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夕,看着棋盤。”棋魂指着棋盤,“你看好了,真正的力量,超越第三種境界,是這個!”
棋魂說完,手掌一揮。
棋盤上原本已經佔據絕對優勢的白子,頃刻顏色陡然變化,而旁邊的黑子,卻在被逐漸染白。
片刻的功夫後,棋盤上小部分的黑子和白子互換了位置。
雖然只是交換了小範圍的黑白子的位置,但是整張棋盤上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已經徹底死掉的黑子,一下子將白子盡數包圍,原本已經贏了的白子,一下子成爲了傾倒的敗軍。
樑夕眨眨眼睛,憤怒道:“你這是耍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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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棋魂擺擺手,指着棋盤道,“你再好好看看。”
棋盤的右下角,面對樑夕的位置刻了一行細弱蚊蚋的小字。
這行小字正是這盤棋的規則。
樑夕略一打量,頓時臉色大變:“咦,規則怎麼變了?”
“是啊,這規則本來就是我制定的,我讓它變就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棋魂撫掌而笑,“我感覺到你威脅到我了,我就改變規則,能夠輕鬆就將原本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的你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原因還不是因爲我就是這規則的制定者。規則是我來定的,這就註定了從一開始,我就處於不敗之地,哪怕你棋力再強,哪怕你技巧再好。”
棋魂頓了一頓,意味深長道:“真正最絕頂的力量,不是你修真的等級有多高,不是你揮一揮手能毀滅多大的世界,而是制定規則。現在你認爲,你還有機會翻盤嗎?”
樑夕眼中出現一抹黯然,坐在椅子上低頭思考起來,眉頭緊緊皺起。
“樑夕,不要聽她的話呀!她是在引你入局!”清越想要大喊,但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唯有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清越想要用精神力攻擊棋魂,但是精神力轟擊過去後,棋魂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棋魂感覺到清越能量的波動,微微一笑轉過臉來道:“你的精神力對死人是沒有用的。”
棋魂說完後,伸出舌頭舔舔嘴脣。
她的舌頭像是蛇信子一樣,哧溜一聲竄了出來,上面還帶着細細的倒刺。
隨着她舌尖的舔弄,棋魂的嘴脣上頓時被拉開了好幾道血口子,鮮血順着臉頰流下來,把她的下巴染得通紅。
看到棋魂越發猙獰的臉,清越感覺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見到清越眼中的驚恐,棋魂臉上得意的笑容更濃,長長的舌頭完全吐了出來,足足有一米多長,像是一條細細的鞭子一樣,不停在清越面前繞來繞去。
“和樑夕比拼力量,我是純粹找死,所以我就只能用這個辦法困住他了。”棋魂臉上笑意越發濃烈,笑得全身都發抖起來。
在清越驚訝的目光中,她臉上的皮膚,順着鼻樑的中心竟然緩緩裂了開來,背上的肌膚也發出叱啦一聲叫人牙酸的聲音,裂開一道縫隙。
鮮血不停從裂縫裡流出來,棋魂的身子不住顫抖,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一般,講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帶着顫抖。
“整個七界裡,能困住樑夕的人現在已經屈指可數了,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快觸及到目前所有人能力所能達到的極限。”
棋魂在說話的時候,臉啪的一聲裂了開來,無數觸手密密麻麻地從臉上的傷口裡涌出來,像是數不盡的蚯蚓一樣蠕動着,混合着鮮血擠出傷口。
清越感覺臉頰發麻喉頭髮毛,腸胃一陣顫動,幾乎就要當場嘔吐出來。
“我、我要用我的智慧困住樑夕——”棋魂發出最後一聲嘶喊後,身上美貌的女人皮膚徹底被撕裂成兩半,一條巨大類似蜈蚣樣的生物浴血而出。
蜈蚣全身都爬滿了像是蚯蚓一樣的細小觸手,肉色的觸手沾着粘稠的鮮血不停蠕動,讓人看上一眼就全身汗毛直豎。
巨大的蜈蚣瞪着一雙碧綠的眼睛,慢悠悠直立了起來。
清越清楚地看到,在蜈蚣的腦袋下面還長着一個女人的上半身。
而這個女人就是剛剛的棋魂。
她美麗的容貌依舊沒變,下半身和蜈蚣的身體融合成一體,上半身半嵌在蜈蚣堅硬的外殼下,只有脖子和兩條手臂可以自由活動。
鮮血順着她的髮梢緩緩流下,給她的容貌平添了一份陰森詭異。
蜈蚣半個身子直立起來,接近兩米多高,數不盡的長腳像是波浪一樣涌動着,慢慢朝着清越靠了過來。
清越最怕這種腳多的蟲子,要是能叫喊,她此刻的聲音足以震破人的耳膜。
棋魂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蜈蚣前移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這時候蜈蚣巨大的身軀距離清越不足一米,腥臭的味道不斷鑽進清越的鼻孔,幾乎把她薰得暈過去。
“不要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雖然蜈蚣對女人有着天生的嗜好。”棋魂的話讓清越一陣頭皮發緊,“不過你放心,這次我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不是殺人,你看,那隻醜烏鴉還在監視我呢。”
棋魂揚起雪白的手臂,混不在意自己裸露的豐滿胸部,朝着她身後的斜上方指了過去。
順着棋魂手指的方向,清越轉動眼珠子望去,果然看到一隻三眼噬心鳥,正瞪着邪惡的小眼珠子朝這邊張望。
望見清越眼中流轉的水波,棋魂微微一笑,轉身朝着樑夕爬了過去。
蜈蚣在地上爬過,傳來一陣叫人頭皮發緊的沙沙聲。
“你想問我會對樑夕做什麼嗎?”棋魂繞着樑夕的身子,緩緩盤旋向上,面對着樑夕後看向清越說道,“我會困住他,這個問題如果他能想出答案,那麼他對力量的本源,會有更深的瞭解,從而得到提升,但要是回答不出來的話,那他就只好永遠被困在這死局裡面,最後成爲我的食物。”
棋魂的舌頭哧溜一聲吐了出來,然後又快速縮了回去。
看到棋魂的動作,清越只覺得胸口微微一鬆,接着她驚喜地發現自己可以開口講話了。
“放開樑夕!”清越急忙出言制止棋魂,可是身體依舊不能動彈。
棋魂發出一串嘖嘖的聲音,蜈蚣的尾巴在地上掃過,不緊不慢道:“你以爲說了我會照做嗎?你看看樑夕,他的身體已經逐漸和這裡的環境融爲一體了,等他完全融化進去,就會成爲我的食物,我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