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蹲在草叢裡靜靜朝下面望着。
天靈山山脈走勢奇特,能夠彙集衆多的天地間靈氣,這給它的修行帶來了諸多的便利。
在山中的這段時間小狐狸的修爲突飛猛進,它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慢慢修真途中的第一件大事就要發生了。
它想在度過這件事之前再看一眼樑夕。
但是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樑夕還沒有回來,它的心中不由有些慌張起來。
林仙兒、袁爽他們同樣頗爲忐忑。
那天一聽說樑夕去了東海,林仙兒差點當場就暈過去。
大陸上有一句流傳極廣的諺語,叫做“欺山莫欺水”。
意思就是山中靈獸雖多,但是遠遠比不上水裡的來得兇惡。
水底看似平靜,但是深處往往有着意想不到的危險。
一些實力超羣的修真高手都不敢輕易前往東海,樑夕這個才修習個把月的菜鳥一頭栽進去,不等於是去送死的嘛。
“放心吧,我相信樑夕不會有事的,他運氣那麼好,即使有危險也會逢凶化吉。”陳舒慈安慰着林仙兒,但是林仙兒總覺得他似乎話裡有話。
“青雲道兄,時間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時辰了,你門下的弟子似乎還沒有回來呢。”長着兩撇小鬍子,肥頭大耳管家模樣的人對青雲道人說道。
這個人是鎮東王府的一位管家,因爲早年曾救過鎮東王的命,所以被賜姓楚,單名一個懷字。
楚懷在鎮東王府平日作威作福慣了,所以看什麼都覺得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我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一炷香後你們派去東海的弟子還沒能回來的話,我就立刻射穿手中的這支響箭,到時候王爺就會知道結果了,你們天靈門就等着被皇上取消第一門派的稱號吧!”楚懷轉過身望着青雲道人說着。
雲麓仙居的人在池田的帶領下一個個面目肅殺之色,他們的法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手邊,就如池田之前說過的,寧願拼得頭破血流,也不能讓本派的至高神器落於別派的手中。
天靈門這邊由青雲道人主持大局,一時間兩邊的場面衝突還不算大,只是弟子間偶爾有點小摩擦。
“那個臭小子不會死在東海了吧。”楚懷捻着自己的小鬍子,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池田兄,你覺得呢?我感覺讓一個新弟子就進入東海那麼危險的地方,無疑就是讓他自尋死路,到時候天靈門正好來個死無對證,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很快楚國第一門派的位置就會交給雲麓仙居了,我們要讓某些人知道,鎮東王可不是好欺負的,哼。”
“你當我的眼睛是瞎的嗎!”池田橫了楚懷一眼,朝海面望去,突然間臉色大變。
楚懷站在礁石邊上背對大海,此刻低着頭唯唯諾諾,自然沒有發現面前衆人的臉色都變化了。
湛藍的海水突然無聲攪動起來,中間一塊凹了下去,由慢到快漸漸攪成一個碩大的漩渦。
漩渦帶着吞噬天地的氣勢,一時間風雲變色,讓看到這幅場景的人心都抽搐起來,充滿了對大自然力量的恐懼。
“哎?池田兄?你們這是怎麼了?”楚懷擡起頭見到池田眉角抽搐,雲麓仙居的其餘弟子都是面露驚恐,奇怪問道。
“嗷!”
一聲巨大的吼聲從漩渦中傳來,在場修爲稍弱的人都是全身一震雙腿發軟,青雲道人等人齊齊定睛朝漩渦中心望去。
一個碩大的金屬龍頭從漩渦中慢慢升了出來,接着是戰艦的全身。
譁,整艘戰艦從漩渦中猶如一條巨龍般躍出,啪一聲砸在海面上,氣勢逼人。
“龍族!”看到巨型戰艦前端那猙獰的龍頭雕刻,衆人心頭一緊。
龍族來做什麼?莫非樑夕在那邊殺了龍族的人,現在他們來報仇了?
甲板上數百健壯的龍族戰士手持武器,殺氣騰騰,雖然只有幾百人,但是氣勢絕不屬於千軍萬馬,手中武器閃耀着凜冽的寒光。
最前面站着兩個人。
其中一個身着盔甲,長髮放肆地在風中飛舞,頭上一根龍角尤爲明顯,身材高大魁梧,腰間挎着一把巨大的彎刀,眼中精光四射,真氣外泄讓衆人心中一凜。
“此人實力絕不下於你我。”青雲道人和池田互望一眼心中齊道。
另一個人身材頎長,穿着天靈門弟子的服飾,嘴角總是帶着一絲慵懶的笑意,但是讓人一看就無比心安。
“是樑夕!樑夕回來了!”袁爽第一個看到樑夕,不由歡呼出來。
林仙兒這時候反而沒了什麼表情,只是眼眶微紅退到了人羣的後面。
山坡上小狐狸鬆了口氣,眼中滿是依蓮地望着樑夕,一刻也不願意把視線移開。
“哼,有什麼了不起,就是喜歡故弄玄虛。”薛雨凝至今還記得分宿舍那天樑夕對自己惡狠狠的樣子,心裡對他依舊沒有好感。
“什麼聲音呢這是。”楚懷面露不滿,轉身正想呵斥,哪知道一轉身就和戰艦前面的龍頭打了個照面。
這個龍頭打造雕刻地惟妙惟肖,遠遠看一眼就讓人心臟怦怦直跳,更別提楚懷此刻幾乎和它面貼面了。
龍頭猙獰狂暴地氣息衝面而來彷彿要擇人而嗜。
“媽呀!”楚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倒退幾步跌倒在地上,手腳並用往後爬到池田的身邊抱着他的下襬連連驚呼,“池田兄救我!”
池田厭惡地一腳把他踹開,臉色陰晴不定地仰頭望向戰艦上的樑夕。
樑夕嘿嘿一笑,從戰艦上一躍而下跳到楚懷身邊。
“你,你是什麼人!咦,你是天靈門的弟子。”楚懷看清樑夕身上的衣服,膽氣一下又足了起來,剛剛哭嚎痛苦,膽子縮進**的模樣都不見了,爬起來撣撣衣服上的灰塵對着樑夕趾高氣揚道:“我乃鎮——”
樑夕不等他把話說完,啪地甩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把楚懷一個翻滾重新打得跌坐到地上。
“你,你敢打我?”楚懷捂着高高腫起的腮幫子,不可置信地望着樑夕。
“我爲什麼不敢?”剛剛樑夕在海里很清楚地聽到了楚懷趾高氣昂說的話,當時就很想狠狠在他臉上踩上幾腳。
伸出手指朝身後勾了勾,敖烈威風凜凜站到船頭朝着礁石上的衆人大聲道:“東海龍族近衛軍統領敖烈奉龍神之命一路護送樑夕,龍神有令,樑夕是龍族貴客,如果有人對樑夕不敬,就是對龍神不敬,對整個東海龍族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