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則演化成了一個雙腿殘廢,雙眼已瞎,全身漆黑的醜惡老者。
細看三者的外貌特徵,蓮花所化的黑影最是神秘,讓人看不出任何痕跡。
骷髏頭所化的石像頗爲詭秘,給人似曾相識的感覺。
剩下枯骨所化的醜惡老者,其外貌特徵更是明顯,見過之人一眼便能認出,他便是那詭秘陰邪的鬼巫。
如此三人,齊聚此地,是巧合,還是約定?
相互凝視,三者一時間沉默無語,似乎在懷念,又似在感慨,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半晌,鬼巫打破了沉寂,語氣平淡的道:“數世之隔,因緣再聚,這一次我們決不能前功盡棄。”
石像陰森道:“二次相逢,誓雪前恥,誰也阻止不了我們。”
蓮花黑影冷冷道:“當年的憾事我還牢記在心,這一次我要連本帶利一併收回。”
看着二人,鬼巫臉上表情奇異,低聲道:“當年是我們過於心急,以爲僅憑我們之力,就能扭轉乾坤。結果事與願違,你們雙雙被封印,僅餘我苟延殘喘,逃亡至這酷寒之地。”
石像恨聲道:“想當年,我們縱橫天下,所向無敵。誰想最後關頭,卻遭逢意外,功敗垂成,我真的好恨。”
蓮花黑影怒笑道:“莫要失意,當年我們是少了一點運氣。如今,主人甦醒在際,只要我們協助主人恢復記憶,傳承宿命,試問天下誰人能敵?”
石像聞言,不甘的道:“當年,我一直以爲是我們運氣不濟,不肯相信宿命。如今,再次重聚,雖然我還是不願相信,但卻不得不承認,少了主人的存在,我們確實無力扭轉格局。”
鬼巫勸慰道:“過去的已然過去,我們在意的是未來的事情。現在,主人的轉世之身已逐漸清醒,我們等待已久的時刻即將來臨。”
蓮花黑影有些驚喜,詢問道:“你見過主人的轉世之身?”
鬼巫點頭道:“我曾兩次與之相遇,無奈他沉迷佛法,一時間還難以清醒。”
石像道:“主人的轉世之身名爲善慈,我也是因爲他的緣故,才化解了身上的封印。當然,這一切都要感謝鬼巫,是他想到了這個妙計,爲我解開了封印。”
蓮花黑影聞言驚疑,疑惑道:“鬼巫是誰?”
嘿嘿一笑,鬼巫道:“那是我現在的名字,爲的是隱藏身份。待主人完全甦醒之際,我會恢復昔日陰宿之名。”
蓮花黑影輕哼一聲,有些不悅的道:“想當年我們星璇、陽煞、陰宿是何等的風光,除了主人之外,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而今,你卻竟然隱姓埋名,這豈不有損我們的名譽?”
鬼巫聞言並不生氣,輕聲道:“當年我們就是太過自負,才落得如此結局。我爲了等待主人轉世,如此做也是權宜之計。如今,我們三位一體,重聚此地,期盼已久的日子即將來臨。”
石像道:“星璇,你也莫要責罵陰宿,他這樣做也都是爲了主人。想當年,陰宿若不隱姓埋名,下場極可能與我們一樣,大家都被封印起來,又哪來今天?”
蓮花黑影(星璇)哼道:“好了,過去的我也不想提了,既然主人的轉世之身已然出現,我們就商議一下,儘早讓他恢復記憶,率領我們重奪天下,建立新的世界。”
鬼巫道:“關於此事,在你到來之前,我已經與陽煞談了一下,結合目前人間的狀況,制定出了一個大致的對策。首先,你需要與善慈見上一面,這是註定的宿緣。其次,善慈深受佛法影響,脖子上掛着佛門至寶天佛琉璃珠,這對我們而言是一種阻礙,須得設法破壞。第三,善慈身邊的人似乎已然知曉他的宿命,都在刻意阻撓,這也是一個麻煩。”
星璇聞言不以爲然,冷哼道:“你說的三點都很好辦,第一,我與他見面並不困難。第二,那天佛琉璃珠既然是個障礙,我們就毀了它。第三,關於善慈身邊之人,不管是誰,只要阻礙了我們的計劃就殺無赦。”
石像(陽煞)道:“此事說起來簡單,可操作起來卻有一定困難。首先,我們要如何毀滅那天佛琉璃珠?此物可不簡單。其次,善慈身邊之人,都是他親近之人,我們若貿然下手,很可能引起他的反感。就算是暗中下手,善慈也勢必會追查根源。”
星璇冷笑道:“仇恨是激起一個人心魔的最好辦法,若然因爲此事而激怒善慈,那對我們而言絕對利大於弊,能提前讓他甦醒,可省去我們不少時間。”
陽煞與鬼巫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知道星璇的火爆性格,當下也不便與他爭辯。
“這麼多年,我一直遍尋天下,都不曾找到你被困之地,究竟你被封印在什麼地方?”岔開話題,鬼巫問起了星璇當初的事情。
提及此事,星璇顯得有些異樣,低聲道:“崑崙山。”
鬼巫驚疑道:“崑崙山?我曾找過幾次,未曾發現啊。”
星璇有些煩躁道:“夠了,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說了。”
陽煞問道:“你是如何脫困的?”
星璇遲疑了一下,應道:“昨日下午,一個途徑崑崙山的少年無意解開了我的封印。”
鬼巫好奇道:“無意解開的?你說說那是怎樣的一個少年。”
星璇回憶了一下,仔細的講述了一遍。
聽完他的講述,鬼巫驚訝道:“是他!真想不到。”
陽煞問道:“他是誰?”
鬼巫看了陽煞與星璇一眼,輕聲道:“那個少年便是天麟,他與善慈之間有着莫名的關聯,彼此宿命糾纏,是我們註定避不開的一道坎。”
星璇聽完恍然道:“我就奇怪,爲何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與他有某種關聯,想不到他與我們之間還真是註定有一場糾纏。”
鬼巫提醒道:“不要小瞧天麟,此人是我們最大的阻礙,曾死而復生,有着讓人看不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