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樑夕的安慰,林仙兒心裡這纔好受了一些。
爾雅也拍着自己豐滿的胸部,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幫助仙兒姐姐早些突破潛龍境界,顯露出自己的五行體質。
三個人正在屋子裡講着話,突然傳來三聲輕輕的敲門聲。
樑夕靈識外泄,早就知道來的是布藍老爹等人,於是道:“請進。”
布藍老爹、桑竹瀾,還有番茄城中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魚貫而入。
也虧樑夕讓鮫人把番茄城的每個房間都修得很高,不然桑竹瀾鐵定只能彎着腰進來。
看到樑夕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其他似乎沒有大礙了,布藍老爹等人臉上都露出濃濃的喜色。
樑夕知道他們是在擔心什麼。
雨季來臨,強盜團伙的陰謀還不得而知,要是樑夕這個番茄城最高等級的修真者倒下,而且他還是領主,那麼給番茄城帶來的士氣打擊是致命的。
現在樑夕幾乎已經恢復,怎麼會不讓他們振奮無比!
看布藍老爹眼中精光閃閃的模樣,樑夕微微一笑,招呼進來的幾位長者先坐下來。
之前的石凳石椅被樑夕打翻了幾個,幸好還剩下幾張,正好夠衆人坐下來。
布藍老爹看着樑夕笑道:“樑夕能這麼快恢復,真的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剛剛醫氏族人找到我們,特意囑咐了一下,說你這次血氣大傷,要好好休養,爾雅也要好好靜養,至少十天不能亂動,真力也只能小股運行,不要動用大型法術。”
爾雅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縮到林仙兒懷裡。
“嗯,謝謝老爹了。”樑夕點點頭,心想醫氏族人還真是盡心盡責,被自己打了,竟然一點怨言都沒有,心思果然純淨得很。
“樑夕,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打傷你的是誰了吧。”布藍老爹看着樑夕,神色無比正經,“剛剛我已經問過醫氏族人了,他們說你是被火屬體質的修真者打傷的,能把你打成重傷,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歷?”
聽到布藍老爹的話,醫氏族人剛剛在樑夕心裡建立成的美好形象立刻分崩瓦解。
“這羣混球!”樑夕咬着牙恨恨心道,“忘掉提醒他們說本大人是撞傷的了。”
不過現在布藍老爹和衆人知道了,樑夕也就不打算再隱瞞了,把之前遇到那個面具人的事情說了一下。
樑夕講故事的本領如果他自認天下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原本就是兇險無比的打鬥,樑夕又是親歷,現在再加上樑夕的藝術加工,立刻變得精彩絕倫、抑揚頓挫讓衆人都不由沉浸在了其中,聽樑夕講到兇險處地時候不由都是滲出一身冷汗。
講完後衆人都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溼了。
林仙兒和爾雅沒想到樑夕竟然幾次差點死在對方面前,不由站到樑夕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左右的淡淡香氣飄來,樑夕心裡別說有多得意了。
布藍老爹抽出條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道:“你是說對方一直戴着面具,你沒有看清他的樣子?”
“嗯。”樑夕點點頭道。
“那他有沒有什麼很明顯的特徵,比如他穿了什麼?”布藍老爹微微皺起眉頭,腦中思索着。
聽到布藍老爹的話,樑夕眼前浮現出面具人剛出現時的樣子,眼皮子莫名一跳,心臟猛地咯噔一響。
看到樑夕臉色不對,布藍老爹急忙問道:“怎麼了?”
“他穿着紅衣服,頭髮都是紅色的。”樑夕幾乎是咬着牙把這幾個字給擠了出來。
布藍老爹和番茄城的幾位長者立刻臉色大變。
紅髮紅衣,他們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桑曲河畔上紅髮魔軍的典型裝扮。
“但是紅髮魔軍裡面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修真高手!”布藍老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然後再鬆開,試圖打翻自己的假設,“如果他們中有這樣的高手的話,他們爲什麼一直沒有成爲最大的強盜團伙,而且只要這個人出馬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很輕鬆就搶到我們的糧食呀!”
“這只是我們的一個假設罷了。”樑夕摸着下巴道,“總不能因爲人家異類的穿着就說人家是紅髮魔軍吧。”
聽到領主都這麼說了,衆人感覺心絃一鬆,但是樑夕緊接着道:“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誰會沒事做半夜穿着鮮紅的衣服把自己的頭髮也染成紅色在外面跑來跑去,老爹,你真的確定這些強盜團伙裡沒有修真的人?”
布藍老爹原本可以很確定地點頭,但是到了這時候,他猶豫不決了。
“以前來搶糧食的時候從來沒有過修真者——”布藍老爹的話講到一半,就被樑夕打斷了。
“沒來過不代表沒有。”樑夕沉吟着,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上個月紅髮魔軍夜襲的時候他們中一個魚頭人,那明顯是妖族的,妖族一出生就具有修真的能力,要是紅髮魔軍裡沒人修真者能鎮住他,恐怕那個魚頭人或者別的妖族的傢伙就是紅髮魔軍的首領了。”
樑夕分析得極有道理,其餘人越想越覺得樑夕說得對,頓時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誰會想到紅髮魔軍裡面竟然會有修真的高手,而且是幾乎能把樑夕打死的高手。
樑夕朝跟隨布藍老爹進來的秦安宇招招手:“去找下馬庫,讓他把上次的那幾個俘虜再叫來。”
秦安宇應了聲出去了,不久後就帶着紅髮魔軍的幾個俘虜回來了。
這幾個俘虜在衆人的注視下戰戰兢兢走了進來。
樑夕給他們的心理陰影極大,所以畏畏縮縮,誰都不敢最先走上前。
樑夕卻是不管他們還不害怕,直接問道:“你見過你們的頭領洪燃天沒?”
三個俘虜互相望了一眼,點點頭。
樑夕和布藍老爹對視一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喜色,樑夕沉穩了下心情,不動聲色道:“那他大約多大年紀,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
三個俘虜推搡一陣,最後還是由其中一個苦着臉開口道:“洪燃天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
“等等!”樑夕打斷他的話,“什麼叫看上去四五十歲,你們見過他的樣子?”
“是的。”俘虜乖乖點頭。
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不一樣,樑夕的眼中閃着差異的光芒,手指在臉上撥划着:“你的意思是他的臉上沒有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