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楓顯得頗爲悠然,與童子不時談論着什麼,見陸離盤膝打坐,嵐楓面色一變,隨即轉爲微笑道:“陸師弟不愧是聰穎過人之輩,堅毅睿智,於比試前一刻,還要運轉周天,以真元層面突破。”
嵐楓所言非虛,陸離此時心境豁然開朗,正以雲生結海之力,催動經脈中五行靈力、月華之力,將靈力化雲成霧,轉爲縷縷氤氳雲氣,飄渺浮游於經脈之間,將一股高濃度的靈氣圍繞着九天精魄,助其復原。
九天精魄經九天罡風萬年錘鍊,已然是萬古不滅的存在,此刻幾乎是被陸離再度激活,其內,一道神秘的精神意念,將陸離所化真元靈力,盡數吸納。
靈元化霧,雲生結海!
見第一輪,挑戰方寒與邵天痕的對手,居然都是二十五人中,一些修爲低微的末流之輩,陸離左眼也閉上,心神完全沉浸在腦域空間之內,不斷催動探測波的頻率,試圖與九天精魄交流。
此時陸離以自身地仙第一重的境界,全力催動探測波,其頻率,已然超越了每瞬息五千次,向着更高的頻率邁進,逐層突破,不斷增長。
汗珠沿着臉頰留下,香雲守在陸離身旁,以免他受人打擾,見陸離面上不斷有汗珠留下,香雲亦是心中擔心,清秀的面龐上顯出緊張之色。
腦域空間之中,陸離同樣拼盡全力,在試探了數次後,陸離終於總結出:目前自己的修爲尚且無法與九天精魄隨意交流,至少要突破天仙境界,纔有望直接打破這層障礙。
眼下,陸離也是心性堅毅之輩,不願輕易放棄,這就如同俗世之人的固執,與修仙之人的執念相同,只是各有側重罷了。
真元催動至極限,陸離拼着前兩輪不發起挑戰的風險,將探測波催動到了每瞬息兩萬八千次!
這已然是他目前的一個極限存在,這探測波,根據修煉之人的身體本源、神經中樞、修煉法訣都有關聯,能催動的頻率也有固定的範圍,除非突破境界,否則極難超越上限。
與九天精魄的溝通,需要探測波高速變化,幾乎是每個剎那,都要做出改變,跨度極大,同時還要超過那最低的頻率限制,陸離當下的修爲,拼盡全力,也只爭取到十息時間。
一呼一吸是爲一個瞬息,十息時間,對於陸離來說,足夠了。
“我以雲生結海之力,將琉璃光雲修復,還望於比試之時,助我一臂之力!”
陸離將心中所想,化爲意念波,傳入九天精魄所在。
奇怪的是,原本極度靈敏的九天精魄,居然沒有立刻響應!
五息、七息、九息——終於,在最後一個瞬息,陸離收到九天精魄的反饋,同樣是意識頻率,被他解讀出來,僅僅四字,卻讓陸離心中一喜!
因爲反饋的內容正是:“如你所願!”
睜開雙眼,一隻纖纖玉手正朝着陸離面龐伸來,這讓他面色一變,正要躲避,卻發現正是香雲,袖中拿出一片絲巾,香雲柔聲道:“陸師弟,功法參悟的如何?你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連衣衫都是浸溼了。”
陸離連忙催動體內各處心火種子,烈火靈氣隱而不顯,發出一股蒸騰之氣,只見陸離全身蒸氣渺渺,此前流下的汗珠全數化爲霧氣,被蒸騰而去。
同時,體內的一些雜質,也化爲縷縷細不可見的灰煙,隨着這蒸氣一涌而出。
只覺神清氣爽,靈力流淌舒暢,真元又精純了一分,陸離淡然一笑道:“師姐不必擔心,我已然將一門功法融會貫通,眼下只需片刻時間,恢復真元即可。”
香雲聞言點頭,正欲再說,此刻突然傳來的慘叫之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對話。
二人連忙望去,卻是那方寒將一名別峰弟子,打得七竅流血,慘叫不止。
雙手冷氣凝聚,寒芒化冰,兩道冰柱居然凝結雙手之上,方寒對着那弟子猛然襲去,居然要一擊必殺!
“孽障,住手!”
三位執法長老見勢不對,共同出手,各自運起澎湃的真元,三掌歸一,化爲一道巨大的手印,容納了三人之力,欲要震退方寒的同時,給他一個教訓。
地面一震,青光與寒芒對接碰撞,化爲漫天寒影,方寒雙手冰柱破碎,整個人連退五步,居然不倒!
反而是三大執法長老各退三步,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那冰柱破碎的一瞬,藍光閃動,寒芒涌出,居然再度化爲數百細小冰錐匕首,離弦之箭般向着三大長老瘋狂刺去,不死不休!
心中怒極,面上卻同樣嚴峻,三大執法長老各展奇學,紛紛運起各色光華結界,在冰柱亂刺的衝擊之下,各自又是倒退一步,這纔將餘波化解。
一番攻守,全場震撼!
以一敵三,結果卻讓人大驚失色,原本以爲方寒必然要吃下大虧,至少負上輕傷,想不到方寒兇悍之極,就連三大執法長老也無法收拾,這分實力,着實駭人!
“這等無用弟子,你等攔阻何用?”
方寒語氣狠辣,絲毫不給執法長老面子,拂袖而去,走下擂臺,這場比試,自然是他勝了。
陸離心頭有如巨石壓着一般,三位執法長老的修爲,都是不滅境界,這方寒的力量,超出了陸離的想象,即便加上九天精魄的協助,也是無必勝的把握。
同樣,陽烈的比試也在進行中,原本以南宮滅的修爲,就算對上兩個陽烈,也是毫無壓力,不在話下,但此時此刻,場面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南宮滅幾乎無從下手,陽烈以烈火靈訣連續進攻,炫目的火光瀰漫場中,火花跳躍,紅髮耀眼,將自身的修爲,完全顯露了出來。
而南宮滅卻是節節敗退,幾乎無法反擊,僅剩下招架之功,這讓衆人愣住,心頭頗爲疑惑。
以南宮滅的修爲,對付陽烈並非難事,這其中葫蘆裡賣得什麼藥,翠竹派上下也是猜測不出,青木聖尊與兩大長老表情嚴肅,顯然對於南宮家之人,均是極爲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