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怒厄之劫,掀起蒼天怒火,有焚神滅仙之力,尤其是那被此劫降臨加身之人,到了最後的一瞬,怒火爆發之下,將不再是癲狂與暴怒,也不是身體上的痛楚,那將引燃怒厄之火,使得其自身,自燃而亡,焚盡一切。”
古老的舟船之上,帝君面‘色’‘陰’霾,那陸離如撥雲見日,連碰強敵,最終直面天劫的情形,讓這位至高人物,本應當欣喜纔是,爲何他卻如此壓抑?
身邊立着一人,見帝君面‘色’‘陰’沉如水,不禁小心翼翼地道:“帝君,爲何面‘色’如此不悅?難道是凌戰二人,出了差錯?”
帝君此人,不僅僅其修爲通神,氣魄懾人,威壓無比,身份絕對的崇高,且其之所以能夠懾服衆人,是因爲他善於用人,廣納賢才,且對於自己的親信之人,並不擺什麼虛的架子,只要對方應有的禮節不差,便就可以。
其稱呼,那親信之人,多是直接稱其爲‘帝君’或是‘帝’,並沒有太多的講究。
這身邊之人,是一位白衣秀士般的人物,看其外觀雖然文弱,但顯然是一位智囊般的人物,不過其這般開口,也是罕見。
此人道號天機子,那測算之法,他施展過,不過並沒有什麼滿意的結果,吩咐了一位弟子去推演,結果那弟子窺探天機之下,險些反噬,他倒是耗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弟子的‘性’命救下,但有些永久‘性’地傷害,卻已是不能挽回。
天機子外表看上去如白衣秀士一般,至多是三旬的年歲,可其實際的壽元的悠久,已然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在修仙界內,絕對屬於老怪級人物。
畢竟一些修爲高深之輩,雖然厲害,但未必就能夠活到四五千歲的壽元,若是他們隱匿起來苦修,再加上諸多秘術與延長壽元的丹‘藥’,或許可以做到,不過那樣,要隱匿數千年,其孤寂與冷清,也是要承受的。
否則如入世應劫之修,雖說有可能碰到奇遇、突破修爲,但也面臨着天災人禍,不說其他,就是天劫,都奪去了太多修士的‘性’命。
帝君對於這文士之言,語氣淡然地道:“就在數日前,與那一脈達成約定,兩方互不派出金仙強者進入大荒,故而這一次我纔沒有派遣金仙出手,去將那陸離帶回,不過凌戰兩人,只要解開封印,都有抗衡金仙初期強者之力,但沒有想到,那一邊也做好了準備,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竟要毀滅陸離,那影、靈、暗、邪四道,本就修爲不凡,也能夠與凌戰兩人抗衡一二,不過想要阻攔,卻是不能成功,可影道人手中拿着虛神子的法寶,那邪道人得了天運子的神‘藥’,兩人戰力大增,更加上那幻道人似乎藉助天道之力,隱匿在了不遠之處,實際上那幻陣展開的一瞬,凌戰二人,是以二敵五,雖然不會敗,但想要脫困,就難上加難。”
天機子點頭,隨後道:“可是我也推演過此事,那陸離似乎有破而後立之相,雖然其結果指向死亡,但天意難測,對於任何兇劫天劫,應當都留有一線生機纔對,哪怕這生機極爲渺茫,甚至是萬分之一的機會,只要其存在,還是有希望能夠抓住纔是。”
對此帝君微微搖頭,回道:“你所言不錯,對於這世間劫難之說,的確都留有一線生機,不過對陸離不同,他那生機,早被斬斷,只不過其自身,一直在反抗與掙扎,其生路,乃是自己所創,但這一次,我卻看不到他腳下的生路,讓我如何能不心急!”
如此一說,天機子豁然開朗,原來這纔是讓帝君擔憂之事,可難道陸離,真要隕落?
那上蒼怒厄之劫,以及幻之心劫降臨之下,使得帝君面‘色’劇變,他掌心一動,一道流光閃爍的光球展現出來,呈現出陸離應劫之時的畫面,讓那天機子,也是能夠看得真切。
帝君面‘色’冰寒,這等神‘色’,使得天機子部是一愣,內心泛起戰粟,不知是何等變化,讓帝君這般惱怒。
他跟隨帝君的年歲,已然不短,知曉這位站在了各界巔峰的人物,輕易不會將自己的心緒完全展‘露’出來纔對,可此時的帝君,面上卻是明顯透出擔憂與憤怒之‘色’。
“可惡,這楚雲竟然如此狠毒、狠心、狠辣,陸離這一次在劫難逃,斷去了生路,然而楚雲這般無比護短之人,竟然還不出手?他是想看到自己的徒弟,葬送在這天劫之下麼?”
帝君的聲音冰冷而又焦急,竟然提及了楚雲。
他望向大荒所在的方向,視線瞬間跨越無數萬裡,想要從大荒之地內,找到楚雲的氣息,卻是無果。
天機子聞言,也是沉默,一言不發,讓帝君都頭痛之事,他就算玄法通神,也是無用。
幾息之後,依舊沒有什麼效果,帝君這才作罷,恨恨地道:“楚雲啊楚雲,想不到你這般護短之人,竟然不管不顧你這徒弟,難道將其,當作棄徒了麼?”
天機子知曉帝君‘欲’要拉攏陸離,加入自己的這一方勢力,卻沒有想到,帝君是動了真格。
若派出太多強橫之修,勢必要引起大荒之地的高手注意,且與那一脈存在約定,不能夠動用金仙強者,如此,唯有讓凌戰二人降臨。
且這般的降臨在一界,消耗也是巨大,畢竟若非真正的金仙霸主,凌戰二人不可能像流雲道、鬼谷子那等強者一般,穿越籠罩大荒的大界,也唯有帝君才能夠有那等手段,讓其二人降臨而去,神不知鬼不覺,不引起大荒原本之修的注意。
可對方也非尋常之輩,雖然不知帝君這邊要如何施展手段,但四大邪魔一脈,足足調遣了七位道人出手,這七人都是天仙后期之修,即便與凌戰等人‘交’手要吃下大虧,但也是非常不好對付的阻礙。
如此,就連帝君這邊,也面臨抉擇。
若是繼續派出高手,強行將陸離帶走,許是能夠保住陸離的‘性’命,甚至招攬,但那代價,便是引起大荒正邪強者的忌憚,同時與另一脈撕破面皮,諸多因素‘誘’導之下,甚至有可能讓大荒的修士,偏向另一脈的所在。
所以,就連帝君這般絕對的強者,也產生了躊躇與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