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樑夕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下一刻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楚超儀揉揉眼睛,正想看清發生了什麼,半空突然就發出來了一聲慘叫。
順着慘叫的方向望去,楚超儀驚奇地看到樑夕竟然已經出現在了距離原地至少三百米的半空,他手中的一杆長槍正閃爍着炫目的流光,從一個強盜修真者的胸口刺了進去。
而那聲慘叫則是這個強盜修真者人生髮出的最響亮的聲音。
楚超儀和地面上衆人的視線正被這個慘死半空的強盜吸引的時候,遠處又想起一聲慘叫。
衆人視線移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一朵碩大的血花正在半空蓬炸而起,又一個強盜的修真者慘死半空,而樑夕的身影已經不在了原地。
慘叫聲一聲接着一聲,永遠比衆人目光移動的速度快了一拍。
不到十五秒的功夫,逃得最遠的一個強盜修真者只飛出去了三百米,就從半空墜落下來,落到地面上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詭異地變成了一截類似枯木的模樣。
“五十二個,最強的一個也才入道中期。”樑夕提着星辰,一滴鮮紅的血柱正在槍尖上緩緩滴落。
星辰中的雙頭魔龍顯得很不滿足,導致槍身微微顫動着。
“洪燃天的生命精華應該不錯,他貌似是潛龍中期。”樑夕微微一笑,身體在半空緩緩邁步,朝着倒塌的紅髮魔軍營地走去。
紅髮魔軍營地在地面上的那一塊已經被樑夕整個摧毀,露出了下面那直徑百米的巨大坑洞。
坑洞的四壁上是深深的螺旋狀溝壑,樑夕從半空可以看到無數的強盜正在四下逃散。
身後的戰況樑夕已經懶得再管了。
失去了修真者這個王牌,紅髮魔軍中的妖族也不成氣候。
這一場戰鬥,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邊倒的屠殺。
樑夕從半空緩緩落到巨坑的正上方,坑洞裡面的強盜都擡起頭,目光中充滿恐懼地看着他。
這些強盜從沒見過這麼強的力量,即便他們人數衆多,樑夕一個人又懸在半空,他們仍覺得樑夕冰冷的目光在他們的脖子上掠過。
有強盜受不了這麼強大的心理壓力,哇的一聲嚎哭起來,軟綿綿癱倒在了地上。
絕望的情緒如同瘟疫一般蔓延開來,很快就從坑洞裡傳到了地面的戰場上。
原本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強盜,頓時絕望地放棄了抵抗,眼神空洞地望着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戰斧,然後視線便被鮮紅塗滿。
“洪燃天還不出來?”樑夕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紅髮魔軍已經快被瓦解地差不多了,而身爲紅髮魔軍的大當家,洪燃天竟然還可以耐着性子不出現,樑夕都開始有點佩服他了。
“莫非還想負隅頑抗?”想到之前在半空看到的那個巨大召喚陣,樑夕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意,“不過我也沒心情陪你玩呢。”
邪眼再次開啓,樑夕幾乎在一瞬間就捕捉了坑洞中一團如同燃燒的紅氣。
“果然是火屬真力——”樑夕目光如炬,凌空一掌對着紅氣繚繞的方向拍去,口中大聲喝道:“洪燃天!滾出來!”
空氣受到強勁的擠壓,竟然在半空凝聚成一個碩大的手掌形狀,對着坑洞當頭壓下。
砰!
地面像是發了瘋一樣顫抖起來,坑洞上頓時被印下了一個龐大的手掌印,掌印下沒來得及逃走的強盜,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被壓成了肉糜。
四散的罡風也波及到了爲數衆多的強盜,吹得他們如同斷線的風箏,口中鮮血狂噴跌落到地上,面如白紙,眼看是不能活了。
一道紅光在地面上暴閃而起,被樑夕一掌拍扁的地面突然從內部炸開來一道十多米長的豁口,火紅色的光柱朝着樑夕迎面射來。
樑夕臉上笑容不變,手掌伸向那紅光,砰的一聲悶響從半空傳來,紅色的光柱竟然被樑夕在半空憑着肉掌攔截住,然後被他輕鬆捏碎成漫天火花。
一道紅色的身影如流星般直射天空,快速懸停下來後,和樑夕遙遙對視。
“哎?”見到和自己對峙的人,樑夕臉上露出微微詫異的神色,“竟然真的是你!”
這個全身裹在大紅色錦袍裡的,赫然正是差不多一年前,用火屬真力將樑夕打傷的那個人。
不過當時,這人也沒有討到太多的便宜,他講樑夕打成重傷,自己也被祭祀神火燒傷,至今日日夜夜遭受着灼燒的疼痛。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特別是今晚樑夕還帶人,在短短几十分鐘裡,就將自己幾十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不過要是洪燃天知道,棲陽神氏近萬年的經營,在樑夕手下也沒能撐得住幾個小時,或許就會釋然了。
“樑夕,好久不見啊,上次的感覺怎麼樣?”一年沒見,洪燃天消瘦了不少,臉頰都凹陷了下去,下巴上也佈滿了鬍渣,看上去頗爲憔悴。
樑夕可以想象得出來,一個人日日夜夜都要忍受着被火燒的痛苦,自然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聽洪燃天提到那天將自己打傷的事情,樑夕冷冷哼了一聲。
樑夕和洪燃天之間的私人恩怨撇開不談,當時爲了救樑夕,爾雅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光是這個仇,樑夕就一定要找洪燃天報回來。
“洪當家的這些日子相比過得也不錯吧,瘦得跟被虐待了似的。”樑夕一語就讓洪燃天變了臉色。
“樑夕,我會讓你爲今天的所作所爲後悔的。”望着遠處地面上,紅髮魔軍的強盜像是被蠶食一樣不斷變少,一個個活人頃刻就成爲一灘灘肉泥,洪燃天的牙齒都快要碎了,目眥盡裂大聲喝道,“讓你見識一下這一年來我的苦練!你也只不過是潛龍前期,看我的潛龍晚期!”
說完之後洪燃天一聲大吼,全身真力傾瀉而出,碩大的暗紅色氣旋在他身邊快速旋轉,紅色的火球如同一盞盞燈籠一樣出現,懸在半空恍若滿天星辰。
出乎洪燃天意料的是,樑夕並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慌張,而是滿臉饒有興致的樣子,摸着下巴望着他道:“潛龍晚期呀——”
不知道爲什麼,被樑夕這麼看着,洪燃天有種自己被對方完全看穿的感覺,手臂上灼燒的疼痛讓他的憤怒一下子充滿了心間:“別故弄玄虛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