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乃是一名老者,身披一件披風,上面繡着殘月之圖,全身黑芒與血芒交相閃爍,若是羅璇山之人見到,定會發現,此人正是那幽崖老祖無疑!
可眼下,他這具肉身,卻是與當初一般無二!
第三人披頭散髮,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混亂之態,全身氣息也是混亂而詭異,毫無秩序可言,此人右眼被亂髮遮掩,僅剩下左眼露出,眼中不時有奇光閃爍,似乎精通精神異力。
穿着方面,這人也是同樣邋遢不堪,一襲破布麻袍,與那幽崖老祖與清冷女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幽崖與那女子注視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狀,此時那蓬頭垢面之人,突然開口道:“幽崖,葬月,擒下陸離,離開太古門!”
聞言各自點頭,三人的身影一閃而出,卻是與化劫天尊不同,三人直接從竹樓二層的小窗之人,悄然而入,從上到下,不漏過絲毫空隙。
幽崖輕哼一聲道:“陸離就在那一層之中,可謂是手到擒來。”
那蓬頭垢面男子,同樣冷哼道:“幽崖,主上已然吩咐,要搜查這翠竹小築,你敢違逆不成?”
幽崖不語,與其餘二人,分別探測這翠竹小築中的諸般物件。
搜尋一番,卻是並無所獲,幽崖老祖與那蓬頭垢面之人,皆是沉默不語,反倒是那被稱爲葬月的女子,在翠竹小築角落之處,發現了那仙陣的所在。
“這陣法倒是有幾分深意,不過——”
那女子欲言又止,讓其餘二人摸不清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幽崖老祖雖然心中不悅,不過依舊對這女子十分客氣,淡漠道:“葬月,你有何發現?”
“恐怕,我們幾人是來晚了一步。”
女子隨手一指,見那仙陣靈氣盡失,且外圍還有一道氣息決然不同的禁制,顯然是被人捷足先登,將陣法破去後,再度封印。
若是陸離見此,一定會陷入瘋狂,因爲仙陣之中,蓮花仙子的所在,已然變得空空如也,原本陷入沉睡中的蓮花仙子,此刻已然無蹤。
蓬頭垢面男子對於仙陣之中所守護之物,不甚在意,僅是分析道:“這股氣息並不尋常,多半是來自幽冥之域。”
幽崖老祖冷哼道:“帶走陸離,我們速速離去。”
三人來至翠竹小築樓下,見陸離處於諸般包裹之中,傷重不已,女子微一皺眉,開口道:“這陸離全身經脈皆是受到分裂般的傷害,且多處骨骼碎裂,筋肉被雷芒傷及根本,這等傷勢,可是不輕啊。”
幽崖老祖掃了一眼陸離,恨聲道:“就是此子,當日那葬劍牽制於我,被他出手偷襲,日後我非要將他碎屍萬段,方解我心頭之恨!”
蓬頭垢面的男子,卻是冷聲道:“夠了,助我封印此人,帶回去見主上!”
幽崖老祖與女子各自一指點出,一紅一藍兩道光華,分別化爲一個血煞印記,與一道冰月之痕,分別印在陸離的身軀之上。
見二人已然出手,那蓬頭垢面的男子,也是微微擡手,那破布麻袍之下,這男子的雙手,可謂是令人驚心,只見此人左手生有七指,右手六指,兩手皆是畸形,顯得十分恐怖,此人左手虛劃,一道暗綠色的鬼影,便印在陸離的肉身之上。
三人的修爲,可說是強勁無匹,絲毫不遜色於太古門核心長老,其中那手指畸形的男子,修爲更是恐怖,如此封印之下,陸離全身的靈力真元、生機氣息,全然被隔絕在肉身之內,沒有半點可以傳出。
瞪了一眼幽崖老祖,那蓬頭垢面男子,左手一招,便是提起陸離的軀體,三人身影一閃之際,便離開了翠旋峰的所在。
那清冷女子,連續施展出一門奇術,卻是將太古門的諸多探測陣法,全數避過,三大高手毫無壓力般,就這樣潛出雲虛界天,並未引起太古門方面的注意。
三道身影去速極快,轉眼已是離開雲虛界天千里之外,向着下界行進。
中界與下界,有着天然屏障所阻隔,不過卻也存在諸多通道,可以穿梭於兩界之間。
比如在陸離返回太古門之際,那一條通道,便是通往太古門的一條捷徑,僅有一些太古門資深弟子,才知曉那條途徑。
若是不知道通路的所在,想要直接離去,倒是有一些費力,這也是太古門限定下界修爲的原因。
不過以幽崖老祖等人的修爲,想要直接穿越這中界的屏障,卻是不難,畢竟三人皆是天仙中後期的高手,放眼如今的修仙界,也稱得上是頂尖高手之列。
那清冷的女子,雖然容貌與二十幾歲的女子無異,不過若是論實際年齡,估計也有數百歲,畢竟修仙之人,不可以貌取人。
昏迷之中的陸離,全然不知仙陣被破,蓮花仙子失蹤一事,同時全身生機被三大高手封印,意識也是難以運轉,使得陸離完全陷入沉寂之中,那情形就好似昏昏的沉睡一般。
三人凌空飛行,四周氣流強勁,風勁呼嘯如刀,顯然這三人的前進速度儘快,不過即便如此,三大高手也顯得駕輕就熟,沒有絲毫壓力存在。
就在幾人剛剛穿越中界屏障的一瞬,突然那生有十三指的邋遢男子,猛然擡頭望向南方,赫然道:“有高手接近!”
幽崖老祖與葬月皆是一愣,在邋遢男子話落之際,也是雙雙發現了來人的氣息,幽崖老祖與葬月紛紛氣勢外放,擺出迎戰的態勢。
邋遢男子面色凝重,全身居然散發出十餘道幽光,仔細數來,卻是可以發現,那幽光之數,正是十三道,不多不少,與男子的手指數目,完全對應。
十息過後,一道曼妙的身子破空而至,見到幽崖老祖三人,來人神態自若,毫無畏懼之色。
“幽崖、葬月、滅欲,想不到今天真是熱鬧,居然出動修真界三大邪煞,來擒拿這手中之物,究竟是何等寶物,有如此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