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瘋狂而逃,在躍向前方的小山之上時,陸離也是追近只剩十餘丈之時,陸離突然暴喝一聲,其聲如巨雷,猛虎下山般,使得那逃遁的黑衣修士全身一震,如聞驚雷一般腳下一空,竟然跌落了下來。
陸離速度更快,如靈豹一般直躍上前,搶過對方之刀就欲劈下,卻見對方極爲不幸,頭顱撞擊在一塊大石之上,已然沒有了呼吸。
看來此人是被自己一聲大喝,嚇得失足跌落而摔死,陸離不禁一笑,也不知這等殺敵之法,在馭物修士滅殺築基修士的情形之中,是否是第一次出現。
走了幾步之後,陸離爲確保此人死得足夠徹底,又是拔出噬心劍連補數劍,見此人金魚眼翻出,確實是死透,這才快步朝着海薇道人而去。
如此陸離劍斬兩人,喝死一人,算是暫時將眼前的威脅斬除。
見到海薇道人之時,陸離眉頭微皺,只見對方肩頭的傷口不淺,黑衣不斷滲出,且海薇道人上身的衣袍,那傷口附近還被拉扯了數下,顯然這三個男子色心大起,下毒之後欲要對其施暴。
海薇道人面色原本是蒼白,此時則是蒼白之中透出一縷黑氣,看上去情形不妙。
陸離開口道:“前輩,對方偷襲這毒素,我沒有見過,前輩可有頭緒?”
陸離並非虛言,世間的奇毒太多,他能夠認出的,不足千分之一的。
畢竟他不是專門鑽研煉丹之道的修士,雖然丹藥提升修爲的速度,也是不慢,且還有一些丹藥,專門能夠協助修煉之人突破瓶頸,但陸離對於丹藥之道,一直感悟不多。
海薇道人微微搖頭,出聲道:“此毒我也沒有見過,且修爲受到壓制,連儲物袋也是無法打開了,今日有此之劫,怕是真要應劫在此。”
伴隨着她的言語,陸離感覺到極爲不妙,因爲他看出海薇道人的眼神也逐漸渙散,隨後聯繫起那男子淫靡的言語,陸離猜測這毒素應當不是致命之毒,但很可能將海薇道人的修爲根基毀去,使得她陷入無意識的麻痹狀態,任人擺佈。
“罷了,如此我要冒險一試,爲前輩解毒,不知前輩同意與否?”陸離緩緩開口。
因爲那傷口在海薇道人的肩膀之處,傷口不淺,需要褪下一段衣物,纔可以處理傷口。
幸好傷口蔓延得不算太長,不然若是再向裡面一些,情形就太過尷尬了。
海薇道人微微點頭,中毒之下時間緊迫,也顧不得太多了,微微褪下一段上身的衣物,露出了一段肩膀上的肌膚,果真是白嫩如玉,皓如凝脂。
儘管如此,她也是內心打鼓,生怕若是其失去意識,陸離會對她做出什麼可怕之事來。
但眼下能夠依靠之人,就只剩下了眼前的男子,縱然心中有所不願,海薇也是輕咬嘴脣,因爲她沒有別的選擇。
強行集中意念,可在那毒素的作用之下,海薇道人還是覺得頭昏腦漲,一身修爲仿若在流失,自己向着一個凡俗之人那般轉變。
陸離也是咬牙,兩人面對面盤坐下來,陸離運轉體內之力,朝着海薇道人的肩膀,連續點出數指!
每一指點出,都是有一道黑芒在陸離的指間一隱而逝,一道道鑽心的刺痛,也是傳入海薇道人的體內,但在那毒素的作用之下,她卻感覺甚微,意識渙散了開去。
陸離眼下完全是鋌而走險,他可以等待此毒發作下去,或許會自行散去,但若是放任,海薇道人修爲根基必然會毀去。
故而陸離用去體內最後的一點真元,冒險動用化魂符之力,去化解眼前這女子體內之毒。
想要用化魂符解毒,自然是明智之舉。
陸離修煉逆轉心經,可化解一些特殊的異力,再加上化魂符加身,就算是那毒骸族的嬴骸,也是失算在陸離的手中,當初那奇毒完全被化魂符所化去。
一路走來,化魂符無法化掉之物,也是極少。
可化魂符如同一柄雙刃劍,雖然威力不凡可以巧用,但其吞噬之力同樣驚人,若是稍有不慎,反倒是會侵蝕對方的肉身,吞噬生命與血肉,化掉一切。
以海薇道人目前的狀況,自然不可能抵擋化魂符的侵蝕的,這就需要做到極爲精準的控制。
換成以往,陸離專心致志下,定然可以完成。
但眼下他修爲只剩一絲,真元不濟,以馭物境界的水平,那風險自然暴增數百倍,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他沒有道出那其中的風險,況且海薇道人意識已然恍惚,即便他說出,對方也是聽不真切了。
不斷地出手,汗珠在額頭上滴落,就在此時,陸離的眼睛猛然一痛,劇烈地刺痛險些讓他失手,那點出的關鍵一指,差一點出現偏差!
雙眼的劇痛,瞬息之後,陸離再睜開眼睛之際,卻是什麼也見不到了。
可是詭異的是,他卻覺得雙耳聽覺極爲順暢,就連自己咳嗽之聲,都是異常的真切了。
此時他纔想起,之前自己遭遇的一切寂靜,估計是雙耳短暫的失聰。
現在的情形,則是雙目暫時性的失明,不知要持續多長的時間。
如此可是太過糟糕,因爲方纔自己的最後一指,雖然沒有偏差,但最後還是需要封住傷口之處的血脈,纔算是完成,不然很可能造成持續的失血。
可雙目暫時失明之下,陸離只能夠勉強摸索一下。
伸出手去,陸離卻是覺得觸感無比柔軟,當下他面色一紅,原來自己竟碰到了海薇道人的臉頰,連忙向邊上一動,左手這才搭在對方的肩膀之上。
只覺心跳一陣加快,海薇道人的容貌可算是頗爲美貌的,再加上那絕世出塵的氣質,人間罕有多少女子可以媲美那一番氣質的。
這般閉眼摸索之下,忽然想起對方的樣貌,竟然陸離泛起了一絲情慾。
不過那慾望瞬間就被他壓下,耗盡最後的力氣,陸離這才封住海薇傷口處的血脈,同時他累得不輕,仰頭一栽,也是累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