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精頭目嘿嘿一笑,“你說呢?”
柳孤雨轉頭看看自己坐上和其他三人盤中的肉食,忍不住作嘔起來。
如此一來,那幫老鼠更加猖狂大笑起來。
鼠精頭目笑道:“人肉鼠肉,不都是肉,有什麼吃不得的。聽說你們人界的人,打起仗來,圍城數年,城內不也易子而食麼?裝什麼良善。”
柳孤雨一邊作嘔,一邊擡頭罵道:“無恥鼠輩,以人爲食,遲早我要收拾了你們。”
那老鼠精聽了柳孤雨這話,神情立刻變作暴怒之狀:“你要收拾我們,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現在你已經是我們的盤中餐,口中肉,你怎麼收拾我們。別以爲你沒吃那肉,就不會中毒,‘鼠迷人’的毒力,能雖熱氣升騰,你現在已經身中此毒,還在這裡張狂什麼。你這麼狂妄,那我們可要好好折磨折磨你,我們先將你的手腳咬斷,吃了你的四肢,叫你做個肉-棒子,而後叫小的們一點一點的再從你身上啃下肉來,餵我的小子小孫們。哈哈哈,到那時,你才知道,什麼是凌遲處死的味道,看你還能不能那麼狂妄。”
柳孤雨聽了這話,心中氣惱,暗自運氣,周天運行,發覺身上毒力已經基本除盡,腦子裡靈機一轉,壞主意便蹦了出來。他卻佯裝體力不支,趴在桌上,彷彿無力一般,道:“你,你敢動我,小心我殺了你。”
鼠精頭目狠狠的道:“殺我,你現在有什麼本事殺我?就算你不中毒,也沒殺我的本事,看你身上瘦肉夠多的,老子就來嘗第一口看看。”
說完,鼠精頭目大步朝柳孤雨走來,一邊走,一邊張開口,滿口利刃般的鼠牙,特別是最大最鋒利的門齒,閃着寒光就過來了。剛纔吃肉吃進嘴裡的血水從他牙縫中間飛撒出來,看得人心驚肉跳。
柳孤雨此刻已經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他暗自凝氣於雙手,一隻手已經探入乾坤袋,握緊了那把攀天藤鞭。
鼠精頭目就要走到柳孤雨身前的時候,忽然後頭響起“篤篤篤”的聲響。
“且住,且住。”山下村莊裡的那隻老老鼠精說話了。
“吱吱吱,你們剛纔都吃飽了,我老人家山下山上的跑着,還餓着呢,徒弟啊,你現在出息了,怎麼也不記得留口肉食給師傅我呢。”老老鼠精悠閒自得的往前走着。
那鼠精頭目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師傅,不是不留給你,我怕這是個硬茬,到時候蹦了您的牙,您要先用,儘管請就是。”說完他退到一邊,讓那老老鼠精上前。
老老鼠精笑道:“我吃了一輩子人和貓,還沒那個人,那隻貓能蹦了我的牙,看我的。”說完,緊走幾步,“篤篤篤”的拄着柺杖,往趴在桌上的柳孤雨處走來。
走到柳孤雨趴着的那塊石桌前,笑嘻嘻的對柳孤雨道:“吱吱吱,你們這幾個找死的,還在山下大呼小叫,對我不敬。若是你們老實些,我原本可以一口咬斷你的喉嚨,叫你死的痛快些,現在,可別想,我要生生一口口咬下你的肉來,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嘿嘿,吱吱吱,新鮮的活人肉啊,吃起來可快活的很,快活的很吶。”
說完,口一張,對着柳孤雨的腦袋就湊了過去,柳孤雨看他那牙齒,可比那鼠精頭目的牙齒差多了,兩顆門牙掉了一顆,另一顆也斷了一半。柳孤雨聽這老老鼠精說話,覺得挺滲人的,但是看着他那殘缺不全的牙齒,居然有些想笑,但是卻也笑不起來,因爲這老鼠嘴裡吐出的氣味,實在是奇臭無比,叫柳孤雨實在忍不住,下意識擡起一隻手手捂住了鼻子。
那老老鼠精十分驚奇,“咦,你怎麼居然能動?這樣更好,活絡的肉,吃起來更香,你自己擡手過來,還省的我跑過去。”
說完,對着柳孤雨的手,啃哧就是一口。
柳孤雨就在那老老鼠精下口的時候,大叫一聲,“臭老鼠,我的肉可硬,看看你可咬得動。”
一邊說,他手裡早已經抽出了攀天藤鞭,對着下來的老鼠腦袋,忽的就是一鞭灌了下去,那老老鼠精哪裡想到這個,再加上原本行動遲緩,對這一變故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好好一個書腦袋就被這一鞭砸的腦漿子迸裂,整個腦袋都砸的稀爛。
雖然腦袋被砸爛了,但是身子依舊前衝,都停不住,屍身直挺挺的倒在柳孤雨面前的石頭桌子上。濺了柳孤雨一聲紅血白腦。
那羣老鼠也沒想到中了“鼠迷人”迷藥的柳孤雨,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氣,能行兇殺鼠。他們個個吃了一驚。老鼠原本膽子就小,一隻只的嚇的往桌子底下鑽,那些沒有成人型的老鼠還往老鼠洞裡頭跑去。
就連鼠精頭領,也嚇了一大跳,蹲下身子,撲在地上,而後擡頭看了半天,纔看清什麼情形。
柳孤雨一手拿着攀天藤鞭,一手攬着紫靈珠,守在桃湘月和桃花仙身邊,鞭指羣鼠,“你們趕快將解藥哪來,否則,我教你們一窩老鼠都見了閻王。”
那鼠精頭領看清了形勢,巨怒無比。“你這奸人,居然使詐,害了我師傅性命,今天你們四個,一個都別想離開這裡,兄弟子孫們,將他們圍起來,啃死他們,吃到骨頭都不剩爲止。”
那羣老鼠聽了,一個個磨着牙就往上衝。
但是柳孤雨手裡的鞭可不是吃素的,繞着桃湘月和桃花仙成圈的掃來掃去。挨着就死,碰着就傷。
那羣老鼠圍了半天,死傷無數,沒傷了四人一根汗毛。
故而那些老鼠有些膽怯,往後退去。
那鼠精頭目氣的直咬牙,“吱吱吱,哇呀呀,你們這羣沒用的,上啊,就跟對付那臭小子一樣,有多少都給我過來,圍住,看他有多少力氣,能跟我們這許多鼠鬥。上啊。”
那些老鼠還是有些猶豫。
鼠精頭目見了,十分憤怒,大叫:“誰退的,我就吃了誰。”
說完,正好有一隻小鼠,被柳孤雨的藤鞭鞭風掃中,受了些輕傷,見柳孤雨的鞭又掃了過來,趕緊往後躲閃,卻不巧正好落在鼠精頭目腳邊,那鼠精頭目見了大怒,一爪子抓起那隻小鼠,直接一口咬破了肚腸,接着直塞入嘴裡,嘎巴嘎巴的大嚼起來,一邊嚼,一邊嘟囔着吼道,“誰敢後退,老子就吃了你。”
那羣老鼠嚇的要命,左右是個死,於是個個都往前衝,包圍住柳孤雨四人。要衝上來啃噬。
柳孤雨一手拿着藤鞭,一手抱着紫靈珠,不能十分靈活,而地上又躺着兩人,他顧的上頭,顧不上尾巴。
那些老鼠蜂擁而至,密密麻麻,包圍圈越來越小,一不留神,便有幾隻已經爬到桃湘月和桃花仙的身上。
柳孤雨趕緊將藤鞭揮舞打落了那幾只野鼠,但是桃湘月和桃花仙身上,已經有了幾處咬傷。他們使用了‘鼠迷人’迷藥,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柳孤雨一個人無法照顧。他若是要帶着紫靈珠一起飛走,那倒是能夠做到,但是他決不能眼見着師兄師姐被羣鼠活活吃了。故而在那裡苦苦支撐。
他光顧着照顧紫靈珠和兩位師兄師姐,自己身上便露出了空擋,忽然被幾隻老鼠衝了進來,跳到他大腿上,對着他的腿腳,便是一口咬下,那些野鼠,平時沒事便磨牙玩,有時候還用堅硬的岩石磨牙,顆顆牙齒鋒利無比,那幾只老鼠,一口下去,就是一片肉下來了。等柳孤雨回鞭將那幾只老鼠打落,又有幾隻老鼠爬到紫靈珠身上,柳孤雨慌忙驅趕。
他左支右突,慢慢有些難以招架,這鼠羣太過龐大,一人怎麼着也帶不走三個人。
柳孤雨有些絕望,“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日在狼妖洞中就死了算了,何必跑來餵了老鼠。”但是他依舊不斷揮舞着手裡的攀天藤鞭。
而圈外,傳來了鼠精頭目們猖獗的笑聲,彷彿柳孤雨四人已經是口中的肉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在鼠洞口處一聲巨響,將那羣老鼠精的亂竄,緊接着,又是幾聲巨響,不知什麼東西,在鼠羣之中哦砸開了鍋,那羣老鼠,死傷無數。無數老鼠的血肉伴着鼠毛和鼠頭、鼠腳、鼠尾巴被炸的飛濺起來,在半空中亂飛。
頃刻間,四處都下起了鼠肉雨。
那些老鼠亂作一團,幾隻鼠精擡頭一看,嚇得魂不附體,紛紛往鼠洞中逃竄。
柳孤雨看這情形發生了逆轉,都反應不過來,拎着藤鞭,抱着紫靈珠,站在桃湘月身旁發呆。
沒過一會,那些老鼠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後,當時坐在山腰石柱頂上的那個俊美男子,偏偏落在了柳孤雨的身旁,看着地上的桃湘月和桃花仙,鄙夷的道:“沒本事,便莫要充好人,居然和這羣老鼠做起了朋友,真是愚蠢。難道不懂狼蛇之輩不可救,東郭之事不可爲麼?”
柳孤雨聽了十分不服氣,但是現在是人家救了他們一命,不好惡語相向,只得忍住,但是嘴裡卻嘟囔着道:“我又不想跟那羣老鼠做朋友,都是我師兄的主意。”
那俊美青年不屑的道:“厚道到了極點,便是愚蠢。趕緊走吧,不然那幫老鼠緩過勁來,也不好對付。”
說完,他轉身便要走。
但是柳孤雨看看身旁的三人,自己是在不好處置,於是對那俊美青年道:“這位道兄,有一事想麻煩你。”
那俊美青年聽了這話,停住身子,轉頭問道,“什麼事情?”
柳孤雨尷尬笑笑,心中沒底的道:“我一個人,不好帶着三人離開,能不能請道兄,幫忙帶上一個,我們離開這鼠洞,道兄便可放下他自便。幫人幫到底,還請師兄受累。”
俊美青年聽了,面無表情,默不作聲,將柳孤雨四人一個個看了個便,最後,目光落到紫靈珠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