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城,那古巷之中,陸離透過那裂縫注視着其內的景物,已然有十個時辰了。
這其中,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僅僅是癡癡地望着那一朵蓮花,即便是就在過了一陣,那蓮花已然不再開放,改爲閉合,他的視線也不曾移開。
就在同一天,九州地界因爲諸多太古門核心長老的出手,大量的妖魔邪物、鬼魅之流,皆被蕩平剷除,九州地界之內,情況大爲改觀。
同時,九州盟派出大量人手,於九州之內,招募散修高手、奇人異士、習武之人等,擴充九州盟各大分壇、擴充各大城池的守城衛隊。
下界之人,凡屬於人才,九州盟皆都大力招攬,包括一些奇人異士、能工巧匠,以及習武之人,都是九州盟招攬的對象。
其中前兩者自然不用多說,至於習武之人,九州盟也是大力招攬,九州盟其下,掌控着九州諸多城池,不但要有修煉之人的控制,更要有大軍的支持,尤其是武將與士兵,這些都是掌控百姓的關鍵。
平日裡維持城池安定、守護關隘、保護商隊等活動,自然是由軍隊、尋常士兵來完成。
九州盟,不僅擁有極爲龐大的體系,還有諸多宗派、世家的支持,再加上其獨特的地理位置,統御九州,下界人間,幾乎七成的人口百姓,都在九州盟的管轄範圍之內,擁有百萬雄兵,至於修煉之人、散修高手,怕是也以已經過萬,總體實力直追正道三大派。
眼下九州盟之所以對三派十分尊崇,便是因爲太古門的緣故,因爲太古門主乃是金仙修爲,在修爲層面上壓制了心皇一籌,再加上三大派同氣連枝,這才使得九州盟之人,不敢對於三派過於囂張。
昔日人族幾大皇者還在之時,九州亦是剛剛陷入雛形,那時的下界,誰人敢惹?
伴隨着九州盟的崛起,許是妖魔邪物也坐不住了,這纔有了這一次的下界之劫?
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是在太古門諸多核心長老的橫掃之下,迎刃而解,自始至終,金仙級別的強者,也僅有魔帝殘天一人出面,還遭遇了那神秘之極的巫神。
仙都城內,陸離注視着眼前之境,全身死氣濃郁起來,那一頭黑髮,竟然緩緩地泛白,整個人的生機極速萎靡,死氣開始蔓延開來。
這是壽元未盡,但受到極大的刺激,整個人生機就要提前枯竭、萎靡死亡的景象。
一縷仙風閃過,正是楚雲再度出現,望着眼下的陸離,他心生不忍,長袖一揮,便就將陸離帶走。
仙都城外,幽心林的所在,紫堇將那千年五行朱果吞服之後,整個人的氣息,有了不少的恢復,身體的損耗,也得到了一些補充。
朱果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亦是頗爲珍貴的,除了可以改善體質,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還能夠很好的鞏固修爲,養氣並滋潤經脈,對於真元的恢復,十分有益。
更何況這乃是千年五行朱果,那五行靈根,紫堇自然知曉,是一種極爲珍貴之物。
兩度遇險,兩次有人相救,似乎皆是與陸離有關。
第一次出手震退黑衣特使那神秘人,送下虛無縹緲符,隨後又是這藍衣男子出現,將千年朱果給了自己,紫堇心中的孤寂,仿若少了幾分。
原本便修煉道本歸虛之術,再有了虛無縹緲符掩飾氣息,紫堇相信,若是她全力施展虛無之法,再加上符籙的掩蓋之力,即便是一般的天仙高手,也很難察覺到她的氣息。
如此一來,在這紛亂的下界,首先便可以隱藏住自己的形跡,安全方面,多了一些保證。
回望仙都城的方向,紫堇略有不捨,數日來跟隨陸離,也經歷過了幾場征戰,紫堇倒是有些回憶泛起,對比往昔在太古門修煉,那寂寥的時光,甚至遠不如這些時日,過得精彩。
“我與他,總不是一路人吧——”輕輕搖頭,微微嘆息,紫堇便就緩緩地向前走去,離開了這幽心林。
無言巧遇,糾纏不清,人生似夢,怎分虛實?聚散離別,宿命天定,如若有緣,自會相逢!
雖然腳步不快,不過這一次,紫堇放下了牽掛,解開了心結,最終再沒有選擇回頭,而是真的離去了。
她相信,有那神秘之人的相助,陸離不會有生命危險,沒錯,陸離絕不會死。
微風吹過,無人再見到那輕紗之下絕美的容顏,僅僅是雨裡風間,一朵淡淡地紫堇花,曾經花開綻放。
九州之外,青海湖。
關於青海湖的由來,這裡流傳着一個奇異的傳說。
據說原本此地乃是一片山川,隨着歲月的推移,有一頭天地奇獸,最終孕育而出,成爲了這一片山川的霸主。
然而千年的時間,有一尊妖獸突然降臨,這妖獸極爲恐怖,可化身人形,堪稱是妖中之王,邪氣驚天,與那奇獸展開了激戰。
兩者皆是修爲驚天,一場激戰持續了九天九夜,就連大片的山川,也隨之崩塌、隕滅。就在那最後一擊之下,奇獸不顧自身的傷勢,將自己修煉數千年的內丹引爆,打算與那人形妖王同歸於盡。
那妖王亦是毫不遜色,施展出天妖奇術,與那奇獸全力一拼。
那一擊驚天動天,一舉毀滅了大片山川,經過歲月的流淌,這裡最終形成了一個湖泊,逐漸恢復了生機與活力,最終有人族歷練之人,來到此地,將這裡命名爲青海湖。
那奇獸自爆內丹,自然是死去了,而那妖王受傷極重,此後不知下落。
除了傳說之外,青海湖亦是景色奇絕,好似世外桃源之地一般。
這裡的生靈種類極多,靈氣亦是十分充裕,並且是在九州與西域的緩衝地帶之間,很少有修煉之人經過。
楚雲身影一閃,望着腳下波光閃爍的湖面,嘴角微揚道:“便是這裡了。”
隨着他話語說完,身子再度一飄之間,便來到湖邊,左手一動,袖間奇光一閃,陸離的身子,便飛了出來,躺在了那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