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看上去已是二十大多,兩人的容貌均都是奇葩,牛眼馬嘴,相貌醜陋。
右邊的一人,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是一個面色陰寒的少年,手提握着一柄匕首,腳上還帶着血跡,顯然方纔對大喉結出手之人,就是這年歲不大的少年。
陸離眼光如炬,自然能夠看出那十六歲的少年模樣之人,實際的年歲便是如此,他的年歲不大,修爲卻比看起來修煉了數百年的鯉魚眼等兩人,要強出不少。
剩下那兩人,其中一位是一個紫衣中年人,他雙手揹負氣息不定,大有種自負之感流露,其面上流散分佈着幾顆黑痣,一雙眼睛左顧右盼,似在尋找着什麼值錢之物。
最後之人,是一位紅衣老者,這老頭看上去年歲甚大,可實際上歲月的痕跡,也就是六七十年的光景,其修爲與外在展露出的容貌,倒是相當不符,讓陸離都有一些不解。
一般來說修煉到這般境界之人,不應該顯得如此蒼老纔是,或許這老者有什麼隱秘在身,此時倒是不得而知了,不過陸離看得出,這老者的生機虧損得厲害,想必其中有一些關聯。
望着少女,那妖豔女子趾高氣揚地道:“哎呦,我們的小仙女自己活得都那麼艱苦,居然還收養了一個廢物?這是想要培養一尊專門採石、拼命的戰奴不成?”
鯉魚眼面色已然極爲難看,正想要開口,卻被少女推開,他只得是扶起大喉結,輸入一股真元,爲他緩解傷勢。
少女對此面色陰沉,卻依舊是語氣尚算平和地道:“紅芸姐姐,那源石不是已經承諾於你,會過一段時日就交上嗎?爲何今日還上門傷人?這一次,即便是我親自上門,也要與臨海宗的長輩說說理,看看你們爲何專門欺負我們海心宮一脈!”
大喉結被鯉魚眼扶起,喘息連連,兩人聽聞到少女這般言語,均都是眼中含淚,卻是難以多說什麼。
妖豔女子聞言冷笑一聲,語氣極爲不屑地道:“呸!就你也配稱我爲姐姐?告訴你,數個時辰之前,我臨海宗的長輩發話,要這諸方八百里海域的散修,皆都上交十斤源石,若是少了一兩,便就要抓去臨海宗,餵給那邪靈海鬼!哈哈,你們可想好了。”
“什麼?十斤源石?你們這是在隻手遮天!遮天,懂麼!!”鯉魚眼急了,起身便是怒道。
少女聞言,面色更是冰冷,語氣也是泛起怒意,冷聲道:“如此說來,你只是來通知此事的,那麼我們海心宮一脈之人的傷勢,你必須要負責!你區區臨海宗外門弟子,有什麼資格打傷我海心宮之人!”
少女原本還想要隱忍,可聽聞對方如此的要求,那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說得好!你們有什麼資格——哎呦!”
陸離也是附和了一聲,卻是沒有注意,屁股一滑整個人從石牀上掉了下來,摔得屁股宛若碎成了幾瓣一般的生疼,當然天魔煉體術已然將陸離的肉身淬鍊得頗爲凝實,不過並不代表就沒有疼痛之感,遇到刀劈斧砍,依舊會痛的。
紅芸聞言,立刻是跳了起來,先是一腳將鯉魚眼踢飛,隨後又是放出一股氣浪,將少女也震飛,隨後怒視着陸離道:“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本姑娘說話?”
陸離聞言,瞬間內視了一番,見自己的真元恢復尚不到一成,倒也不急,信口開河道:“孽畜!我乃臨海宗第二代老祖,道號雲遊散人,爾等徒子徒孫之輩,今日也敢猖狂?要不是老祖我力拼異域兩大強者,受傷在身,只得在海心宮靜養調息,今日豈能讓你等有機會來此咆哮!”
陸離此言一出,如紅芸等人,頓時傻了眼。
其餘的五位男子,皆都是面露心虛之色,有些恐懼,剩下紅芸亦是戰戰兢兢,不知說什麼好了。
臨海宗建立以來,如今已是第七代宗主,剩下若是追溯到第二代老祖,那應當是多少年之事?
兩千年、四千年、還是五千年?
恐怕這個身份與年代,就算是詢問當代的臨海宗之主,他也要好生掐算一番,才能夠算出,甚至就連盤問,都沒有太多之事能夠發問。
不過紅芸心思詭秘,她暗中掃視眼陸離,見對方傷勢不輕,怕真的是一位厲害之輩,與強敵相拼而造成了眼下這般情境,可她再仔細一看,氣息便是成了陸離唯一的破綻,因爲臨海宗之人,無論是哪一代老祖,都修煉有本門的基礎心法,就算是修爲到了一定高的境界,也能夠感覺得出,儘管紅芸是外門弟子,其師尊也是叮囑過她此事,以免在外受到其他宗派之人的矇騙。
掃視一圈,紅芸果然發現了不對之處,這讓陸離內心一個咯噔。
可還未來得及陸離補充些什麼,紅芸也未來得及開口,紅芸身後,那孿生兄弟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兩者雙雙齊聲道:“老祖息怒,我二人不識大體,衝撞了老祖,還望恕罪!”
“哼,就念在——”陸離也是裝腔作勢,打算一邊胡謅,一邊將這六人戲耍一番,可還未等他開口,那紅芸便是將其揭穿。
“哼,自稱臨海宗第二代老祖,那麼我便問問你,我臨海宗的創派祖師,叫做什麼名字?此事你若是答不上,還有何解釋?”
陸離眼珠一轉,赫然咒罵道:“孽畜!臨海宗創派祖師,李臨海之名,放眼茫茫海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年他意氣風發,征戰四方,引無數英雄豪傑敬佩,無數絕美女子傾心愛慕,就連我這位第二代的老祖,都是極爲佩服的,你難道在逗我?”
此言一出,頓時紅芸愕然,紅芸身後的五人愕然,就連少女與鯉魚眼等人,都是徹底傻了眼,無了言。
一時之間,這殘破的宮殿之內,變得死寂無比,就連陣法外游魚吐泡之聲,似乎都可以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