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批派出去的斥候帶回的消息依舊不能讓燭瀾滿意。
剛剛整個炎縫爆發出的炫目紅光讓他十分疑惑,再加上那驚天動地的搖晃,如果不是現在平息下來,他真的以爲傳說中是已經成爲死火山的炎縫又要噴發了。
不過這一動一靜也讓他此刻無法心安,因爲他的妹妹還在裡面,現在他極其迫切地想知道爾雅目前的狀況。
“再等一會兒,如果鮫人還沒有動靜,我們正好就藉機蕩平炎縫。”燭瀾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鮫人一族沒有必要再繼續在這裡受苦了,他們的月亮之神會感謝我送他們去他那裡的。”
“報告殿下,外面出來了幾個鮫人,公主好像也在裡面。”一個探子這時候帶來了讓所有人精神一振的消息。
“我們去看看!”燭瀾眯着眼睛,長長的指甲捋過垂下的長髮,“我希望爾雅沒受什麼委屈。”
雖然早就對兩萬人的數量做好心理準備,但是來到炎縫外面的時候樑夕還是被遠處黑壓壓的人頭嚇了一跳。
海族的戰士不像陸地上他平時見到的人類軍隊一樣,他們一個個身材魁梧,看上去至少比樑夕壯了一圈。
看到爾雅的二哥燭瀾的時候樑夕也有些驚訝。
淡藍色的長髮在海水中輕輕飄蕩,精緻的面容讓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會有短暫的眩暈,僅僅只是騎着海馬的動作就讓人覺得高貴無比。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樑大官人望着遠處哼哼着。
不得不說,他羨慕嫉妒恨了。
“那個人不是海族。”燭瀾遠遠的就看到了在鮫人中鶴立雞羣似的樑夕,喝道,“蜃樓!”
“在!”蜃樓的手臂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出列來到燭瀾的面前。
“揹着爾雅的是不是那個打傷你的修真者?”燭瀾指着樑夕問道。
蜃樓的臉有些發紅,仔細對着樑夕打量了半天,看到公主安然無恙後這才激動地說:“就是他!”
“你可以退下了。”燭瀾擺擺手,“蜃樓,你讓我很失望。”
蜃樓滿臉羞愧地退回到隊伍裡,恨恨地望向樑夕。
“和我凌空瞪?”感覺到遠處那一隊西雅海族軍隊不善的目光,樑夕毫不猶豫回瞪過去。
看到樑夕在鮫人中探頭探腦,燭瀾微微一笑:“有點意思。”
“喂,我要和你們的最高長官對話。”隔着一百多米的距離,樑夕扯着嗓子喊道。
稍微灌注了一點真力,樑夕的聲音很清晰地傳到了燭瀾等人的耳中。
“最多隻是小成境界。”從樑夕的餘音裡感受到真力的波動,燭瀾暗暗對樑夕的實力進行了鑑定。
對於爲什麼不是炎縫的主人念水和自己對話,而是這個外來的修真者,燭瀾內心也有些疑惑。
“我就是。”燭瀾騎在海馬從隊列中出來,和樑夕遙遙對望着,舉手投足中散發着一股叫人想要頂禮膜拜的貴氣。
“賣弄風騷。”樑夕心裡罵道。
見樑夕氣哼哼的模樣,爾雅捂脣輕笑。
“修真者,我知道你想要回去,我們西雅海族也並無惡意,我們承諾,只要你將你背上的少女交還給我們,你就可以安全離開。”燭瀾的聲音遠遠傳來。
“喂,我二哥說只要你放了我,你就可以安全離開了。”爾雅伏在樑夕的背上,兩條小腿懸在外面一踢一踢的。
雖然爾雅的口氣聽上去很隨意,但是樑夕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小丫頭的心跳加快了。
“你是我的,我不會放你走的。”樑夕轉過頭輕輕道。
爾雅皺着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嘴角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抱着樑夕的胳膊摟得更緊了:“那我二哥怎麼辦?”
“我會試圖說服他,告訴他你和我在一起會很安全的。”樑夕安慰着爾雅,只是他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談不攏大不了撕破臉皮,老子直接搶人。”
將樑夕和鮫人似乎在交談着什麼,燭瀾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得出來這個修真者似乎和這夥鮫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不然就憑着鮫人那麼嗜殺的性格,絕不可能這樣子和一個外族好好講話的。
看到一個鮫人和樑夕講話的時候居然彎着腰一副諂媚的模樣,燭瀾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如果不是早就對鮫人的瞭解,他一定會以爲剛纔那個鮫人是在討好這個修真者。
等了幾分鐘的時間,樑夕給了燭瀾他們回覆。
“好的,我答應你們,但是你們必須要拿出誠意,畢竟你們整整有兩萬人,我才一個人。”樑夕提出了一個要求。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在燭瀾的指示下,他身後的兩萬大軍退後了一千米的距離。
看着上萬人頭的聳動,樑夕連連感嘆場面的壯觀。
然後就是人質的交接儀式,燭瀾和自己的一個血鯊騎士還有一個揹着巨大龜殼的武士來到距離樑夕二十米的地方。
“修真者,你很謹慎。”燭瀾細細打量着樑夕,樑夕同時也在審視着他。
樑夕眼中的無畏讓燭瀾對他的看法提高了一些。
畢竟面對着幾萬的軍隊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的人燭瀾沒見到過幾個。
“這只是弱者的自保。”樑夕聳聳肩,“我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
說完這句話看到燭瀾身邊的龜殼武士露出不滿的神色,樑夕急忙解釋着:“我無意冒犯您,額,或者是您的親戚。”
龜殼武士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好了,修真者,現在請把我的西雅海族的女眷交還給我們,然後你就可以繼續你的旅行了。”燭瀾優雅地做了一個手勢,“希望我們的女眷在你身邊的時候沒有給你添麻煩。”
將爾雅攔腰抱在懷裡,樑夕狡黠地笑了笑:“我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們幾萬的軍隊尋找她?而且你們是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我的?”
燭瀾的臉上波瀾不驚:“對於西雅海族的每一個子民,不管是誰我們都是公平對待的,而尋找你的方法,這屬於軍中的機密了,很抱歉不能透露。”
“日。”樑夕最討厭這種打着官腔的了,如果對所有人都公平,那你們打仗的時候還用人海戰術,讓一堆蝦兵蟹將去充當炮灰?
“好吧。”樑夕故作無奈地撇撇嘴,將爾雅朝燭瀾遞過去,“不過你們要說話算話。”
“那是自然。”燭瀾眼神示意,那個龜殼武士瞪着樑夕,走到前面去想要接過爾雅。
樑夕感覺到爾雅暗地裡抓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握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