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那老者見陸離態度改變,赫然是抿嘴一笑,語氣傲然地道:“你可聽說過詭道?”
陸離疑惑,出言道:“前輩所言,可是鬼派之人?”
老者搖頭,解釋道:“兵者,詭道也。我所說的,乃是那詭異的詭字,你在仙都城所遇到的古怪道士,十有八九便是那詭道,此人精通詭異之術,是玄機門的二弟子,乃是玄機五老之一,這些都屬於隱秘,我告知於你,可千萬莫要外傳。”
陸離搖頭道:“前輩所言,晚輩並未聽過,玄機門在修仙界,似乎名不見經傳?”
“呸!”老者猛然呸了一聲,眼角一斜看向陸離,頓時讓陸離有些慚愧,自己言語之上,還是有些不當,連忙是閉口不言。
那老者見陸離不再妄語,又是解釋道:“你連玄機門都不知,那麼天機堡,你總該知曉了吧?”
陸離點頭道:“這個晚輩自然知曉,這一次九州動亂,最終連九州盟都覆滅,九州的格局也被打破,分裂成了煙雲十六州,那天機堡卻是不弱反強,居然藉助這動亂,又是壯大了不少,且此股勢力與一般的宗派不同,天機堡內的高手精通煉器之道,善於打造機關器,威力極強大不說,消耗的真元更是微乎其微,甚至有些機關器與暗器不會散發出什麼波動,對於修士都有着巨大的威脅,在修仙界名頭很響,九州盟覆滅之前,其內所有的機關器,幾乎都是這天機堡所供給。”
老者微微點頭,又是道:“原本的煙雲九州,諸多門派,有大多數,都是被小看了,其門派之內雖然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高手,但即便是一些小派,也有其可取之處,不容小覷。我所說的玄機門,你可能不知,但那天機堡,僅僅是這玄機門的分支之一,如此一說,你懂了麼?”
陸離聞言一愣,自語道:“玄機門如此厲害?真是想不到。”想到這裡,陸離又是一愣,這老者既然看似知曉如此多的隱秘,那麼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已然暴露?
老者似乎看穿他的想法,笑道:“陸離,我若是無法認出你來,豈不是讓人笑話?那泰山動亂之時力挽狂瀾的小輩,能夠被心皇稱之爲英傑之人,就算是海域之人,也有很多修士知曉的,況且太古門主與心皇出爾反爾,又追殺於你,使得你陸離之名,更是盡人皆知,唯有一些人沒有見過你的畫像,所以當面不易認出而已,但老夫我卻是知曉,哈哈——”
言罷他哈哈大笑起來,倒是使得陸離有些納悶,這老者到底是爲何而來?
對此他索性選擇沉默,這老者身法很是詭異,底細不明,陸離相信對方若是心存惡意,也就不用這般拐彎抹角。
老者望着陸離,眼中透出激動之意,最終道:“小子,實不相瞞,老夫便是三界聞名的橫江老人,嘿嘿,怎麼樣,如雷貫耳吧?”
陸離眼神閃爍,最終道:“實不相瞞,晚輩只聽過臨江老人之名——”
老者猛然一怒,這也在陸離的預料之內,誰料他竟是低咒道:“可惡,臨江小兒,竟然四處招搖撞騙,就連這三界內名聲都敢與老夫爭搶,看我如何教訓你!”
陸離一呆,隨後道:“敢問——橫江前輩,那臨江老人,您也認識?”
這橫江老人本來有些怒意,但聽聞到陸離稱其爲橫江前輩,頓時神情稍好,直接道:“小子,遇到老夫可是你三生有幸,今日,老夫可給你一場大造化!”
對於“造化”一詞,陸離可不敢妄言,對此他語氣平淡地道:“晚輩與前輩,可謂是素不相識,這造化一說,不敢言!”
橫江老人微微一笑,又是呲牙咧嘴,大大咧咧地道:“莫要客氣,莫要客氣,你只需要繳納相應之物,老夫便可以實現你之願望。”
陸離聞言,頓覺此人有些糊塗,並不深究,他抱拳一拜道:“晚輩還有事,若前輩沒有其他之事,我還是先行告辭了。”
陸離此言一出,那橫江老人頓時面色鐵青,讓陸離都是一愣,隨後其身形一晃,朝着陸離當面而來,一掌便是拍向陸離的面門所在!
修仙之人,罕有攻擊對方面部之人,就算是強襲,也會選擇一些脆弱之地,譬如頸部、丹田或是心臟,至於直拍面門,這等招式——不多。
因爲再爲愚笨之人,也會下意識選擇全力防禦,可戰可退。
猛然側身,猛虎拳立刻攻出,陸離不知這老者是突然起了殺心還是試探,他這猛虎拳也是空具其形,只動用了三分真元,一招猛虎擺尾,向橫江老人襲去。
拳掌相接,在最後一瞬,橫江老人卻是突然改變這一掌的方向,選擇了迎上陸離那一拳,且其在力道、方向之上,選擇的恰到好處。
後退幾步,陸離感覺自己發出的力道,如泥牛入海一般,赫然被徹底化解,且並不僅僅是力道的關係,而是對方在御力之術方面,已經到了一個很深的境界,似比起自己太極心經的修煉程度,要高深許多。
陸離面露警惕之色,那橫江老人卻是突然大笑,開口道:“在海域能遇到你這樣一個小傢伙,着實有趣,這拳勁之中透出猛虎之意,怕是妖域不傳的奇學,你既然能夠學到,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便是你與妖域至強者,有所勾結;第二種可能,只能說你在某種程度上,是逐雲客的傳人。”
若是之前的說法,讓陸離進一步警惕,那橫江老人後面的言語,便是讓他猛然一震。
陸離相識之人當中,知曉他與黑衣逐雲之事者,極少!
雙眼微眯,陸離透出一股冷意,語氣道:“橫江前輩,試探也試探過了,可否讓我離去?”
橫江老人再度搖頭,最終道:“也罷,說來說去,終是沒有信服之力,我便泄露一絲天機,以證明我的話語。”
陸離淡然道:“洗耳恭聽。”
橫江老人也不含糊,直接道:“離乃天賜,蘊含玄機。日月避讓,威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