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這一劍刺中,必定是筋脈斷裂,這一臂要廢去。
修仙之人,肉身遭遇極重的傷勢,也可以用靈藥輔助諸多藥材恢復,傷筋斷骨、血肉模糊之傷,皆可痊癒。
不過,這肉身之傷,卻是拖不得太久,若是拖得太久,即便是靈藥,也難以復原傷勢。
就好比陸離在論仙大會之上,肉身傷痕累累,卻是在多味靈藥以及靈丹、療傷功法的全面治癒之下,肉身沒有留下嚴重的傷勢。
若是手臂被廢,長時間得不到靈藥的滋養,這條手臂,就要廢去。
見那男子一言不合,便是出此狠招,少年也不含糊,整個人身子一晃,故意賣出一個破綻,另一手卻是握指成拳,虛晃之下,一拳化作半圓而出。
那男子劍招十分精妙,卻被這少年如此變招之間,劍勢強行收住,整個人赫然暴退,額頭間一滴汗珠,猛然落下。
那男子退後之際,另一人雙眼微眯,看出這少年身手不凡,不過古城閣內之人,乃是他們必須以生命守護之人,眼下這少年,出手不凡,身份不明,立時被這兩位守護之人,視爲一個威脅。
照常理說,一般修士行動之際,都是言語爲先,儘量化解矛盾,像眼前這少年,橫衝直撞之人,倒也不多。
不過這兩男子,將古城閣之門堵死,顯然也有些過分,這等行爲,也並不妥當。
另一人眼力不凡,不過心性高傲,見這少年絲毫不讓,有些囂張之意,另一人眉頭微皺之間,也是抽劍而出,長劍幻化如影,劍影如一串泡影一般,迷離而又詭異,劍訣變化之中,帶着輕柔靈動之力,顯然走陰柔一脈。
少年神色之中,出現一股疑惑,但他自認修爲深厚,對於此人的劍訣,渾然不懼,左手直接如刀般向前一點,真元凝聚兩指之間,憑藉其判斷,準確之極的將這一劍,夾在兩指之間!
“這——”那自視甚高的男子一愣,原本心高氣傲一般的他,卻是被少年當頭棒喝,這一劍他雖然只動用五成之力,眼下卻陷入僵持之中,將真元提至七成,也是沒有拔出這一劍,男子豆大的汗珠,頓時冒了出來。
少年神色依舊冷漠,這兩指之間,渾厚的真元已然形成一層極薄的防禦結界,使得那銳利的劍氣,完全被阻隔在外,根本傷不到少年分毫。
然而,就在此際,少年冷漠的面容之上,卻是驚現一股寒意,原來那另一人,卻是在這瞬息之間,身法急轉,反繞到少年身後,一劍朝着其後腦刺去!
此劍鋒利,更是靈氣十足,少年眉毛一挑,口中輕喝道:“可笑!”
頭也不回,少年右手向後一劃,真元如氣勁般虛劃而出,如此一指一點之間,那偷襲的男子只覺劍鋒一陣,整個人只覺嗓尖一震,頓時一口鮮血噴出,整個手臂如遭雷擊一般,險些握劍不住。
少年似乎不願輕易毀人法器,左手真元一震,力道稍微一鬆,那正面進攻之人,在強大的反震之力下,頓時連退數步,面色陰沉地看着少年。
這兩名男子,也是有所保留,不願在此惹出過大的事端,不然以他們這等修爲之人,過招之間,豈能如此稀鬆平淡?
言語之間,又是有一男兩女,從古城閣內走出,見那少年居然隱約震懾住了其餘二人,兩名女子神情奇異,那走出的男子,面容上卻是閃過一絲怒意,喝道:“廢物,連一個小子都鎮壓不住!”
少年見此男子,卻是眼神中略微顯出一絲認真的神色。
這男子面容之上的線條,頗爲粗獷,生得如莽夫一般,身材頗爲強健,可謂是強壯如牛,身高比起少年,要高出一頭有餘,雖然一襲白布披風,不過其全身筋骨筋肉極其發達,顯然是有着可怕的爆發力。
不過人不可貌相,誰又敢說這形似莽夫之人,不能心思細膩?
不過少年卻是冷漠一笑道:“好霸道的人兒,難道這古城,是你的領地不成?”
男子一愣,卻是被少年這話問住,然而他疑惑的,並不是少年口中的話語,而是他在詫異,爲何會有這等不長眼之人,連長劍隨行,白布披風也不認識?
瞬間回過神來,男子怒笑道:“小子,給你三息時間,速速離去,不要廢話連篇,否則驚擾了不該驚擾之人,你可就難以平安離去。”
這番話語之中,直接便向少年暗示,這幾人中,在古城有着頗高的地位,否則也不會如此霸道,就連九州盟,也是輕易進出毫無壓力。
這等威脅之語,換了其他之人,多是要思量一番,更何況眼下對方的人數,也已然增加到了五人,這新走出的三人,修爲比起之前那兩個男子,明顯更勝一籌不止,這也體現出分配上的差距,何人隨身保護,何人在門外守候。
明顯的威脅之下,誰料那少年卻是異常強硬,突然嘲諷道:“劍意不純,心性浮躁,悟道而不知道之所存,此生,不滅終是盡頭。”
男子一愣,自己如今是金丹境界修爲,若論劍道,在弟子中也算是不俗,怎麼這少年一眼便看穿,而且還危言聳聽,說自己這一生的成就,要止步於不滅境界。
內心雖然泛起驚濤駭浪,不過這粗獷男子,面容之上卻是故作兇惡之狀,對着少年咆哮道:“滾開,此處不是你能停留之地!”
其餘兩位女修,皆是一襲長裙,肩披白布披風,每人一柄銀光閃爍的長劍,修爲倒也尚可。
這兩女相貌姣好,在下界也算是姿色不錯的女子,見那粗獷的莽漢如此開口,一名女子面露無奈之色,似乎早已熟悉了此人的作風習慣。
另一位女子,倒是微微搖頭,也不知是示意少年離去,還是對這莽漢的作爲,表示惋惜。
就在兩女表情各異之際,那莽漢猛然喝道,你四人聽令,將此人鎮壓此地,不管是否誤傷,死活不論!
少年聞言,針鋒相對道:“螳臂當車,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