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聽話呀,他們難道是真的想試試心臟被捏爆的舒爽感覺?”樑夕微笑道。
見到樑夕嘴角揚起的笑容,老者和拓跋戰都感覺一陣寒冷。
老者急忙對樑夕道:“您稍等一下,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說完急忙朝着盆地裡跑去,生怕自己晚了一步,這個殺人魔頭就真的一下子又要了幾萬人的性命。
盆地的四周是手持武器的守衛,圍成厚厚的幾圈,看來也是爲了防止下面的這些人暴動。
樑夕他們就站在高處,看着老者穿越幾層守衛圈,進入到了那些囚犯裡面。
不出樑夕所料,老者和囚犯們的交涉很不順利,他一個老頭子枯瘦的身子,被一個彪形大漢推搡了一下,就跌坐在地上,手上的皮都被擦破掉一層,火辣辣的疼。
以樑夕的實力,自然可以輕鬆聽清遠處那些人在對着老者說什麼。
“你這個沒-卵的老狗!”一個壯漢赤着上身,對着老者叫罵道,“繆當家的當時對你多好,你說說!你就貪生怕死地背叛了他!我要是你,早就從懸崖上跳下去死了算了!”
“殺了他!他是背叛繆當家的叛徒!”身後有人慫恿着。
老者吃了一驚,他原本是想來勸說這些囚犯安靜下來,以免遭來殺生之禍,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要殺了自己。
轉頭朝四周望去,老者發現自己已經被這些窮兇極惡的囚犯包圍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守衛也足足有五十多米,根本來不及過來救自己。
看到對方搬起一塊大石頭就要吵自己胸口砸來,老者不甘地猛吸一口氣,爬起身就朝着壯漢撞去。
但是他還沒有衝到對方面前,就被旁邊一個人重重砸在腰上。
老者眼前一黑,只覺得一股劇痛從腰肋直傳全身,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當場暈過去。
噗通一聲,老者又趴倒在了地上,疼得他呼吸一下都痛地直哼哼。
“老狗,去死吧!”壯漢高高舉起大石頭,就要對着老者的後腦勺上砸去。
“咦,你不是沒跳崖,現在還站在這裡嗎?”
壯漢聽到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還沒讓他來得及問是誰,他就感覺自己的後脖子被兩根手指捏住了,緊接着咔嚓一聲脆響,這聲音幾乎是透過喉骨直接傳達到了他的腦勺裡。
壯漢今生的最後一眼,是逐漸變黑的天空,喉嚨裡是滿滿的血腥味。
周圍剛剛還咬牙切齒的衆人,現在滿臉震驚地望着壯漢如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他手裡的大石也砰一聲砸在自己的腳面上,大石頭陷進地面紋絲不動,片刻之後,從地面和石頭接觸的縫隙裡滲出了暗紅色的血水。
壯漢倒在了地上,樑夕站在他身後滿臉都是笑容:“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爲什麼要學習欺負老人呢。”
朝老者望了一眼,樑夕驚訝道:“哎呀,老先生你沒事兒吧,我看你全身青腫,骨頭一定斷了十幾二十根,內臟大出血恐怕都是輕的了,快來人啊,把老先生送去醫治。”
等到敖越他們壞笑着跑進來把老者擡了出去,樑大官人假惺惺地摸了摸眼角,臉上滿是悲憫的神色:“我這個人最見不得血了,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就是我的座右銘,我也一直致力於教導別人要心懷美好,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是我的真實寫照。”
樑大官人說這番話的時候,要是後腦勺能再配合着散發金光,那簡直就是聖潔得讓人以爲神蹟顯現了。
四周的人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甩甩手,樑夕四下掃了一眼,目光最後停在了剛剛叫嚷得最兇的幾個人身上:“人嘛,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你們說是吧,我這個人很開明的,你你你你你你,還有你。”
樑夕一連指出七個人,道:“剛剛欺負老先生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就你們嚷嚷得最厲害,我現在給你們個機會好了,你們七個人就在這兒進行無差別的決鬥,最後活下來的那個,我就放過他,其他的人就對不起了。”
聽樑夕這麼一說,剛剛趕到的拓跋戰頓時感覺樑夕這個主意實在是陰毒。
讓他們一條心的自己人自相殘殺,最後那個人哪怕是活下來了,恐怕其他人也都不可能再接納他。
這七個人顯然也都想到了這一點,他們互望一眼,猛然齊齊朝着拓跋戰撲了過去。
他們知道自己這邊哪怕有七個人,也不可能是樑夕的對手,而拓跋戰失去真力後,只是一個普通人,只要能抓住拓跋戰作爲人質,那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這七個人剛剛撲到半空,突然就感覺心臟猛地一跳,彷彿是要如同炮彈一樣從胸口衝出來一樣,劇烈翻涌的血液讓他們腦子一暈,一口氣沒喘得上來,直接從半空摔倒在了地上。
心臟彷彿是被數不計的螞蟻在啃咬一樣,疼得這七個人幾乎不能呼吸,胸腔的疼痛幾乎讓他們要暈過去了。
樑夕手掌中心浮現着一抹白光,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有錯不改,罪加一等。”
話音剛落,周圍衆人就聽到一陣類似什麼東西被壓破的悶響聲,從這七個人身上陸續響起。
躺在地上的七個人身子隨着悶響微微一顫,圓瞪的雙眼就逐漸失去了血色,腦袋重重砸到地上,嘴巴、鼻子、眼睛、耳孔裡齊齊淌出鮮血,看上去極爲悽慘。
“我這個人一向很公正的,只是你們不知道珍惜機會。”樑夕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一眼,把視線轉到其餘人的身上。
他一個人面對幾萬人,冷冷的目光掃視過去,竟然沒有人敢和他對視,之前還喧鬧的囚犯們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之中。
被樑夕的目光掃到,這些囚犯都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一樣,翻着白眼幾乎喘不過氣來。
樑夕對現在的氣氛很是滿意,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繆仲的忠實擁護者,不過我現在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悲慘的事實,繆仲就在昨天晚上,因爲誤食了太多的春-藥,而關押他的牢房牆上又沒有打洞,所以今早我們發現他已經死了,死亡的具體原因我們還在調查中。”
聽到樑夕的話,原本安靜的人羣又是一陣鬆動,顯然沒有人相信樑夕的話。
面對衆人的質疑,樑夕也不在意,他現在是這一盤棋的規則制定者,他說的都是正確的,是毋庸置疑的。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讓你們知道一下,不過接下來的消息,可就和你們有切身的關係了。”樑夕伸出兩根手指,臉上笑吟吟的,“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你們要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