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祭天與九州戰,泰山山域的氣氛本是激盪浩瀚。
可就在羣邪來襲之後,無數修士戰死,正邪衝殺、陰霾籠罩,整個大戰就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這一下,煉魂宗、無魂宗、歸魂宗的支援高手出現,使得原本就元氣大傷的正道幾乎是雪上加霜,局勢更加混亂。
陸離暫時無法脫身,況且就算他修爲恢復至絕巔,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斬滅所有強敵。陸離的突入,幾乎是就要扭轉正道的頹勢,可謂是對戰局帶來了極大的改變,
六慾魔童的陣亡,使得邪派損失了一位足以征戰一方的猛將,李牧的疑似叛變,牽制了數十位邪派高手結陣圍攻,而殺仙的突然離去,使得這一片區域的戰局都有所扭轉。
方雲寒、玲瓏的突然出現,再加上李竹然似乎也氣息強盛,使得陸離看到了希望,可就在這希望之光剛誕生之際,一羣魂宗高手的到來,又將這一點希望粉碎。
太乙山方面,受傷最重的是傲箭長空,剩下羅璇山全面苦戰,而九樹山則有兩位天尊已經死去,:減交戰至今,單單是陸離一人就斬殺了百位高手,九州盟的護衛與甲士基本全部陣亡。太古門方面羅璇山整體實力損失三成,而圍攻太古門的邪派修士同樣是實力大大受損。
目前最爲活躍的便是六大魂宗的弟子,他們作戰經驗極是豐富,訓練有素,屹立在屍山血海之中,而沒有絲毫恐懼的情緒,斬殺了大量三派弟子。
少數來援的萬馭宗弟子與玄宇天宮高手,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中,靈魂消散,正道雖心有不甘卻難以反撲,再度陷入逆境。
整觀泰山,縱看全局,太古門這邊頂尖高手在交戰的共有八人,分別是葬劍長老、音律長老、絕刀長老、丹藥長老、傳功長老,再加上太乙山的三大尊者,可謂實力強大。不過他們的對手也是絲毫不弱,戰況沒有太大的改觀。
寂滅甚至是凌虛級別的強者,若是想要分出勝負,倒還不算難事,可若是生死之戰,就頗爲艱難,畢竟雙方都是修煉了漫長的年月,渡過重重劫難之人,並不會那般輕易的隕落。
到了凌虛境界,就有着強橫無比的修爲與漫長的壽元,輕易就可以活過幾千年的歲月,翻掌之間方圓數百里都要震顫,若不是九州盟此地的無數仙陣再加上無天罩的緣故,如此多的天仙后期高手大戰,這一片區域,莫說是方圓八百里,即便是千里之外,也早就崩滅了。
散仙方面雲中子、偷天道、旁門散仙以及那紫霞道姑,都在與強敵交戰,玄寧天宮方面前來的高手不多,主要都是年輕弟子,剩下萬馭宗的高手也被牽制住,正在浴血搏殺。
無天宗、黃泉道、影殺門、煉獄天這四邪派的四位弟子,也是相當恐怖的存在,限制住了正道的四位高手。
無天罩掀起的遮天黑雲外圍,除了南官家的家主以及慕容家的慕容伶月外,同樣有一些高手抵達,正在羣策羣議,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化解開這一道屏障,好去營救其中的衆人,至於李竹然、玲瓏、方雲寒他們身上此前發生了什麼,則沒有人知道。
論及整體的戰力,邪派人數方面大概要超出正道三到四成,整體修爲上正道高手也沒有佔據優勢,再加上雲天之巔處是天仙絕巔以及金仙高手的大戰,其勝負戰況無人知曉,在無天罩的籠罩之下,就連天空都見不到了。
天際與地面之上,是真正生與死的搏殺,高手的數量與修爲,壓過了法訣與陣法等的作用,可謂是決定了最終的成敗。
正道方面以三派爲主,九州盟爲輔,結合諸多正道大中小門派、散修的反擊,正道高手的數量,從最初的兩千五百多人,如今殺得只剩下了不足千人,且還是大家死戰的結果,
至於邪派高手,當下剩下有一千四百位左右,其中除了幾大魂宗那詭異的高手之外,還可能隱藏有極強之輩,如此之下若是不出意外,正道修士最終定會全滅當場。
不知是三派與九州盟此前全無預料,還是計劃出現了變故,正道的援軍一直都沒有出現,在那無天罩的籠罩之下,沒有什麼外人進入,反而是那黑雲之中還藏有什麼,叫人難以看透。
若是再這樣下去,結局將有悲無喜,陸離也正欲加一把勁,將這幾位糾纏的魂宗高手一舉誅滅。生死搏殺之中,葬劍長老與幽崖光華交錯,暫時停下了彼此的招式,
兩人均是疲憊無比,葬劍長老那七柄隨身的長劍,竟然有四柄折斷,還有一把就連長劍與劍鞘都湮滅在了爆炸之中,剩下手中之劍也是光華黯淡,面對幽崖老祖,太古門的核心長老也是壓力如山,幾乎陷入了無路可退的境地,唯有死戰。
反觀幽崖老祖,他同樣是受創極重,既要面對葬劍長老這等劍道巔峰高手,同時又要指揮大量邪派修士攻守,他也是疲勞到了極致,胸口、腹部都是各有一個血洞,不斷有污血滲出,不過被他以血煞之力強行煉化,再度融回自身。
被葬劍訣所擊破的傷口,極爲難於恢復,就連幽崖老祖目前凌虛初期的修爲,都很難令傷口復原,需要大量的時間調息纔可以。
兩人都是氣喘吁吁,真元消耗極大,幽崖老祖血芒閃動,已經被葬劍毀去了數件血煉之器,幾乎是他五十年的消耗,令他神色陰沉無比,卻又短時間無法格殺葬劍。
矛盾之中他注意到戰局,開口道:“葬劍,即便是今日你我同歸於盡,正道也難免敗亡的危機,屆時太古門也將陷入衰落。”
葬劍長老不語,他們修爲達到凌虛,就連渡劫高手也根本無法比擬,況且他們也是處身在無天罩之內。
從萬丈高空能夠看到下方的戰況,葬劍長老眉頭緊皺,但望到下方的一束神聖光華之下,立刻便是有了喜色,爭鋒相對道:“幽崖,恐怕正道還沒有那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