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中,“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
柳孤雨抽出攀天藤鞭,一鞭將木字熔爐和中央大熔爐相連接的銅槽給砸斷了,而後,他又一一將其他四個五行熔爐和中央熔爐之間連接的銅槽也一一砸斷。
如此一來,五行五隻熔爐便和中央熔爐斷了聯繫。
而後,柳孤雨對紫靈珠喊道,來,幫我,將這木字熔爐給推翻了去。
紫靈珠聽了一愣,心道:“這麼大個熔爐,能推得翻麼?”
柳孤雨見她發呆,喊道,“還不快些,來不及了。”
紫靈珠這纔回過神來。衝過來,和柳孤雨一道要推翻熔爐。
柳孤雨飛在爐邊,用盡全力,將那木字熔爐對着金字熔爐推去。
紫靈珠不明所以,故而也柳孤雨旁,將木字熔爐,對着中央熔爐推去。木字熔爐動了一動,但是方向卻朝着金字熔爐和中央熔爐中間的地方搖擺了一下。嚇的柳孤雨趕緊縮了手。
紫靈珠正在用力推,柳孤雨突然鬆了手,紫靈珠被木字熔爐給推了回來。
柳孤雨叫她幫忙推這熔爐,他自己卻半途放手,弄的紫靈珠差些崴了手腕。紫靈珠忍不住嚷道:“你做什麼呢?耍我玩麼?”
柳孤雨不住搖頭,道:“不是這個推法,你跟我合力一處,往一個方向推,將這木字熔爐對着金字熔爐推倒。”
紫靈珠不解,“這有什麼講究麼?”
柳孤雨冷笑道:“木字熔爐裡,取“金克木”之意,內有金水煉木。要破這金水,必須取火克金之道。故而,我們先推倒木字熔爐,金水流出,而後再推倒金字熔爐,以金字熔爐中的真火,煅燒金水,削弱金水,那兩位前輩元神化成的並蒂柳枝,就能乘機脫困。”
紫靈珠聽了,笑道:“這倒是有幾分道理,可以一試。”
說完,兩人並肩站好,合力,將那木字熔爐往金字熔爐的方向推去,第一次推,搖了一搖,第二次推,熔爐傾斜,就是沒倒,第三次二人發盡全身道氣和力氣,只聽轟然一聲巨響,木字熔爐應聲倒地。
紫靈珠和柳孤雨原本以爲這爐中的金水或許會四溢而出,但是那些金水,居然聚集在木字熔爐的路口,並不離去,依舊將柳晴天和莫蓮荷的元神困住。
柳孤雨和紫靈珠見狀,知道這金水不散,那就只能按照之前的想法去利用相剋之法。
於是二人又跑到金字熔爐邊,用盡全力,再將那金字熔爐給推倒。
如此一來,兩隻熔爐口口相對,金字熔爐中的真火,居然也不散開,但是碰見木字熔爐中的金水,居然開始灼燒起來,而且還不住的將那金水,往火中金銀錠中吸收。
那金銀錠居然開始震動起來,而且變得道氣氣場增強,看樣子,是那金銀錠吸收了這金水之力。
如此一來,金水被真火所剋制,果然對柳晴天和莫蓮荷的元神的束縛有所減弱,他二人的元神在金水之中不停的來回跳動、抖動、震動,過了一會,二人的元神忽然化作一道綠光,從金水圍繞之中,脫穎而出,朝着柳浪雲的方向,直飛到大殿內去了。
柳孤雨見狀,心中大喜,也拉着紫靈珠衝入大殿,便見柳晴天和莫蓮荷的元神,重新分開,幻化成兩個氤氳道氣的小人兒,這便是元神了,和那陰魂的魂魄,又自不同。魂魄陰氣沉重,那元神,確是正氣充盈。
兩個小人兒一個是莫蓮荷,柳孤雨和紫靈珠都能認得,另一個,看起來模糊是一箇中年男子,器宇軒昂,神采奕奕。
柳孤雨心道:“這老頭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十分精神,而且有一股仙風道氣,卓爾不凡,怪不得莫姑姑對他情有獨鍾,柳浪雲便是像了他父親。”
莫蓮荷的元神對紫靈珠道:“紫姑娘,這是你將我兒捆了吧?放開他吧,我們在這裡,不怕他胡來。
紫靈珠聽了,微微一笑,手一擡,困住柳浪雲的五彩緞帶隨即飛回紫靈珠的手上,紫靈珠順手將其收了。
柳孤雨走上前去,狠狠掐了幾下柳浪雲的人中穴,總算將柳浪雲掐醒。
柳浪雲還沒完全清醒,便嚷道:“父親,母親,孩兒要隨你們去,孩兒要一家團圓。”
一邊嚷着,一邊就起身要往前衝。
柳孤雨哪裡會讓他亂跑,一把將其扯住,出手就是一巴掌,將其打醒,指着柳晴天和莫蓮荷的元神,嚷道:“醒醒吧你,看看這是誰?”
柳浪雲被柳孤雨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但是神智卻也清醒了一些,睜大了雙眼,瞪着他父母的元神,呆了一呆,而後揉了揉雙眼,不敢相信的問道:“我,我這是在夢中麼?”
柳孤雨一腳踹了過去,“疼麼?”
柳浪雲怒道:“怎麼能不疼。”
柳孤雨笑道:“知道疼就不是做夢了。你爹孃的元神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
柳浪雲還是不敢相信,對着莫蓮荷和柳晴天問道:“爹孃,真是你們?”
莫蓮荷滿臉慈愛的道:“是我們。”
柳晴天欣慰的道:“雲兒,真沒想到,我們父子還能相見,雖然父親已經是元神了,但是修道之人,元神和肉身,並無什麼差異,能見到你今日如此,真是大慰我心,很好,很好。”
說完,就有些哭意,只是元神卻哭不出眼淚來。
柳浪雲這邊見父親動情,於是忍不住也淚水漣漣而下,他上前想要抱住父母雙親,卻哪裡抱得到人。
儘管父母已經成爲兩股元神,但是能夠相見說話,柳浪雲也已經十分欣慰了。
他們一家三口,兩個元神,一個肉身,站在那裡,六目相對,溫馨不已。
但是這邊柳孤雨看着,可是十分的焦急。
“喂,你們別在這裡乾瞪眼啊,那大魔王就要出來了,還有要事要做呢。”
衆人都望着柳孤雨,紫靈珠問道:“人都救出來了,我們逃麼?”
那陰魂也道:“是啊,是啊,要是大魔王上來了,大家可就很難逃的掉了。”
柳孤雨冷冷的問道,“那你知道這裡還有什麼路可以出去麼?”
那陰魂道:“我上來的時候,走的是山腹內的旋梯,而後在蓮花座被抓,被那魔尊帶到這魔尊大殿裡來的。”
柳孤雨冷笑一聲,“那就是沒其他路了?”
陰魂聽了,不語。
紫靈珠急切的道:“那我們只能回去了。”
柳孤雨道:“那就快走。”
三人帶着兩個元神和一個陰魂,就往蓮花座那邊跑去。
但是當他們去到蓮花座前之時,忽然整個大殿內外,山搖地動,而後那金制蓮花座,居然在一聲轟隆炸響之中,裂成數塊。
那陰魂尖聲叫道:“完了,逃不了了,大魔王來了。”
柳孤雨見狀,知道今日少不得一戰。
於是領着衆人,重新回到殿前,其餘人等就要往殿內躲藏。
柳孤雨卻嚷道,“不要躲,躲也躲不了,我們不如跟那魔尊拼了。”
陰魂顫聲道:“怎麼拼的過啊。那是找死啊。”
陰魂原本聲音便陰沉尖利,這回心驚膽戰的說話,更是尖銳陰森無比。
柳孤雨罵道:“沒有志氣的傢伙,活該被人喝血吃肉。你們都出來,我們再找幾個幫手。”
紫靈珠等人聽了柳孤雨的召喚,趕緊都跑出來,圍攏了過來。
柳孤雨對柳晴天和莫蓮荷的元神道:“您二位的元神,特別是柳前輩的元神,在這五行金水中浸泡多時,居然都還能復活。以我所感,那其餘四個熔爐之中的前輩,估計也沒有元神盡喪,我們不如將他們都救出來,大夥一起跟那大魔王一拼,說不定還有條活路。”
衆人聽了這話,都覺得十分有理,於是紛紛問道:“怎麼救。”
柳孤雨冷笑道:“容易,就跟救你們二位一樣去救。我們先將火字爐,對着金字爐,給他推翻了。”
衆人點頭,一起上前,這回不需一推再推,只一下,那火字爐便倒了,火字爐中的陰沉九泉之水,對着金字爐中的烈焰就衝了過去,那真火煅燒金水的時候,雄奇無比,但是這回被那九泉之水一衝,頓時委頓,奄奄一息。
只見真火之中金光一閃,一個黃白之物化作金屬球星,沖天滾落,落在衆人身旁。再看時,確是一位金光閃耀,銀光刺目的老者。老者身上穿金戴銀,看起來十分奢華。
柳孤雨見了,笑道:“這位前輩真是闊綽,連元神之中都非金即銀。”
那老者對柳孤雨抱拳道:“多謝相救,不知能否幫你們做些什麼。”
柳孤雨開門見山,“其他的來不及說,就兩個字,繼續救人。”
說完,他又帶着衆人,衝向水字爐,將水字爐對着火字爐推倒,水字爐中的那古怪泥土居然將九泉之水給吸了過來,那九泉水中的火苗乘此機會,突然再次暴漲,將其周圍的九泉之水,盡數蒸發,而後,那團火焰,也衝了出來,落在衆人身旁,乃是一位赤發壯漢。
這回柳孤雨不等這壯漢說話,立刻又衝到土字爐旁,將土字爐對着水字爐推倒。土字爐中的那根奇異大木,居然伸出許多根鬚,將那水字爐中的怪異泥土,給附着住了,使得那些泥土,輕易動彈不得。
水字爐中的怪異泥土一旦被限制,那汪清水便絕堤而出,再也阻攔不住,這清水化作一箇中年文士,落在了衆人身旁。
木,金,火,水,四個爐中被用作煉丹丹材的高人,都已經被救出,但是那土字爐中的高人,卻難以救出。
柳孤雨十分頭疼的道:“完了,忘了這個了,木字爐中的金水已經被金字爐中的真火煉化了,這木頭沒了剋星,裡頭的這位泥土高人,可怎麼救?”
他正頭疼呢,忽然柳晴天哈哈一笑,道:“何必取相剋之法?別忘了,我們自己便是木系道法,和那怪異木頭相抗,並不吃虧,我們一起上去,拔了那爛木,不就是了。”
柳孤雨一聽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我怎麼將這個給忘了,真是忘本啊。”
說完,他一探手,從乾坤袋中拉出了攀天藤鞭,飛身徑直朝那土字爐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