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兄妹的修爲還是稍淺,陸離不太放心,故而這才選擇黎山老祖陪同,尋找適合之地。
最終三人尋到了一座孤島,位於東海之上,且四面環海,距離揚州之地,大約九百餘里,雖然很是遙遠,但若是修士橫渡,倒也不算太過困難。
那傳訊玉簡,乃是陸離從玄黃古陸帶回,足足能夠橫跨千餘里,故而在尋到合適之地後,黎山老祖三人返回揚州地界,向陸離回報。
沈華與許墨二人,帶着手下的九十餘人,奔赴那孤島的所在,準備建立一座傳送陣。
那建立傳送陣之法,乃是師傅楚雲教給陸離的最後幾樣絕技之一,很多古傳送陣,在如今的大荒之地已然失傳,就算是九州盟內的諸多傳送陣,雖然能夠一直運轉,但一旦使用,都是需要消耗數量龐大的靈石,且不算太過穩定。
楚雲在玄黃古陸之地,最後一共教給陸離四種絕技,這創造傳送陣之法,便是其中唯一的一種非戰鬥之用的絕學。
之所以稱其爲絕學,那便是其最爲神奇之處,在傳送陣架設完成之後,還可以自行製造傳送陣臺,通過那陣臺,只需要注入足夠的靈力,便可以瞬間跨越萬水千山,直接到達傳送陣的所在,可以說是一種逃命的絕技。
那傳送陣臺乃是楚雲所鑽研出來,其內蘊含有複雜無比的陣圖,僅僅是一角都讓陸離無法看透,只能夠照葫蘆畫瓢,以神秘右眼將其脈絡看出,再拓印到特製的玉簡之上,最終刻成陣圖,放置到傳送陣臺之內。
這傳送陣臺,比起傳送陣所需要的仙料與奇珍異物,要多上數倍,可謂是複雜無比,即便是陸離有心尋找,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夠湊足材料,這也便是爲何他沒能趕得及在泰山之上,動用這陣臺的緣故。
及時出現在泰山之上,已然是陸離能夠做到的極限,況且救下了紫堇,亦是他人生之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與此同時,在九州各地,均都是爆發起了混戰,正邪交手,仙魔廝殺,國破家亡,生靈塗炭。
揚州地界之內,一大羣南宮家的精英刺客御空而過,不久之前他們才與魔宗高手廝殺,每個人均都是帶傷,看上去比平日萎靡了不少。
地面之上,一位壯年男子淚如雨下,旁邊是一個不深不淺地土坑,竟是他用雙手來挖掘,裡面放着兩個屍體,是他的雙親。
這壯年男子若是仔細看出,他的雙腿已斷,其雙親均都是頭顱破裂而亡,這僅僅是受到正邪交手的波及而已,其雙親被心欲無痕所傷,大腦破碎而死,他則是在趕回家的途中,被一道劍氣餘波將雙腿斬斷,硬是爬到了雙親跟前。
雍州境內,一座古鎮之外,橫七豎八躺倒着數十人,他們還未死去,但都是面色漆黑,七孔流血,奄奄一息,不知是被哪一種毒功所傷。
雲天城,昔日陸離還曾協助守護此城,如今城外高手,在廝殺,飛劍破空之聲與光華爆炸不斷,不時有修士戰死,從半空墜下,戰況慘烈。
“哥哥,你不要死,不要不理我啊——”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在哭泣,其眼神純淨無比,一身粗布麻衣,顯然是貧苦人家之人,父母雙亡之後,剩下唯一的親人,如今也離她而去了,一柄斷刀,直插在他的背上,至死他的雙眼,也沒有閉上,彷彿放不下那年幼的妹妹。
一座故園之前,一位年逾百歲的老丈,望着陵園內那密密麻麻的墓碑,風起,葉落,伸手截住一片枯黃的落葉,老丈在風中黯然落淚。
九州之內,諸如此類的情形,多如牛毛,數不勝數。
泰山九州戰之後,華麟等人分別是返回了各自的修煉之地所在,陸瑤雖然要堅持尋找陸離,但在雲青仙子的建議之下,她還是選擇了與雲青仙子先回平西村,怒江之地雖然偏遠,卻並非萬無一失,萬一有邪魔進犯,將會給平西村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南宮兄妹直接返回了南宮家,這一次他們受到責罰,不得不面壁苦修,因爲他們屢次出手,南宮世家相當於是得罪了九州盟與太古門,此事雖然可以看做是年少之輩一時衝動而爲,但南宮熙烈是一位嚴厲的長輩,還是限制了兩人的自由。
翠竹派這邊,包括翠旋峰都受到了牽連,直接被冷落,太古門衆人返回雲虛界天之後,羅璇山之人都是神色冷漠,誰也不願提及關於陸離之事,顯然有太多之人,對於太古門高層的舉動失望之極。
慕容姐妹跟隨慕容南而去,一邊修煉劍訣,一邊協助雍州之地的高手除魔,雖然惦念陸離,卻是無法抽身去找尋。
百花谷遭遇神秘高手偷襲,所有人都回援,一時之間也沒有了什麼消息,雨柔並未跟隨衆人回去,而是獨自離開,顯然是去尋找陸離了。
幾大散仙與諸般老怪,亦是各自散去,他們並非九州盟之人,不受管轄與約束,遊歷於天地之間,很是自由。
九州戰那一日,正是仙魔大戰開始之時,時至如今,已然過去了二十餘日,正道展開各州的防禦大陣之後,結羣迎戰,而邪魔亦是如此,且這一次邪派方面高手的數量反而超過了正道,佔據優勢,使得正道三大派與九州盟都是焦頭爛額,瘋狂地想要控制局面,制定對策。
太古門主、廣成子、皇甫凌天,可謂是正道的三大巨頭,再加上心皇被九州盟稱作是九州之主,原本有這四位金仙霸主坐鎮,邪魔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
況且還有上界的化聖強者,幾位聖者的修爲,更是強橫,但這一次仙魔大戰很是怪異,沒有金仙高手之間的碰撞,皆都是尋常修士、地仙、天仙高手之間的對決與廝殺,雖說如此,但戰況卻是一日比一日慘烈。
泰山之地那陸離的雕像,被毀去了,是九州盟高手所爲,對此就連九州盟內的不少高手都覺得諷刺無比,此舉形如搬石砸腳,叫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