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靈珠貼着柳孤雨給他包紮,兩個年輕人靠的太近,柳孤雨止不住心神不寧,想要伸手去抱住紫靈珠,但是終究忍住,沒有出手。他心道:發乎情,止乎禮,是爲君子也。其實是怕再惹惱了紫靈珠被打上一頓。
紫靈珠倒是一心一意的給他包紮,沒有旁的想法。
包好了柳孤雨的腦袋,紫靈珠道:“我適才不是有意的,這回給你包紮好了,你也莫要生氣了,你說你到底去是不去嘛。”
柳孤雨此刻哪裡還有心思說不去,連聲道:“去,去,去。”
紫靈珠聽了,拍手叫好,往後一蹦,“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來找你。”
說完轉身就要走。
紫靈珠蹦離了柳孤雨的身子,柳孤雨聞看不見那溫香軟玉,心中莫名的不舒坦,於是壞水又冒了出來,道:“你且等等,我去是去,但是可不能你說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紫靈珠聽了這話,無可奈何的撇了撇嘴,“你可真麻煩,那你說什麼時候去?”
柳孤雨道:“二師兄和四師姐說了,叫我明早去上早課,這個不能不去。再說,我現在身無半分法力,連武功都沒有。怎麼幫你捉山雉?我看還是等我先修行個一年半載,再陪你去抓那山雉好了。”
紫靈珠聽了,急急道:“你胡扯什麼?一年半載黃花菜都涼了。這隻沖天山雉都該死了,它孫子都該下蛋了。”
柳孤雨笑道:“那就抓它的孫子蛋。”
紫靈珠罵道:“放屁,我就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必須跟我去。”
柳孤雨這回是真有些心裡沒底。
他想:抓那會飛的沖天山雉,完全沒有法力,恐怕真是不成。剛纔自己只是逗這丫頭玩耍,但是卻說到了點子上。若是這半月之中,能夠學會些道術,倒是說不定可以用上一用。
故而柳孤雨問道:“那半月之中,我能學成什麼道術麼?”
紫靈珠聽了,想了想,道:“你全無根基,恐怕很難,不過我可以給你些法器,再教你些飛行之術,可以用來同沖天山雉纏鬥。不過你飛不飛的起來,我可不敢包票,全看你的天賦。你看如何?”
柳孤雨聽了,點了點頭,“那也只能如此了。那這十餘天,我上午跟着二師兄四師姐做早課,下午做事,晚上跟你一起練習道術。”
紫靈珠聽了,不耐煩的道:“下午做什麼事情,我跟師兄師姐說去,叫他們將你再分配給我便是。”
柳孤雨一聽,心中蔫了大半,心道:跟着這丫頭,哪有好果子吃。
紫靈珠說完又轉身要走,但是柳孤雨再叫住她,“你到時候抓我去抓那沖天山雉,也不知道幾時能回來?你得跟師兄師姐說去。“
紫靈珠這回頭也不回的道:“知道了,真是囉嗦。”
說完,徑直走出門去,不再回頭。
柳孤雨重又躺下,隱約聞到身上還有紫靈珠留下的餘香。聞見這味道,柳孤雨心裡恍如被七八隻小貓抓撓一般,心神不寧,一晚上也沒睡個好覺,紫靈珠的身影香氣和白皙的皮膚、銀鈴般聲音,在他的眼鼻耳前來回晃盪。
第二日辰時,柳孤雨差點誤了早餐,慌慌張張的怕起來,跑到膳食廳,匆匆吃了些東西,那吳胖子這次恐怕是被逼的無法,那做出的飯食,果然好了些。柳孤雨心中道:看不出來這胖子,還果真有一手。
柳孤雨尚未吃飽,手裡抓了個饅頭,便急衝衝的往大殿西側的養心殿跑去。跑到養心殿門口,柳孤雨便看見這養心殿中坐滿了人。二師兄和四師姐正坐在太白金星聖象下頭,領着衆人打坐。
柳孤雨看他們都逼着眼睛打坐,於是便找到個空蒲團,坐下,一邊啃着饅頭,一邊往四處觀瞧。正亂看之際,忽然便聽見桃湘月道:“柳孤雨,你若沒吃飽,就出去吃飽了再進來,莫要在這修行聖地啃食饅頭。擾了這清淨地的清淨。“
柳孤雨聽了,趕緊將半隻饅頭塞在衣袖中,口中包着一口的幹饅頭,囔囔的道:“我不吃了,我不吃了。”
一旁的師兄們都忍不住看着柳孤雨發笑。他自在廚房做事,又和吳胖子鬧了一鬧,名聲大漲,洞府內的人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桃湘月將柳孤雨叫了過去,跟他細細說明,這打坐,乃是爲了靜心,靜心,而後才能用心,用心,而後才能成道,成道,而後才能得道法三千。
柳孤雨哪裡聽得懂,他卻不管許多,應道:“我知道了,就是坐在哪裡,不動不想不問,是麼?”,
桃湘月讚許的點頭。
於是柳孤雨趕緊走回自己的蒲團,煞有介事的打起坐來。
起初柳孤雨心中還飄着紫靈珠的影子,但是既然是不想,那便要叫自己腦子空無,於是柳孤雨便努力將紫靈珠驅逐出腦海,慢慢的,柳孤雨居然做到了不想,只覺得滿腦子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了。
就在此刻,柳孤雨身體裡的兩顆內丹保有的真氣便開始在他周身不自覺的遊走。
或許是兩股真氣在柳孤雨身體呆的久了,又或許是有閉幽*洞老道肉身丹的鎮壓,柳孤雨只覺得兩股真氣開始柔和的運行,沿着不同軌道,在他的周天脈絡中行進,直走了四五個周天環回。而且這兩股真氣運行之際,漸漸有所融合,互爲補充,開始慢慢壯大爲一道真力。
等運行到九個周天之時,兩股真氣才緩緩流回柳孤雨的丹田之中,而後便消弭不見。
而柳孤雨此刻便覺神清氣爽,一夜未睡好的覺,都由此得到了補充。他很想再叫那兩股真氣運行,卻怎麼也驅動不了。只得作罷。乘着身體舒適之時,柳孤雨居然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一邊打坐,一邊睡着也就算了,柳孤雨居然還大打鼾聲。他周圍的那些師兄們,都是資質低下者,原本打坐練功,也不知是否真的養氣凝神了,這回被他的鼾聲一擾,個個都坐不下去。
原本最前頭的桃湘月和桃花仙畢竟修爲深湛,不爲所擾。但是卻擋不住衆人都心猿意馬,沒心思寧靜,若是再讓柳孤雨呼嚕下去,那這早課就要毀了。
桃湘月只得起身,召喚柳孤雨。但是柳孤雨睡的沉悶,哪裡聽見他的召喚聲。
桃湘月有些慍怒,叫柳孤雨身邊的弟子將他弄醒。他身旁一個道士,推了推他,他還是不醒,那人無法,只得捏住他的鼻子,他被閉住鼻息,趕緊張嘴,那氣便走岔了,弄得發出豬一般的叫聲。
整個養心殿裡,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桃花仙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桃湘月卻更加惱怒,對醒了的柳孤雨道:“你怎麼打坐也不安寧,罰你今晚在此打坐到亥時。”
柳孤雨擦了擦朦朧的睡眼,對桃湘月道:“師兄,我第一次打坐,不小心睡了過去,還望師兄贖罪纔好。那我這打坐,還要繼續麼?晚上幾時開始?”
桃湘月看他還算誠懇,於是道:“你這就不用再繼續了,否則其他人可怎麼練?你先回去,或者去找你五師姐好了,晚上酉時開始。”
柳孤雨領命,答允了一聲,一身輕鬆的走出大殿去。他第一次打坐,身上兩股妖獸的真氣,便開始融合,這叫他既舒暢,又欣喜,因爲根據閉幽-洞老道的說法,若是這兩股真氣完全融合了,那他不但不會受其害,還要獲得那兩隻妖獸的多年的修爲。故而柳孤雨便也能有上百年的修爲在身,豈不妙哉。
再者說,桃湘月罰他打坐,他半點也不怕,通過剛纔打坐時的周天運行,柳孤雨知道了這打坐的好處,心中還十分懊惱,怎麼不早些學會這法門。那麼就不用吃那麼些個由於兩道真力碰撞而帶來的苦楚。
柳孤雨一邊想着,一邊去找紫靈珠要跟紫靈珠學些其他的東西。紫靈珠正好在她房洞中休息,發覺柳孤雨來了,知道他定然是早課出了狀況,於是笑嘻嘻的走出來,諧謔了他一番。
而後紫靈珠正色問他可有什麼能用來做兵器的物件麼?柳孤雨說有,但是在房裡,要去取,紫靈珠便叫他去取來。柳孤雨出了紫靈珠的房洞,拐了幾個彎,找個茅廁進去,躲在裡面,將攀天藤鞭取了出來,而後又走出茅廁,將那藤鞭拿在手中,揮舞了幾下,頗爲順手。但是這茅廁離紫靈珠的房洞較近,若是此刻便回去,怕紫靈珠問起,於是他拿着藤鞭繞了好大個圈子,這纔回到紫靈珠處。
紫靈珠看他進來,嗔怪道:“怎麼去了這麼許久。”柳孤雨不答,只是憨笑。
紫靈珠問他拿來了什麼?柳孤雨從背後拿出藤鞭,紫靈珠看了,道:“我到忘記你上次打猞猁用的這個寶貝。”說完,便帶着柳孤雨走出洞府,來到一處空曠之地。
柳孤雨跟在紫靈珠身後,不知她要教他什麼。
紫靈珠跟柳孤雨在空地的中間站定,回頭對他道:“我要抓的沖天山雉呢,也不是個什麼厲害的奇獸,只是能飛行,善躲避,錦毛溜滑,不易捕捉,故而,我可先教你些騰空飛翔的法門和一些能使腿腳輕靈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