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鈴姑喝道:“老孃的事還不用你來插嘴,你還是顧好你自己。”
西北狂刀冷笑道:“這句話應當是我提醒你,現在的冰原可不比一年前,當日天翼峰的事情,恐怕還有人不曾忘記。”
催鈴姑怒目圓睜,叱道:“你這話什麼意義?”
西北狂刀冷笑道:“沒什麼意思,你只要沒得失憶症,想來……嘿嘿……你自己看吧。”
說時回頭看着來路,只見四道人影眨眼而至,正是天麟、新月、莫言與馮雲。
注視着天麟四人,天女峰附近的十位修道之人多數都較爲平靜,唯有那催鈴姑臉色陰沉,警惕的看着天麟。
停身半空,天麟目光掃了一眼衆人,在發覺催鈴姑時,臉上笑容一收,周身流露出幾分寒意。
“一年不見,想不到我們卻在這裡相遇,看來這便是天意。”
察覺到天麟語氣不善,催鈴姑暗自提高了警惕,嘴上卻道:“小子,看不出你倒是很長命,竟然不曾死在禿天翁手裡。”
天麟冷笑道:“讓你失望了,真是很不好意思。”
催鈴姑臉色陰森,冷酷道:“不要得意,一年前你運氣好,不代表你永遠都有這麼幸運。”
天麟冷聲道:“若非運氣好,我又豈能在這裡遇上你。”
催鈴姑提高了聲音,喝道:“你想怎樣?”
天麟反問道:“你認爲呢?一年前在天翼峰,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催鈴姑氣急,怒道:“天麟,不要狂妄,老孃並不怕你。”
天麟冷酷道:“是嗎?那我們就把一年前的舊賬好好算清。”
催鈴姑道:“算就算,你想怎樣?”
看了一眼四周那些幸災樂禍之人,天麟心頭冷笑,回道:“很簡單,我們之中註定有一人要永遠留在這裡。”
催鈴姑臉色一變,陰森的道:“小子,你不後悔?”
天麟自負的道:“我做事從來不後悔。”
見此情形,催鈴姑心頭氣急,但卻不甘示弱,怒喝道:“好,你小子夠狠。來吧,我們就在這裡一決生死。”
天麟冷然一笑,輕哼道:“不急,要尋死很容易,但也得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之後才行。”
這話說得有些氣人,以催命姑的身份,在天麟眼中就彷彿跳樑小醜一般,這如何不讓她生氣。
當然,一旁聆聽之人則暗笑不已,都等着看好戲。
只是天麟何許人也,豈會便宜了別人?
新月一直留意着四周的動靜,發現這附近除了明處的十位修道之人外,暗處還藏着不少人。
就新月探測瞭解,暗處至少藏着三批高手,人數大約有五六位,至於是否還有其他不曾察覺之人,她一時也說不清。
馮雲看着眼前的衆人,見他們彼此各自爲政,相互排斥,心道:“就憑這些人也能成其大事,未免可笑了一些。只是不知道那隱藏暗處之人,都是些什麼身份?”
莫言冷漠不語,目光凝視着峰頂的季華傑,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輝。
作爲性格冷漠之人,天生對於同類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因而莫言能清晰的感受到季華傑身上的冷傲與霸氣。
由衷的對他產生了一股莫名的親切。
天麟看着峰頂,嘴角含着笑意,給了季華傑一個友善的眼色後,偏頭對新月道:“這裡人數不少,要不要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新月明白天麟的意思,略爲沉思了片刻,輕聲道:“也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天麟笑笑,目光移到莫言身上,輕吟道:“莫大俠,不介意向這些人介紹一下冰原三派的行事宗旨吧?”
莫言不解,看了天麟片刻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當即點頭道:“好的,沒問題。”
回身,莫言看着附近之人,神情嚴肅的道:“各位前來冰原的朋友,在這裡我代表冰原三派向你們發出最後通牒。不管你們來此有什麼目的,現在都請你們離去,過往的一切我們可以不予過問。若是各位執意不肯離去,那麼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們冰原三派無情。實話告訴你們,從今天下午開始,冰原三派已共同派出高手清理冰原,若識趣離開,我們不爲難你們,若心存僥倖,意圖在冰原挑起事端者,殺無赦!現在,我給大家一點時間考慮,去留生死全憑你們自己選擇!”
莫言的話含着極強的威脅性,令在場之人反感不已。
不過當中也有一些人暗自警惕,畢竟冰原三派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眼下幽夢蘭即將現世,若要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那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一些。
觀察着衆人的神情,馮雲皺眉道:“看樣子這些人是鐵了心,執迷不悟啊。”
天麟神色平靜,邪笑道:“馮大俠所言甚是,現在就煩請你跑一趟,我們得快刀斬亂麻才行。”
馮雲笑道:“這個沒問題,你們記得多加小心。”
說完周身微光一閃,眨眼就消失無影。
新月看着天麟,傳音道:“此處高手衆多,你這時讓馮雲回去,恐怕不是恰當時機。”
天麟傳音道:“我仔細查看了一下,這裡目前匯聚的人數,佔了入侵者的八層以上,只要消滅了這些人,就能省去很多事。”
新月想了想,沒有再反對,清澈的目光落在那季華傑身上,發現他此時坦然淡定,並無絲毫驚慌之色。
見此,新月暗自驚異,對於季華傑的孤傲又有了新的認識。
莫言觀察着衆人,見大家閉口不語,不由冷聲道:“考慮了一陣,各位還是表明一下態度,免得到時候誤會。”
殺佛天怒輕哼道:“佛爺來此開開眼界,這難道也不行?”
莫言冷漠道:“有得必有失,想開眼界就要做好準備,莫要到死之時才後悔。”
天怒氣道:“如此說來,不離開就是與你們爲敵了?”
莫言面無表情,回道:“是的,不離開就是敵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各位考慮清楚,是性命重要,還是身外之物重要。”
天怒不語,思緒陷入了掙扎,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狄亮看着莫言,問道:“若是我們僅僅好奇,並無與三派爲敵之心,又當如何呢?”
莫言道:“世上有很多人是因爲好奇而死,他們雖然冤枉,但卻是自討苦吃,怪得了誰?”
狄亮聞言不悅,哼道:“這樣說來,你冰原三派是不許任何人逗留此地了?這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
莫言道:“此前我們已經一再的提醒與警告,可惜各位誰也聽不進去。現在事到臨頭才後悔,不覺得太遲了一些?”
狄冷怒道:“你們這樣做,是誠心逼我們與你們爲敵?”
莫言冷冷道:“若是那樣,我還會提醒你們?慾望乃人之常情,誰都可以理解,只是如何把握尺度,那就關乎各位的生死。我今天之所以這般耐心,不是想說服你們離去,而是我知道你們並非全是壞人,因此希望你們考慮仔細。”
狄亮有些驚異,看着一臉冷漠的莫言,眼中泛起了一絲敬意。
高雲不屑一哼,反駁道:“說得好聽,你們還不是想減少傷亡,然後自己瓜分幽夢蘭花,你當我們全是白癡啊。”
莫言瞪了他一眼,冷酷道:“你這說,是否表示你不打算離去?”
高雲避重就輕的道:“想來就來,想去就去,那是我的自由,不必告訴你。”
天麟聞言,冷笑道:“想法很不錯啊,只是這裡不是你家,很多事情可由不得你。”
高雲不服道:“冰原三派也沒什麼了不起。這一次前來冰原的高手人數不少,你們也佔不了便宜。”
邪魅一笑,天麟道:“看樣子你很聰明嘛,只是你可曾想到,你在其中算是什麼角色?”
高雲見天麟看不起自己,當下怒道:“不能力敵可以智取,修爲不是衡量成敗的唯一標準。”
天麟笑道:“說得好,修爲的確不是衡量成敗的唯一標準,可修爲卻佔據了極大的比例。就你目前的修爲,說句不好聽的話,送你一樣寶物,你也無法活着走出冰原去。”
高雲氣急,吼道:“你不要小看人別人,世上並非你一個聰明人。”
天麟雙眼微眯,臉上笑意更深,邪魅的表情透露出說不出的魅力,看着高雲心裡發慌,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見此,天麟收起笑意,於瞬間回覆了正常,目光掃過衆人,嚴肅道:“一個一個的問太浪費,現在我直接一點,願意離開的就吭一聲,不吭聲的我就當你們全都不想離去,那樣呆會比較方便處理。好了,表態吧。”
聞言,衆人面面相覷,片刻後狄亮一聲不吭的離去。
緊接着花雨情也飛身離開,其餘之人則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