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瑩道:“我也覺得奇怪,我們前腳回來,暴雨後腳就來,之前都還豔陽高照,這變天也變得太快了。”
林雲楓道:“若然真有蹊蹺,估計也與我們的敵人有關,大家只要提高警惕就是了。”
陳玉鸞看着海夢瑤,問道:“夢瑤,你怎麼看?”
海夢瑤沉吟道:“這雨確實是人爲,不過並非針對我們,而是在掩飾什麼事情,大家不必過於擔心。眼下,人間正道齊聚此地,我們只要小心防禦,敵人根本奈何不了我們。”
歸無道長道:“如此,大家不必在意,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只要不外出就行。”這話一出,衆人各自離去,不一會大殿就變得冷清。
在聯盟後院,斐雲的房間裡,雪狐與薛峰正守護着沉睡的斐雲,彼此臉上掛着幾分憂慮。
裂風站在門外,凝視着牀上的斐雲,心情十分矛盾。
數日的相處,談不上太深的感情。
裂風與斐雲之間雖有情愫滋生,卻沒有山盟海誓,還說不上談婚論嫁之事。
如今,斐雲昏迷不醒,非裂風不能救治,這讓裂風很是迷茫,自己到底該不該救他,犧牲清白又值不值?
寂靜中,雪狐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事情,回頭朝門外看去,正好看見一臉迷茫的裂風,連忙起身相迎。
走入屋內,裂風坐在牀邊,輕輕用手撫摸着斐雲的臉頰,自語道:“我們之間真的有解不開的宿命,還是隻有那擦肩而過的友誼?”
雪狐道:“若非有緣豈會如此?”
薛峰道:“斐雲對你一往情深,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以他的人品性格,你們的結合可謂完美,你爲何猶豫不定?”
裂風苦澀道:“我還年輕,你不會明白我的處境。若然我與他真有緣分,那麼在化解了人間這場浩劫後,我就帶他返回妖域,只要我爹答應,我就嫁給他並把他救醒。”
雪狐聞言一喜,感激道:“謝謝你。”
薛峰道:“若是你爹不答應,我就讓聯盟衆人與我一道爲斐雲求情。”
裂風聞言輕嘆一聲,低吟道:“我爹的脾氣你們不太瞭解,算了,一切全憑天意,到時候我自會給你們一個答覆就是。”
雪狐與薛峰聞言不再多提,屋內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
數牆之隔,綠娥的房間裡,無心與綠娥正依偎在一起,看着窗外的大雨,回想着以往那段美好的過去。
曾經,綠蛾與無心之間因爲誤會而結合在一起,雖然僅僅過了很短暫的一段日子,可那份記憶卻一直深藏在綠娥心底。
如今,兩人歷經磨難重新生活在一起,總算彌補了以往的那份缺失,可女兒舞蝶的命運卻又再次牽動着他們的心。
“玄風,你說舞蝶現在過得好嗎?”
幽幽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憂慮,顯然在綠娥心中,女兒舞蝶只怕是過得並不開心。
無心雙手摟緊綠娥嬌柔的身子,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擔心。舞蝶自小與善慈相識,又彼此相愛,我相信善慈即便對外人不好,也不會委屈舞蝶。”
綠娥擔憂道:“舞蝶這一生其實過得很苦悶,她自小缺失親情,長大後又徘徊在天麟與善慈之間難以取捨,感情倍受打擊。”
無心嘆息道:“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害苦了你們母女。等救回舞蝶,我們就離開紅塵,找一處山明水秀之地,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綠娥眼中滿是期待之情,嚮往道:“若真有那樣的一天,我會感謝上蒼的憐憫。”
無心很是自責,柔聲道:“放心吧,那一天不會離我們太遠的。”
綠娥輕吟道:“希望那一天,善慈也能恢復善良,那樣舞蝶會好過一些。”
無心道:“只要努力,就有希望,加油吧。”
傍晚,雨一直下,雷電交加。
吳媛媛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雨,臉上掛着幸福的微笑。
季華傑輕輕抱着她,一言不發,陪她聆聽大雨的聲音,感受夜風的涼爽。
屋內,乾元真人、照世孤燈、本一正在談心,三人分屬當年修真六院中的易園、儒園與菩提學院,談論的話題也多是懷念從前,以及未來的一些打算。
輕輕一嘆,乾元真人道:“二十年後,浩劫重現,當年的修真六院,算來也都有傳人尚在。”
照世孤燈感慨道:“六院之中真正存在的只有易園與菩提學院,鳳凰書院隸屬易園,道院與儒園名存實亡,天劍院因舞蝶的緣故而勉強算是傳下一脈,卻也不可能再回復從前。”
本一道:“存在就是必然,有些事情可以慢慢來。就像媛媛與華傑,他們目前恩愛,待成婚之後平靜下來,也可以將儒園與道院發揚光大,延續那傳承千年的一脈。至於鳳凰書院,一直就存在,只是換了一種方式,以後還有很大提升的空間。”
乾元真人贊同道:“本一之言正合我意,修真之術應當飄逸自然,不求名利,只求存在。目前,浩劫即將到來,善慈與天麟之間孰弱孰強,將直接關係到人間的未來。”
照世孤燈嘆道:“這一戰我們已幫不上太大的忙,一切都要依賴下一代,他們纔是人間的希望,美好的未來。”
本一笑道:“只求無愧於心,何必在乎成敗。如今的下一代,海夢瑤、天麟、新月、裂風、媛媛都是傑出的人才,有他們在自可保衛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