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婦人在樑夕的眼神逼視下,不由自主向後退去。
四周射來的目光讓她有種鍼芒在背的感覺。
“我……我敢……”她自己都聽得出來這話說得多沒有底氣。
樑夕不等她反應過來,立即轉身對楚王道:“陛下你看,有人主動請纓了,這真是我們人界的福氣啊!”
說完樑夕走到婦人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裡滿是殷切:“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家,人民會記住你的!”
在樑夕的直視,周圍衆人的凝視下,婦人的臉色由白轉綠,喉嚨裡發出一聲**,眼睛翻着駭人的白眼,竟然當場暈倒了過去。
“喂喂,你別以爲裝死就可以糊弄過去啊,你算一個名額。”樑夕哼了一聲道。
“好了樑夕,不要胡鬧了。”楚王發話,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你說的這個方法,可是發自肺腑?”
“難不成在場還有更好的方法。”樑夕搖搖頭道,“現在我們人界是弱勢的一方,沒有必要和佔據優勢的一方硬拼,硬拼的話等於以己之短,攻彼直長。恕我直言,要是硬拼的話,可能我們人界連一個月都撐不下去。”
樑夕說完後,大殿裡陷入了死寂。
良久後楚王才扶着額頭,擡起頭來,就這麼幾十分鐘的功夫,他彷彿蒼老了十多歲:“有膽識,有能力,又願意深入敵後的,能有幾人符合這個要求呢……”
衆人其實心中都有答案,只是不方便說出來,互相對視一眼,靜待場面的變化。
樑夕四下看看,微微一笑,無奈地攤手道:“陛下,你就不要在這裡嘆氣了,其實既然說出這個方法,我也是有一點私心的,我肯定是算一個的。”
聽到樑夕主動這麼說,在場衆人、包括楚王都鬆了口氣。
樑夕這個法子其實也是無可奈何才走的路子,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戰爭之神再次盯上,到時候不管是勝是敗,一場大戰都是在所難免。
在人界的話,他是不可能放開手腳的,這場大戰的波及必然極爲寬廣,既然在所難免的話,不如就把禍水引到其他界面去,管他是鬼界還是修羅界,只要引過去,說不定還能多佔些便宜,畢竟戰爭之神這樣一個真神,和天罰境界的修真者大戰,產生的能量波動是無法想象的,撼動一個界面都是可能。
見周圍沒有人提出異議,這也是在樑夕意料之中,他繼續道:“人數還是按照我之前說的,貴精不貴多,而且要信得過的人,這些人我自己挑選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正面戰場的各位了。”
樑夕心中默算一下,擡起兩根手指道:“兩個月,大家請在正面戰場堅持至少兩個月,我會盡全力給大家減輕負擔的,這一場戰爭,我們輸不起。”
衆人心中都明白,樑夕說的恐怕是唯一的法子了。
但是部分對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人,此刻心裡卻是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樑夕去到另一個界面,要是他在敵人後方遭到圍攻而死,那也就罷了,要是他到時候安然回來了,這一次的混戰也以人界獲勝爲終結了,那麼不僅是樑夕,就連樑夕學藝的天靈門,都將達到無與倫比的高度。
到了那時候,天靈門就不僅僅是楚國的第一門派了,說是人界大陸的第一門派,整個七界的第一門派,恐怕都不會有人反對。
這種場面,是一些心懷鬼胎的門派掌門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樑夕,如果我們都配合你,結果你到了那裡沒多久就死掉了怎麼辦,或者說句不客氣的話,以你現在的實力,要是突然倒戈的話,鬼界和修羅界應該會很歡迎吧?”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個面色陰沉的老者走了出來,摸着鬍鬚對樑夕道。
見到有人出頭,那些心中打着小九九的門派掌門頓時一個個都提出了質疑。
樑夕微笑着掃視了這些人一眼,然後朝楚王和青木道人使了個顏色。
楚王和青木道人對視一眼,都暗自點頭,表示明白了樑夕的意思。
這些人心術不正,等到樑夕一走,就要將他們剷除掉。
記住了這些人的臉孔後,樑夕也懶得打聽這個老者來自何門何派,直接對着對方伸出了右手。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者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
“再見。”樑夕對他露齒一笑。
老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吸引力從正面猛然而來,頭皮一陣發緊的感覺裡,自己的靈魂都好像被抽出來了一樣。
砰嗤一聲,老者的身體像是流星幻影一樣朝着樑夕飛了過去,因爲速度太快,他體內的鮮血還都留在之前站立的地方,維持了人形的樣子差不多兩秒鐘後,鮮血嘩啦一聲落到地上,在地面上濺起了大朵的血花。
將掌心碾壓而成的腐肉摔到一邊,樑夕冷眼朝四周望去:“還有人有意見嗎?”
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樑夕竟然會當場殺人。
不過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的方式,比據理力爭要有用的多。
被樑夕眼芒掃中的人,都感覺自己脖子一陣發緊,心虛地把頭垂了下去。
“既然都沒有意見的話,就這麼定了,有什麼疑問,等到大戰結束後再說好了,我先回去準備一下。”樑夕冷冷丟下一句話,朝楚王和青木道人等人示意了一下,然後轉身而去。
大殿裡再次沉默了一分鐘,等到樑夕離去得遠了,楚王才拍拍手,讓衆人回過神來道:“按照樑夕的計劃,大家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
回到家中,將剛剛大殿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家裡衆人又好氣又好笑,但是更多的卻是爲樑夕這個計劃的擔心。
雖然樑夕實力現在無人可以匹敵,但是這僅僅是衆人已經瞭解的世界裡是這個模樣。
鬼界和修羅界還從來沒有人去過,一邊還有一個隨時可能出現的真神,樑夕的未來行動,可以說是危險重重、步步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