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從不曾見你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帶着幾分沉重的心
情,方夢茹輕輕的問起。
趙玉清嘴角微揚,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笑意,眼神凝視着蒼彎,神態黯然的道:
“我只是不忍見到那些即將發生的事情一一一一一一”
右手擡起,趙玉清不經意的一揮,手心玉光閃爍,發出一股莫名的吸力,眨眼
就將那些停止的雪花帶動起來,讓它們紛紛朝着趙玉清的手心涌去。
那一幕情形頗爲詭異,整個天空數以十萬計的雪花蜂擁而至,宛如打破了一個
時空,在衆人眼前形成了一道扭曲的空間,瞬間顯露出一個身影。
仔細看,那是一個紅衣中年男子,背上負着一個紫紅色的龜甲,相貌醜陋卻有
一股狠辣之氣,銳利伽眼神殘酷無情,給人一種極端不安的感覺。
凝視着此人,趙玉清臉色陰沉,擡起的右手突然朝外一揮,那些匯聚的雪花自
然飄散,一切又恢復了曾經。
四周,衆人都看着那紅衣中年男子,各自猜測着他的來歷,彼此有着不同的表
情。
五色天域一方,白頭天翁在看見紅衣中年男子時驚呼出聲,眼底泛起了一股驚
恐,彷彿看到了某種可怕的事情。
蛇魔心神一驚,強自鎮定的道:“院什麼院,騰龍谷那邊都不怕,我們難道還
懼怕不成?”
白頭天翁駭然之極,顫聲道:“他一一一一一一他一一一一一一是一一一一一
一是一一一___,,
藍髮銀尊皺眉道:“是誰?”
白頭天翁神色不定,遲疑了搖了搖頭,最終沒有說出紅衣中年男子的來歷。
雪隱狂刀看了白頭天翁幾眼,似有領會,雙脣顫抖了幾下,下團蹂未曾發出聲
音。
騰龍谷這邊,方夢茹在看清楚紅衣中年男子的容貌後,心中立馬升起一個念
頭·脫口道:“師兄他難道就是一一一一一是一一一一一”
微微額首國述玉清正色道:“不錯,他就是太玄火龜,騰龍谷的宿世之敵。”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不管是五色天域、應天仇,或是林凡等人,都對紅衣中
年男子的身份感到萬分驚奇。
輕哼一聲,太玄火龜語出驚雷,撼動天地的音波卷席全場,震得衆人身體一
晃,臉上流露出驚恐之色。
趙玉清眉頭皺起,沉聲道:“千年歲月,眨眼即逝。你心中的怨氣卻不曾有半
點消退。”
玄火冷笑一聲宛如巨雷,語氣冷漠的道:“數千年的塵封只爲那段仇恨,我如
今要收回屬於我的一切。”
趙玉清雙眼微眯,質問道:“包括屬於你的罪孽?”
玄火雙眼怒睜,赤紅的光焰破空而至,夾着冷冽的聲音。“成王敗寇,罪孽只
屬於失敗者。”
趙玉清臉色陰沉,右手掌心紅光一閃,射出兩道光芒,幻化成兩條飛龍,迎上
了玄火的眼神。
屆時,飛龍與光焰相遇,二者猛烈撞擊,在僵持了片刻後,雙雙化爲了流光消
散於風裡。
玄火有些驚異,哼道:“實力不弱啊,無怪敢這樣與我說話。只是就你一人
你能改變這裡的宿命?”
趙玉清避開玄火的凝視,語氣嚴肅的道:“天意早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
運,我無須過於操心。”
玄火冷笑道:“裝模作樣,你以爲你故作平淡,就能掩飾你內心的不安與焦
慮?”
趙玉清坦然道:“我無心掩飾,卻也不懼。作爲宿世的敵人,這一天的到來我
早有心理準備。”
玄火聞言頗爲不悅,少了神秘色彩就等於少了震懾之力,這讓他之前可以營造
的氣勢一下子消散開去。
原本,玄火乃高傲好勝之人,幾千年的封印不但沒有收斂他的霸氣,反而加深
了他的怨恨,使得他對世人有一種毀滅的心理。
眼下,趙玉清的回答不卑不亢,似乎並未將他看在眼裡,這無疑是對玄火的藐
視,頓時勾起了玄火多年的怨氣。
無聲拉近,玄火來到十丈範圍之內,眼神凌厲的怒視着趙玉清,冷酷道:“你
既然早有心理準備,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浩劫。現在你是打算拼死一
搏,還是乖乖認命?”
趙玉清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扭頭看了一眼身側之人,眼神中透着複雜
之情,輕聲詢問道:“大家可有什麼話要講?”
此言一出,身旁衆人臉色各異,馬宇濤第一個開口表明的心意。“竭盡全力
無愧於心。我一切聽從谷主的安排。”
趙玉清眼皮微跳,語氣怪異的問道:“若是汁戶無法渡劫,宗主可會後悔?”
馬宇濤一愣,隨即似有所悟,滄桑的笑了笑,語含悲切的道:“生有何戀,死
有何懼?只要我所牽掛的人平安無事,我是死不足惜。”
趙玉清幽幽一嘆沒有言語,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眼神中帶着詢問之意。
面對趙玉清的詢問方夢茹、冰雪老人選擇了沉默。~
雪人則滿心不悅,哼道:“拼就拼,誰怕誰?大不了就是死。”
這一刻,雪人展露出了率直的本性,並沒有太多的畏懼。
屠天輕嘆一聲,較爲冷靜的道:“事以至此,我們不能後退,唯有拼死一
擊。”
楚文新愁眉皺起,沉吟道:“難道我們就沒有一點還擊之力?只能被動的接受
命運?”
斐雲道:“就眼前的情況而言,我們有反擊的能力,只是面對的敵人非同小
可,不得不萬分謹慎。”
薛峰冷然道:“非死即生,何用考慮?”
林凡道:“不管面對怎樣的敵人,我們都要拿苗曉氣,以我們的堅強來展示我
們內心的不屈。”
方夢茹讚許道:“林凡說的不錯,凡事不可盡信天意,我們得靠自己。”
趙玉清神情怪異,低吟道:“事在人爲,只針對充滿變數的事情。而今,我們
所遇上的事情,也是變幻不定。”
冰雪老人道:“既然如此,師兄何必顧慮這些?”
趙玉清苦澀道:“我的一句話,就可能把你們推上絕地,我豈能不在意?”
衆人聞言沉默不語,大家都理解趙玉清的心情,知道他此刻所面對的壓力。
數丈外,玄火併不心急,反而饒有興趣的觀察着衆人的表情神態,似乎很喜歡
欣賞這種場景。
遠處,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關注着場中的動靜,心情頗爲複雜,正處於兩難的
境地。
原本,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在獲悉玄火的身份後,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都一致
堅持要離去,避免招惹太玄火龜。
可蛇魔不同意這個建議,他打算坐享漁人之利,找機會從中獲利,以便消滅騰
龍谷的衆人。
對此,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都極力反對,無奈蛇魔不爲所動,藍髮銀尊又自負
不凡,因而四大神將便貌合神離,暫且留在了這裡。
至於獨來獨往的應天仇,他也感應到了太玄火龜的可怕,本打算瞧瞧離去,可
發現五色天域的四人都不爲所動時,他也便留了下來,打算一探究竟。
沉默中,時間慢慢過去。
趙玉清在考慮瞭解映後,最後迎上了玄火的目光,語氣堅定的道:“我們的命
運註定交集,無可逃避。你既然夾怒而來,我們自當給你一個回覆,以了結這段糾
纏已久的宿命。”
玄火輕蔑道:“真的不後悔?”
趙玉清冷冷道:“這句話恐怕幾千年前也有人問過你,不知道你當時是如何回
應?”針鋒相對,趙玉清毫不示弱,毅然的頂了回去。
玄火微眯着眼睛,語氣冷酷之極,宛如地獄的幽風,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氣。
“曾經確實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只可惜他已經死在了我的手裡。如今,你再
次詢問我這個問題,你也難逃一死。”
趙玉清道:“人誰無死,只爭早遲。我作爲騰龍谷的谷主,就會擔負起當年的
責任,盡全力驅逐你,以保護冰原的和平。”
玄火大笑道:“就你那點能耐,真是不自量力。”
趙玉清冷然道:“我心坦蕩,無所畏懼。你即便擁有驚天之力,也擺脫不了宿
命。”
玄火笑聲一頓,有些氣惱的道:“宿命是什麼東西!那不過是無助之人胡思亂
想的一個寄託,一個安慰自己的藉口而已。在這個世界裡,實力才能決定一切,信
仰只是騙人的玩意。”
趙玉清反駁道:“狂妄之人向來如此,豈能懂得世間真理?”
玄火氣急,怒笑道:“虛假的人類就會說三道四,真的做起事來卻又推三阻
四,不敢面對。”
趙玉清冷冷道:“你說這話只能表示你無知。”
玄火厲聲道:“住嘴,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教訓本尊?現在我就先滅了你們,讓世
人知道我的實力,知道我纔是世間的主宰,掌握着生殺與奪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