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四周所有人幾乎都是一副下巴砸到腳背的模樣,項保文終於有了種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的爽快感覺。
“如果光憑這顆珍珠的大小和色澤,世界上或許還有其他珍寶能和它一較高下,但是現在因爲裡面的這個少女,你們這裡的東西絕對沒有一樣能超過它的!”項保文心中這麼想着,貪婪地望了眼朔雙裸露在外的潔白腳踝,狠狠吞了口口水。
“大家都知道,珍珠的形成一般是因爲貝殼裡面有沙子或者小石子進入,而這個巨大的海蚌,是我們在海中深達兩千米的海溝裡無意中發現的,同時發現的還有一艘百年前沉船的殘骸,根據我們的推測,珍珠裡的這位少女應該就是當時沉船上得一員,她的屍體隨着沉船一起墜入深海,幸運的是沒有被魚類吃掉,而是落入了那個海蚌中,然後形成了這顆舉世無雙的珍珠,在西海擁有人魚落淚成珠的傳說,這顆珍珠完美保存了一位數百年前少女的身體,所以我們給這顆珍珠取名爲落顏。”
原本應該是很悽美的一段故事,可惜從項保文口中敘述出來,就讓人覺得味同嚼蠟乏味無比,於是項保文說了一段後發現效果不佳,也就識趣地閉上了嘴。
不過因爲這顆珍珠實在太過美麗,所以給在場衆人的震撼依舊是絕對巨大的。
讓這顆珍珠在衆人面前再展示了三十秒,項保文做了個手勢,兩名手下將木箱小心翼翼關上,空氣裡的粉色光芒迅速朝着箱子裡滑去,衆人耳邊彷彿響起了一聲少女若有若無的嘆息,然後隨着諸人心中的失落,一齊消失在了緊閉的箱子裡。
心裡面彷彿一下子被掏空的失落感覺讓衆人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低落。
大廳裡似有似無地好像還繚繞着珍珠內少女的淺唱低吟。
謹王爺和清遠白隱蔽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從目光中兩人都讀出來了對方的意思:“這個面位上能夠和這顆珍珠相提並論的奇珍絕對屈指可數,能達到這種層次的珠寶,自然都是被皇家收藏在深宮內院,短時間內怎麼可能找到望其項背的寶物。”
清遠白朝樑夕望去,見樑夕緊皺眉頭盯着腳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項保文顯然是有備而來,這比試的第一樣珍寶,恐怕是已經輸了。
“各位,這落顏珠感覺如何?”項保文得意得腮幫子上的肉都一晃一晃的,“因爲常年在海底吸收水元素的靈氣和陰氣,它已經可以自身發出光芒,要是在黑暗的曠野中的話,它散發出來的光亮足以媲美清亮的月華。”
項保文說完後環顧了一週,望見周圍衆人臉上黯然的神色,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脣:“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大廳裡沉寂了幾秒鐘,項保文看向謹王爺道:“王爺,輪到你們了。第一輪是比珍寶,不知道在這一層展覽的這些珍寶裡,王爺準備取出哪一樣來呢?”
謹王爺神色如常,淡淡道:“文王的落顏珠足以媲美鎮國之寶,能夠與此比肩的珍寶,本王暫時還沒有緣分得到。”
謹王爺的語氣很是婉轉,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這一層是沒有能夠比得上落顏珠的寶物,所以他自動認輸了。
比試三樣寶物,第一輪已經輸了,要是第二輪再輸了的話,那麼樑夕和朔雙就要履行承諾了!
鈴音側過臉朝樑夕望去,在她印象裡,樑夕絕對不是這樣一個輕易就會認輸的人,但是爲什麼他現在什麼反應都沒有呢?
在鈴音不解的目光中,樑夕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了開來,嘴角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見到樑夕露出來的淡定笑容,鈴音突然有種感覺,彷彿此刻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緊張和害怕。
“他想到法子了?”鈴音心中疑惑,聯繫到樑夕暴戾的性格,她突然心裡一突,“他不是想要去把那落顏珠打碎吧!”
就在鈴音驚疑不定的時候,劍聖清遠白已經搖了搖頭,雖然內心很不願承認,但是對方的落顏珠的確舉世無雙。
他灑脫一笑,開口道:“文王的落顏珠絕對配得上天下第一的稱號,所以這一輪我們——”
“且慢。”樑夕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清遠白的話。
原本聽到清遠白的話,四周楚國衆賓客都感覺心臟一陣抽痛,但是猛然聽到樑夕叫停的聲音,就彷彿是無邊的黑夜裡看到了燭火,衆人的眼中再次射出希望的光芒,目光齊齊聚集到了樑夕的身上。
見到樑夕走上前來,項保文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要這麼緊張嘛。”樑夕嘻嘻笑的神色讓謹王爺和清遠白對視一眼:“難道他手裡有寶物?”
樑夕轉身望向謹王爺和清遠白,拱了拱手道:“王爺,劍聖,我想問一下哈,剛剛規則裡面是不是說,文王他代表項國,而我們代表楚國來比試寶物?”
“是。”謹王爺點點頭道。
樑夕伸出兩隻手比劃了一個圓圈道:“那這個我們的範圍裡,是不是也包括了我?”
謹王爺朝項保文望了一眼,項保文咬着牙道:“對!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
樑夕搖頭晃腦,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吊足了周圍人的胃口:“花招倒是算不上,只是作爲一個楚國的良好百姓,十大有爲青年的候選人,我覺得這時候我還是可以做出一點貢獻的。”
“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麼東西來。”項保文抱着胳膊斜眼望向樑夕,冷笑連連,“樑夕你現在可要注意你的言行舉止了,因爲你現在代表的可是你們楚國,丟了楚國的臉面,這個罪過可就大了,要知道這裡可還是有不少其他國家的客人的。”
“這個我知道的。”樑夕嘿嘿笑道,“再說丟臉這種事情,我怎麼比得過經驗豐富的文王呢?”
“你說什麼!”項保文眉毛倒豎正要發作,樑夕根本無視了他,將手伸到衆人面前道:“大家看好了啊,這樣最珍貴的寶物此刻就在我手裡。”
項保文用來裝落顏珠的是最精美珍貴的箱子,而樑夕竟然就抓在手裡,衆人好奇之餘又面面相覷:“是什麼寶物體積會這麼小?”
再加上樑夕現在代表了楚國,衆人心中的期待越發強烈起來。
朔雙知道樑夕出來的時候根本什麼都沒有帶,於是現在也很好奇他準備拿什麼出來。
在衆人一眨不眨的目光中,樑夕緩緩攤開手掌,手掌上出現的赫然是——一抔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