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族爲首之人搖頭道:“這一次我們四人之中,至少要有三人離去,我獸族絕不會將生存下去的機會讓給任何人。”
羽族那一身輕紗的嬌小女子,望着陸離的眼神透出複雜,一時之間沒有開口。
那水族之人氣息飄渺,隱藏在虛空波紋之中,也是沉默不語,但若是動起手來,陸離相信她絕對會是個大麻煩。
蠻族戰將與蕭逸才站到了一起,加上人族兩名莽漢,他們那一方有四人,其中三人還有戰力。
陸離這邊,王寒雪與侍女青絲都是靠了過來,巫公傷勢不輕,陸離這一邊的戰力,其實倒並不算強,沒有什麼明顯的優勢。
死亡祭壇就在前方,只需要一些時間窺破其中的奧秘,自然便就可以離去。
這是一個選擇,一個可以離去死亡之城的機會,擺脫這紙上幻境,重返玄黃古陸。
陸離毫不猶豫地與那羽族高手對視,對方眼神更是複雜,似從原本的猶豫,變成了掙扎。
不想經歷太多的殺伐,陸離也不知自己爲何會這般想,若是按照以往,估計就演變成了殺出一條血路,但眼下陸離的心境很是平淡,他知道是無憂心經平和了他的心緒。
“你叫什麼名字?”
陸離直接對着那羽族嬌小的身影道。
他知曉對方應當是一個女子,卻不知她爲何要隱藏自己的一切。
陸離對着蕭逸才直接道:“此時我並非不想耍弄心機,你有何高見,不如直接道出,各族高手都在這裡,且我們的時間,不多。”
蕭逸才見陸離居然將言語權轉向了他,整個人有些驚訝,卻也當仁不讓地道:“這一次我與蠻族的朵爾必須要離開此地,剩下一人不能夠是巫族之人,所以你想都不要想。只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背棄人族,投奔巫族,這似乎是燕國徵北將軍絕不會做出之事,爲何你會如此選擇,難道是被巫族之人所控?如若這樣,我倒是可以考慮解除你的痛苦,助你解脫。”
陸離笑道:“你修爲不俗,但你以爲事情會像你想象的那樣走下去?至於我的身份,你倒是不必太過懷疑,無論我相助巫族與否,那並不代表人族與巫族之間如何,我聽說七國聯盟不久之前對蠻族之地展開了一次大清剿,倒是很好奇爲何你會與蠻族高手聯手,難道你也是被排除之人?”
那蠻族的朵爾聞言一愣,整個人顯然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就要撲將過來,欲要抓住陸離拷問,但他立刻便被蕭逸才攔下,後者是心機深沉之人,對於事情的判斷很是敏銳,眼下這所謂離殤的話語真實性,他不能夠確定,不過七國一直以來與蠻族關係緊張,浙一次若不是爲了逃脫這紙上幻境,蕭逸才也絕不會與虎謀皮,這裡面的原因很是複雜。
陸離頗爲巧妙地將諸事引開,因爲他在出示燕國徵北將軍的令牌之時,雖然蕭逸才認出了這令牌,同時其餘之人多少也是打消了疑心,但透過此事,顯然他們還並不知曉玄黃古陸內近期的變化,燕國發生的大戰,也並不知曉陸離的真實身份。
如此一來可謂是將自身的一些隱秘,很好的隱藏了起來,且陸離也判斷出這些人被困在紙上幻境之內,已然是有了一段時間,不然消息不會如此滯後,那七國聯盟清剿蠻族之地的消息,自然是陸離胡謅出來,要欺騙蕭逸才與朵爾的。
朵爾最終將心中的怒火,蕭逸才仔細盯着陸離看了數息,最終道:“你的修爲也很是詭異,估計在場之人當中,能完勝你的人並不多,不過那巫公傷得很重,即便有妖族的女子助你,你也不是我等的對手!”
蕭逸才內心認定,不論這離殤的修爲有多強,自己定然能夠將其誅滅,至於那巫公傷得很重,兩名下屬估計拼上性命,也能夠將其打發,剩下那所謂的妖族王寒雪,並非是妖族的什麼大人物,有朵爾出手,十拿九穩。
但他們不會傻到率先出手,因爲獸族、羽族、水族一共還有六人,蕭逸才心中城府極深,早已是算計出了諸多方法,令得衆人互相殘殺。
誰料陸離卻是對着那羽族與水族的高手道:“天旱之戰,白族爭端,那時我們便是廝殺不斷,水族與羽族的高手,你們今日到底是何打算?我給你們三息的時間,若是再沉默不言,我便只能將你們視爲敵人,不死不休。”
陸離這話語之中透出的意思非常明顯,且他的語氣很是堅決,不容別人的挑釁,三息時間短暫無比,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並沒有給這兩名高手考慮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她們不開口解釋或提出其他的對策,陸離便只能夠將她們作爲敵人。
兩息時間眨眼便過,就在陸離要再度開口的一瞬,那波紋虛空之內隱藏的水族高手,突然是現身當場,聲音冷漠地道:“離殤,我雖然不知你到底是何等來路,不過一位燕國區區徵北將軍,還嚇不到我們,這一次我們定要離去,任何要阻擋之人,殺無赦!”
那羽族之人,也是下定了決心般,接着道:“不錯,我們兩族也必須要離開此地,這是我們的宿命,誰也無法改變,縱然是要一戰,大肆殺戮,也在所不惜。”
她言畢,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驀然改變,由柔和轉爲凌厲,透出一股陰冷的氣息,這讓陸離雙眼微眯,對此人生出警惕。
“既然如此,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你們要戰,那便戰!”
陸離隨手拋出幾枚丹藥,給了巫公、王寒雪與那侍女青絲,隨後他傳音衆人,叫他們先行暫避,調息傷勢,這在場之人,完全交給他處理。
王寒雪不知陸離的深淺,整個人也只得暫時答應,至於巫公則是緊張道:“陸離,如此一來你便要陷入極爲不利的境地,若是他們聯手圍攻,你又如何應付?”
陸離對此笑道:“莫要在意,他們定會圍攻於我,此事在我的預料之中,並且,我已然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