧?”
洛基帶着機械的天使緩緩的走來,冷漠的看向羅森堡。
“雖然我爲人既謙虛又寬容,但我還是無法原諒三種人。”
“命令我的人。”
“反抗我的人。”
“還有...”
洛基全身噴出駭人的魔力。
“傷害我老姐的混賬東西!”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
現在,該是所有人討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