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叢柳山脈?”桃湘月驚訝的問道。“那羣老鼠說不是啊。”
“哈哈哈”俊美青年差點笑岔氣了。“你還真是個老實人,那幫老鼠都快把你給吃了,你還信他們?”青年不住的搖頭。
柳孤雨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了看桃湘月,又看了看桃花仙,桃花仙也在苦笑搖頭,她看柳孤雨正在看她,於是苦笑着道:“沒辦法,你師兄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容易信人的毛病,總也改不了。”
青年聽了這話,一擺手,“那也沒什麼不好,忠厚老實,也是一種福氣,多少人聰明反被聰明誤。”
桃湘月聽了這話,憨厚一笑。而後急忙問道:“這大山就是叢柳山脈?”
俊美青年點頭,“不錯,這裡就是。我和我的同門在這大山裡修行了一輩子,大山之中猛獸妖物不少,但是禍害如同這羣山鼠這麼大的,倒是沒有。自從他們來此短短三年之中,已經毀了那最前面被老鼠們盤踞的登柳山外和山內的三個村莊了。”
桃湘月聽了,直皺眉,“那幫鼠藥害了三個村莊?”
青年點頭,“整整三個村莊,只留下一個活口。正好當時我在登柳山附近採藥尋寶,就看見那羣山鼠追着一個年輕女子。那女子也不知道怎麼逃脫出來的,但是依舊被一幫鼠妖追殺。我看情勢危急,便救下了那女子,而後將那女子帶回我的道門,我聽那女子講述了那些山鼠從遠地不知何處遷徙到登柳山,而後便在這山中爲禍一方。”
“那女子說,起初那羣老鼠剛來時,聲勢還不夠壯大,故而只是吃咬些無關緊要的食物之類,然後等鼠輩多了起來,那些尋常食物,已經不能滿足它們,它們便開始噬咬家禽家畜。家禽家畜也被吃的差不多了,它們的數量又增了不知多少,這便開始以小孩爲食,再然後,便不分小孩大人,看見長肉的,便都吃了。有事看見可口的樹木草石,都能給啃光了。”
紫靈珠聽了這話,倒吸一口涼氣,“怎麼這麼霸道。難道就沒人管管麼?”
青年冷笑道:“管?誰敢管。這是修真野地,沒有官府衙門,要管,也只有修道的人去管。但是尋常修道之人,還真鬥不過那幫畜生。我看你們也不是等閒之輩,都差點着了那些臭老鼠的道,其他人,更是難以應付。”
紫靈珠不解的道:“那你那天還一個人前去尋釁,就不怕出事麼?那天要不是我們恰巧去了,你不是很危險。”
青年笑道:“也沒什麼危險的,他要真能破了我的道氣,我便起身飛走便是,那幫老鼠不能飛行。他們在自己的領地裡強橫到也算了,要是出了他們的領地,我便可分而擊之,怕什麼。”
柳孤雨聽了這話,拍掌叫好,“這纔對嘛。”
青年瞟了柳孤雨一樣,“對錯似乎都不關你事。”
柳孤雨被他一句話給噎住了,罵道:“你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幫你說話,你還話裡夾槍帶棒的,等下回我回報你一次救命之恩,之後,大家互不相欠,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老死再不跟你來往。氣死我了。”
青年冷笑道:“誰要與你來往。我救你是出於我心,不用你報答,你大可自顧自的離去便是。”
柳孤雨還想還嘴,被桃花仙攔住,“好了好了,你們莫要鬥嘴,別爲了些許小事鬥氣,耽誤了大事。”
說完,對那青年道:“這位小道友,我們來此,就是爲了尋訪叢柳山脈的。既然你說這身後的萬里大山就是叢柳山脈,我們信你。既然找到了地方,我們的事情,估計也就快了,不用急在一時,倒是這幫山鼠,實在罪孽深重,若是真被他們佔了幾座大山,到時候成了氣候,到真不易處置。我們修道之人,雖說不反對妖修,但是這吃人害命的妖精,斷斷容不得他們在修真境裡立足,故而,我們想跟小道友一道,除了這洞鼠精再說。不知道小道友意下如何?”
桃湘月聽了桃花仙的話,十分高興,連聲道:“正合我意。”
紫靈珠更是興高采烈,“是啊,你一人去鬥一窩老鼠,法力道行再強,恐怕也難以應付。大家一道去,修理那些臭老鼠。”
柳孤雨心中也想去除了那幫邪惡鼠輩,但是爲了跟那俊美青年鬥氣,故而他一言不發,但是眼中冒出的想要對羣鼠開打的渴望,卻掩飾不住。而且他的這種神色被紫靈珠看透了,她笑嘻嘻的用手在柳孤雨額頭上一指,“你呢?敢不敢去。”
柳孤雨正好下個臺階,趕緊答道,“廢話,自然敢去。還用你問。”
俊美青年低頭想了想,道:“也好。我一人誰然也不怕,但是卻難以一次將那幫野鼠除盡,而且那些野鼠,生育能力之強,令人匪夷所思,短短三年,便從一小羣老鼠,變成了成千上萬只老鼠,真不知道這些小鼠是怎麼生出來的。”
柳孤雨聽他說不知道老鼠是怎麼生出來的,心中十分得意,起身道:“這個麼,我倒是知道的,要不要我說與你聽?”
他得意洋洋的摸樣,叫紫靈珠看了十分煩膩,對他道:“又不是你一人知道,大家都知道,”說完,轉頭對那俊美青年道:“你不要理他,你先說說你的事情,呆會我自然跟你說那小鼠生育的事情。”她這話叫柳孤雨恨的牙癢癢。
俊美青年聽了這話,倒是呵呵一笑,“說不說也無所謂,都是老鼠的事情,與我無干。倒是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同你們說上一說。剛纔我們說了,這萬里大山之中,雖說不是安靜祥和,但是也還算太平,人修,妖修,各種妖魔,各行其道,偶爾有些殺戮,也算是小規模的事情,算不得大事。但是這次,這幫老鼠不知如何,十分囂張,爲禍一方。若不是我撞見,說不定他們還要不斷壯大,侵害跟多的山巒。既然我第一個發現了這羣鼠害,說不得我便要處置他。我已經在此地和他們鬥了數十日,那日原本打算跟他們決一死戰,但是偏偏又被你們給攪了。”
桃湘月嘆道,“可惜我一時不查,差點中了他們的詭計。”
紫靈珠聽了這些,又想到當日自己所食之肉,皺起眉頭問道:“我們,我們那日吃的,真是,真是…….”她都不敢說出口來。
俊美青年嘆息一聲,“是不是,我也不敢說,但是,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他們造的孽。”
柳孤雨等人聽了,心中一寒,都點頭不語。
俊美青年飛身而起,桃木洞四人跟在後頭,往鼠妖所在的那座被鼠妖稱爲聚鼠山,又被這俊美青年稱爲登柳山的大山飛去。
飛近那大山,爲了防止驚動羣鼠,俊美青年帶着柳孤雨等四人壓低了飛行高度,在山間低澗之間飛行遊走。
衆人在山間飛掠了多時,緩緩來到一個深坑前。還沒到深坑左近,便嗅到一股惡臭的味道。
俊美青年帶着柳孤雨等人,飛臨深坑邊緣的一處容易落腳的大石上。
桃湘月等四人落在大石上,走上一步,往深坑中望去,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心中如同沉入地獄之中一般。
只見深坑之中,白骨嶙峋,堆疊在一起,有各種獸類的骨頭,自然也有人的骨頭。似乎這些鼠妖不喜使用頭顱,故而坑中堆着一堆堆的白骨中,還有各種頭顱,其中人頭也自不少。有新鮮未曾腐爛的,血肉凌厲,眼珠突起;也有腐爛了的,頭上的頭髮爛不了,糾纏在一處。更慘的是,那坑洞之中,可以顯見,男女老幼皆有,有些嬰兒也慘遭鼠噬。那些骨骼,橫七豎八的雜陳在洞內,黑洞洞的眼洞中,透出一股死不瞑目的怨氣。
物傷其類,更何況是人?
柳孤雨等人看了這情形,一股陰冷之感襲上心頭,連汗毛都立了起來,而與此同時而來的,是一股無法抑制的憤怒。
桃花仙看着墾中的枯骨,而後緩緩擡頭,往天上看去,便見坑的上方,彷彿有萬千怨靈影子,在坑的上方來回遊蕩,久久不肯離去。
柳孤雨憤怒的對那俊美青年道:“我們去將那鼠窩給端了,殺個乾淨,一個不留。”
在此情景之下,那青年到沒有同柳孤雨鬥嘴,但是也沒有立刻便答應,而是默不作聲。
這回紫靈珠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有些煩躁的道:“喂,我師弟說的不錯,我們一起去宰了那些臭老鼠,給這些死難者報仇。”
俊美青年擡頭望了望柳孤雨等人,慢悠悠的道:“除掉那幫十惡不赦的老鼠,那是自然的事情,但是怎麼除,方纔除的乾淨,卻要好生想想。”
柳孤雨聽了,不屑的道,“那有什麼好想的,衝入鼠洞,殺他個乾淨就是。現在我師兄師姐都好了,合我們五人之力,不怕降不住那些老鼠。就算沒有你,我們師兄弟妹四人,也自然夠了。你願不願意去,是你的事情。”
青年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們道法不弱,但是光能打,是不行的。”
“能打不行,還要怎樣?”紫靈珠急切的問道。
青年到:“常言道,狡兔三窟,何況是老鼠,你以爲那幫老鼠若是打不過你,便會呆在那裡束手待斃麼?若是如此,那這幫鼠患,哪有如許厲害?”
桃花仙聽了,點頭道,“小道友說的不錯,除惡務盡,不然,等他們再壯大起來,又是麻煩。我們纔來,對這些鼠輩還不甚瞭解,小道友你和這些老鼠纏鬥了多日,可想出什麼法子來?”
青年道:“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法子,無非是循先賢所言,擒賊先擒王,將那些得道的禍患除乾淨了,自然就能打消了這鼠患。”
柳孤雨聽了,忙問道:“有什麼好法子麼?”
青年微微一笑,“你不是不想聽我說話麼?”
柳孤雨無賴的笑道:“這個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