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其實下面這幾十層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爾雅安慰着樑夕。
樑夕一開始還擔心自己會不會破壞掉了什麼,現在聽爾雅這麼一說,他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樓層再往上的時候,血腥味就沒有那麼嚴重了,相比沙漠裡乾燥的環境,最後的五層,可以說是陰冷得厲害。
這種寒氣刺骨的感覺,讓樑夕想到了南方溼漉漉的冬天。
“我記得再往上一層有幾尊雕像的。”爾雅主動拉住樑夕的手道。
樑夕感覺爾雅掌心有汗,知道小丫頭有些害怕,於是笑着攬住爾雅,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做開路先鋒。
聽到身後李長安嘖嘖稱奇的聲音,樑夕不由停下來好奇問道:“李總管,你在這兒呆了少說也有二十天了,難道一直沒有上來過嗎?”
李長安笑着搖頭:“一直都沒有越過這座城堡一半往上,而且據我所知,往這上面來的人也寥寥無幾。”
“爲什麼?”樑夕奇怪問道,“這麼多人,難道就都擠在下面嗎?”
“其實原因也有好幾種。”李長安解釋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食物。”
聽李長安這麼一說,樑夕就明白了過來。
雖說把這麼多人流放到這裡就不管不問了,但是每天到飯點的時候,還是會有人通過傳送陣送來少量的食物。
這些食物大約只夠這裡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吃。
於是互相搶奪,就成爲了每天最主要的事情。
那些囚犯來到高的樓層,雖然會遠離紛爭,但是相同的,他們距離食物也就遠了。
爲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守住自己的地盤。
“第二個原因,這上面實在是太陰冷了,簡直和外面就是兩個世界。”李長安說出了第二個理由。
“是啊,這裡簡直冷得不正常。”樑夕說道。
“相公。”爾雅突然打斷了樑夕的話。
爾雅因爲對樑夕的喜歡,她從來不打斷樑夕的講話。
現在既然這麼做了,必然是她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怎麼?”樑夕拉着她的小手問道。
“你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一下。”爾雅牽引着樑夕和李長安。
樑夕把眼睛閉上後,頓時明白爾雅爲什麼剛剛要打斷自己的話了。
因爲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在這個環境裡,會有完全兩種不同的感受。
睜開眼睛,會感覺冰寒刺骨,簡直無法忍耐。
但要是閉上眼睛,樑夕可以發誓,他鼻孔裡吸進去的,是最純正的鹹鹹溼潤的海風!
而且耳朵裡,也傳來了沙沙的海浪的聲音!
等樑夕驚訝地睜開眼睛時,海風的味道瞬間消失,海浪的聲音也隨之不見。
樑夕轉過頭去,看到的是爾雅驚喜的臉龐,還有李長安訝然的神色。
“這是怎麼回事?”樑夕和李長安幾乎同時問道。
“我猜一定是這上面幾層的石頭的原因啦!”爾雅指着四周的牆壁,“相公,你輕輕把這石牆的表層打破,我相信答案一定就在裡面。”
樑夕依言將四周的石壁打破。
外表的岩石碎裂後,露出裡面淺灰色的石板。
望見裡面整齊的石板,爾雅的臉上頓時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驚呼道:“相公!我沒有猜錯!這裡面是海洋壁!”
“海洋壁是什麼?”李長安問道。
爾雅解釋道:“海洋壁是西海中獨有的一種石頭,經過雕琢打磨後,被這種石板圍在中間的環境,會給人置身海中的感覺。”
樑夕心念一動,真力涌向四周。
砰砰砰砰的聲音傳來,四周石壁表面的岩石全部碎裂,稀里嘩啦地落了下來,露出來裡面海洋壁的淺灰色。
和爾雅說的一樣,這一層就是被海洋壁圍住的,難怪閉上眼睛會給人那種奇特的感覺。
爾雅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我果然沒有說錯,這座石頭城堡和我們西海一定有很緊密的聯繫。”
“只是很讓人難以理解,西海距離這裡至少也有百萬裡的距離,這座城堡是怎麼會建立在這個沙漠上的,要知道沙漠和海洋可完全是兩個極端的環境。”李長安一邊說着,一湊近海洋壁仔細觀察着。
突然他神色大變,驚道:“樑夕你們快來看,這海洋壁上刻着字還有畫!”
聽到李長安的聲音,樑夕和爾雅急忙走過去,湊近海洋壁仔細看去。
這些字和畫幾乎都像是用針尖淺淺刻在上面的,這一層光線極暗,要不是李長安目力驚人,根本不可能發現這些雕刻在海洋壁上的畫面。
樑夕燃起一團火焰,將周圍照得亮如白晝,於是三個人可以更加清楚地觀察海洋壁上的字畫。
“海洋之主……”剛念出開頭四個字,爾雅就不屑地哼了一聲,“好大的口氣,竟然敢說是海洋之主。”
爾雅出生於西雅海洋的皇族,自己更是貴爲西海的公主,現在竟然有一個外人敢託大地說自己是海洋的主人,自然會引起她的不滿。
樑夕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也覺得刻這個字的人口氣大了點。
海洋之主可不僅僅是西海的主人,可是把東西南北四大海洋都包括了進去。
樑夕現在身爲東海龍神,統治着東海,自然心裡也會不爽。
三個人繼續看下去。
不過可能是時間久遠的緣故,上面的字畫斑駁得特別厲害,接下去的字都不大看得輕了,只依稀可以辨認出來,這是對一個人生平的介紹。
而這個人就是所謂的海洋之主。
不過吃力地看完這上面的介紹後,三個人都不說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中震驚的神色。
因爲這個海洋之主,也就是之前石壁浮雕上面的那個傢伙,竟然是一個極爲厲害的存在。
是他在上萬年前統一了四大海洋,所以纔有口氣自稱海洋之主。
不過後來的圖畫上也有介紹,這個海洋之主得到海泥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走向了歸墟之地。
在他得到海泥和出現在歸墟之地這兩幅圖畫之間,出現了一大片的空白。
這片空白叫人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