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這麼猜測的。”林仙兒擦去眼角的淚水,眼中閃現出睿智的光芒,“白沐風死了快一百年了,時間上和發生那件事情的時間是差不多吻合的,而且在許多細節上也有類似的地方。”
薛雨凝這時候感覺到背後又是一陣麻癢,仔細感覺了一下後,發現樑夕是在寫“讓她詳細講”這幾個字,於是對林仙兒道:“仙兒,這件懸案我只是聽說過零星的一點,你詳細說給我聽一下吧。”
其實不需要樑夕催促,她也準備讓林仙兒講述一下。
這件事情她還是很小的時候聽說過,因爲事情太過詭異,所以記憶十分深刻。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家裡的長輩都不許她講述這件事,好像是避諱什麼似的。
現在聽到林仙兒又提及,她的好奇心也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樑夕則在牀幃後面把耳朵高高豎起來,生怕漏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林仙兒剛剛的那番話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之前他和白沐風交談的時候,記得很清楚白沐風說過他來自京都,而且家境已經不能用說殷實來形容了,樑夕甚至感覺他們家和皇親國戚比起來也不逞多讓。
對於白沐風的身世他也十分好奇,可惜這死人只是個被家裡養着的紈絝子弟,根本不知道自己家中是做什麼的。
現在林仙兒這裡,似乎能得到一些很重要的線索。
聽到薛雨凝的話,林仙兒點點頭,朱脣輕啓,說道:“白家你應該知道吧,號稱隱王的京都白家,雖然不是王子龍孫,但是因爲對楚王朝的歷代貢獻,所以地位和王爺幾乎沒有差別,更是得到皇上的信任,家族得到鹽、原油這種國家命脈的管理權,因爲全是通天,所以才被民間稱爲隱王,意思就是隱形的王爺,雖然沒有王的番號,卻有着不遜於王的權利。”
“嗯,這個我知道。”薛雨凝道,“白家現在依舊在出國風生水起,在朝堂佔得很重要的席位,每一代家族中都會出現出類拔萃的人物,所以至今沒有衰落,依舊得到當今皇帝的信任。”
對於京都朝廷的事情,樑夕遠遠沒有官宦世家出生的薛雨凝瞭解得多,所以他只是靜靜聽着。
只是樑夕有些好奇:“仙兒又是什麼身份,好像她還知道一些薛雨凝都不瞭解的東西。”
“沒有衰落?”林仙兒搖搖頭,“當年那件案子,其實差一點就把白家拖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只是後來死無對證,白家又以死明志,又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又重新得到了皇上的新人,慢慢恢復了元氣。傳說那時候,整個白家風雨飄揚,聲勢鼎盛的大家族一夕之間的破敗根本無法想象。”
見到薛雨凝有些發愣,林仙兒望着她問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你繼續說。”薛雨凝回過神來道。
林仙兒冰雪聰明,自然知道薛雨凝心中所想。
她輕輕將鬢角的垂髮捋到耳後,道:“你一定很疑惑我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吧。”
被林仙兒戳中心思,薛雨凝臉色微微一紅,道:“你不方便說的話,就不說了。”
林仙兒嫣然一笑,道:“我也是聽家中的長輩無意中說起過,所以就記下來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林仙兒耳根有些發紅。
如果現在坐在她對面的是樑夕,就可以很快明白林仙兒這句話是她難得的謊話了。
因爲林仙兒不善說謊,只要言不由衷的時候,就會耳根發紅。
“哦。”雖然感覺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薛雨凝還是點點頭接受了。
林仙兒幽幽嘆了口氣,道:“當時傳說白家有一名子嗣,很得家中所有人的喜愛,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到他年近二十歲的時候,家族內部的事務都從不曾讓他接手過。”
聽到這番話,薛雨凝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不讓他接觸家族的事務,還對他十分喜愛?這是怎麼回事?像這種大家族,如果想培養繼承人的話,應該會很早就讓他熟悉家族的事務呀,而且即便是不想讓他當繼承人,至少也要在家族裡找一份事情給這個人做,而不是一直養到二十歲,什麼都不讓他幹啊!”
林仙兒點點頭,表示同意薛雨凝的看法:“我也很是疑惑,如果他真的得到家中從上到下一致喜愛的話,家中的長輩就應該早早讓他做事,建立起威信來,只是對於這個人,真的不明白當時白家的族長們在想什麼。”
聽到這裡的時候,樑夕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林仙兒說的這個人就是白沐風了。
因爲林仙兒所描述的這個人,和白沐風自己的講述幾乎沒有區別。
“白沐風這傢伙出身果然不簡單啊,竟然就是傳說中隱王的白家子嗣。”樑夕心中暗道,同時又豎起耳朵,繼續聽林仙兒往下講。
“後來呢?”感覺背後被樑夕戳了一下,薛雨凝心領神會,趕緊追問道。
“後來就出了一件大事,導致滿城風雨。”林仙兒眼中閃過一道神光,“這個人有一天的晚上殺了家中好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然後還妄圖行刺當年的皇上,所幸受到御林軍和影殺的阻擊纔沒有成功,只是受了重傷逃走了。”
“行刺皇帝!”薛雨凝的嘴巴一下子長得能塞下鵝蛋,兩隻漂亮的眼睛也瞪得圓圓的,“他瘋了嗎!”
“所有人都認爲他是瘋了,因爲實在給不出最好的解釋。”林仙兒嘆息一聲道,“一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公子,竟然一夜間成了殺人魔王,將自己的親人活生生剁成幾塊,還和自己的親妹妹發生了**的關係,最後還試圖行刺皇上,這些變化都是在一個晚上形成的,因爲聽當時家中的奴僕講,這個人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和往常一樣,到了晚上突然就性情大變了,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白沐風這小子竟然這麼彪悍?”樑夕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來,“是了,當時他一定已經被邪獻佔據了身體,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邪獻當時完全可以靠着這具身體做更多的事情啊,爲什麼要這麼急於暴露自己呢?而且還把動靜鬧得這麼大。”
樑夕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薛雨凝突然打斷了林仙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