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夕對自己的速度還是很有自信的,小狐狸自從成爲龍族外戚後在水裡的速度絕非普通人可以相提並論。
因爲死水並沒有多少阻力,一人一狐打開全速一路疾馳,片刻後就已將原來待着的那片石林遠遠刷在了身後。
身下就是黑黝黝的石林,樑夕忍住自己往下看的衝動全力衝刺向前。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三個時辰不休止的前進,還是沒有看到石林有到盡頭的跡象。
樑夕和小狐狸停在一根石柱上停了下來。
一路的全力奔波讓他們都有些氣喘。
“該死!”樑夕不死心地往上浮去,在連續被幾次大力給推下來後憤憤說。
“上面估計就是洋流了,水流太急,我只能浮到大約五十米高,我在那上面朝遠處看,依舊看不到這片石林的盡頭。”樑夕把自己在上面見到的景象給小狐狸說了一遍。
環顧着四周都是一模一樣的石柱,樑夕躺在平整的頂端大口喘着氣:“這片石林一定是人力修建在這裡的,我們三個時辰飛了至少上千裡了,但是這石林太大了。”
小狐狸伏在樑夕的胸口,小尾巴拍拍他,給樑夕安慰。
樑夕喘過氣來,憐愛地拍了拍小狐狸的腦袋:“剛纔一路上你也看到了,沒有魚羣,而且四周太安靜了,我們最好儘快出去,我感覺這裡不太好。”
樑夕翻了個身爬到石柱邊上,探出腦袋朝下面望去。
石柱下面的黑色像是墨水一樣,看似漫不經心飄蕩着,但是卻又像是一直手朝着樑夕緩緩揮動。
盯着石柱的底端時間久了,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召喚着樑夕下去,樑夕驚覺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在外面了。
“怎麼回事?”樑夕感覺時候背後發涼,頭皮發緊,趕緊縮了回來。
在石柱上待了一會兒,樑夕感覺餓了,小狐狸也一臉無奈地看着自己的肚皮。
朝着頭頂上的洋流看了看,樑夕咬牙:“算了,我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順便看看這下面到底有什麼古怪。”
樑夕從腰間拔出坎水刃握在手裡,兩手抱住石柱緩緩向下爬去,小狐狸站在上面緊張地看着他,如果有危險,它可以第一時間出手相助。
慢慢往下,光線就暗了起來。
樑夕將真力注入坎水刃,坎水刃上散發出點點白光,光線的範圍可以照亮四五米左右。
朝四周看了看,矗立在自己身邊的都是沒有呼吸沒有動作,死氣沉沉的神秘石柱,好像都用一種木然的表情盯着自己,樑夕不由一陣頭皮發麻,趕緊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一心一意往下爬去。
因爲對下面的情況未知,所以樑夕爬得很慢,下到一百米的時候估計用了足足半個時辰。
擡頭朝上望去,小狐狸已經看不見了,樑夕舉着坎水刃朝下看看,發現還是看不到石柱的底端。
“真的好長啊……”樑夕話音未落,眼角瞥到一道影子突然閃了一下。
不過影子的速度不快,樑夕兩腿一蹬,在藉着海水的浮力在石柱間跳躍幾下就追上了那道影子。
一條肥肥的魚正在樑夕身前不緊不慢遊動着。
看到這影子的真面目,樑夕啞然失笑。
一把抓過這條魚回到石柱頂端,樑夕把魚扯成兩塊,小的一份給了小狐狸,自己抓着另一份吃了起來。
這種魚常年生活在深海黑暗的地方,眼睛早就退化掉了,不然也不會對樑夕視而不見。
魚肉索然無味,但是至少吃下去後樑夕和小狐狸都不覺得餓了。
有了力氣後梁夕帶着小狐狸再次向前游去。
餓了的時候就由樑夕下去抓上一兩條魚充飢。
瞌睡了就在石柱頂端睡上一覺。
一開始樑夕還對自己只要一直前進就可以游出石林滿懷信心,但是十天後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因爲他依舊看不到石林的盡頭。
一開始他認爲自己是和在天靈山腳下的森林一樣,一直在原地繞着圈圈。
但是他一路上都做了記號,最後發現自己沒有繞圈,而是一直在走新的路,並且是筆直向前。
“這怎麼可能——”望着綿綿的石林,樑夕涌出了深深的無力感。
一路上的憤懣終於在這一刻擠壓到極點而噴發出來。
“該死!”狠狠一拳砸在石柱上,樑夕拳頭傳來一陣劇痛。
按照樑夕的想象,自己的一拳足以將這根石柱的頂端轟碎了,但是結果石柱僅僅是碎裂了一小塊,而樑夕拳頭上的皮破掉了,滲出淡淡的血絲。
樑夕和小狐狸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濃濃的詫異。
看到碎裂的石柱裡露出不一樣的顏色,樑夕滿腹狐疑地將碎掉的石片揭開。
石柱裡面露出了一大塊的青銅!
樑夕急忙抽出坎水刃在石柱的其他地方鐺鐺切了下去。
等那些石頭剝落,樑夕和小狐狸這纔看到石柱的本來面目。
外面的石頭只是薄薄一層,石柱根本就是青銅柱!
樑夕又隨便挑了幾根石柱割下去,結果都是一樣,石層剝落後裡面都是青銅的柱子。
“這不可能的。”樑夕覺得不可思議,“如果這些石頭柱子都是青銅柱子的話,那需要多少的青銅,整個大陸現在的青銅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這裡的百萬分之一!”
而且樑夕現在還不知道這片石林到底多大,加上未知的區域,這裡的青銅簡直多得可怕,而且到底是誰會在這裡煞費苦心地建了這麼多的青銅柱,而且還不厭其煩地在上面都裹上了一層石料。
樑夕蹲在青銅柱子的頂端,抱着頭坐下來。
此刻他心裡滿是震撼。
“這裡到底是哪裡,洋流的終點還是無意中落到這裡的?這裡又是什麼人修建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從樑夕腦子裡冒出來。
見樑夕舒展眉毛摸着下巴,小狐狸知道這是他思考的習慣,於是安靜呆在一邊看着他。
樑夕一邊考慮着問題,一邊用坎水刃在銅柱上劃刻着。
他一開始這個動作只是下意識地把這十天經過地方的青銅林分佈和自己的路線描繪出來。
因爲他在這些青銅柱上方遊過的時候發現這些柱子有的地方稀疏,有的地方密集,看似雜亂,但是樑夕卻覺得能建造這裡的人這麼安排一定是有原因的。
等路線圖慢慢被描繪出來後,樑夕站起身無意中瞥了一眼,心臟猛地一跳:“難道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