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滾,再不滾,我要下黑手了。”小韓冷眼再次掃過那幾人後,衝着他們怒吼道。

“就這樣想我們罷手嗎?”剛被小韓掄了兩柺杖的人摸着手臂上受傷的位置,還不甘示弱的回道。

小韓聽那人說完,低聲讓我小心,他要行動了。我也只能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心想,那幾人真是的,還想要面子,等下說不好臉丟的更大。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小韓已經動了起來,在他只有一條左腿後,他就努力的練習過單腿行動,可惜的是,他感覺自己鍛煉出來的單腿行走很不好看,動作有點滑稽,一次在鎮上被幾個女子笑話後,也就放棄了,還是像一般肢體殘疾的人一樣,使用起柺杖來了。

“啊!!快走,那人發瘋呢。”

“啊…”

“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瘸了,也拉兩個墊背的。”

聽到小韓和那幾人不同的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慢慢的我向座位走了回去。小韓狂舞着柺杖,單腿跳躍着把那幾人追出了很遠。然後,不一會兒,喘着粗氣也回到桌旁坐了下來。燒烤店裡的其他人也相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老闆和老闆娘用一種敬畏的目光掃視着我們。他們難已想象,我們兩人居然是這樣勇猛。

“哎,小韓。”

“怎麼了?班長。”

“以後,不要太沖動。”

“嗯,知道了。”

喝完酒已經是深夜兩點過了,我和小韓在又分喝完一瓶白酒後,腳步踉踉蹌蹌的在街道上晃悠起來,口裡還不停的唱着歌。我們沒有直接向按摩店的方向走,好像心照不宣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在經過一條條大街時,我們那鬼哭狼嚎的歌聲都會引起不少人的責罵,可是,在那些人看着是兩個酒鬼後,只能搖着頭,不再說什麼了。該回屋睡覺的繼續回去睡覺,路過的也都繞着我們繼續向前走。

“嗨,你們倆,還唱。”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到了正坐在街沿上唱着歌的兩人耳朵裡,這兩人正是我和小韓,當我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好像才感覺到自己是坐在什麼地方,還能聽到小韓那鬼叫,我擡起頭,在燈光下,看不清楚那人影,只是感覺有人站在我們面前,我用手推了推小韓,而小韓好像還沉浸在他那歌聲裡。

“呵呵,這兩人真是有趣。”

另一個聲音傳到了我的耳裡,我側着頭才感覺到有另一個人好像站在一個霓虹燈下說着話。

“怎麼辦呢?這兩人酒沒醒。”先說話那人又開口道。

“要不請指揮中心再派人來,然後我們把他們送到所裡去吧。”另一個人接口道。

“行,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要不居民又要打報警電話了。”

我感覺到面前的人正準備做點什麼的時候,小韓停止了歌唱,他好像看到了眼前的人,一下站了起來,這一動作把在我們面前的人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一步,另一人卻向前了一步,可是,在看到小韓站起身來右手向上一提,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都笑了起來。他們實在想不到,一個醉成這樣的人,在第一眼見到他們後,會做出這樣的動作,這時,兩人才仔細上上下下打量起小韓來,然後,兩人都露出了憐憫的神情,他們都見到小韓單腿站立在那裡。

“你醒了嗎?”那個年長的警察走回到小寒面前,然後溫和的問道。

“報告排長,我醒了。”韓對那警察道。

“那好,那先跟我們離開這裡吧,不能擾民了。”老警察對小韓說道。

“擾民?”小韓反問道。

“難道你還沒想起剛纔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嗎?”老警察無奈地笑着問道。

“我們沒坐什麼,就是坐在這裡小聲的唱了幾首歌而已。”小韓解釋道。

“哈哈,還小聲呢,你知道嗎,你們的歌聲可以傳出好幾條街了,就如你唱的‘歌聲飛到北京去…’但聽了會不會歡喜,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另一個年輕點的警察猶如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說着還笑個不停,那老警察也在那裡偷樂着。

“哦,那我們回去。”小韓這時好像有點清醒了,忙轉向我,這時的我,也好像從醉酒中清醒了一些,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直點頭。

兩位警察就把我和小韓兩人分別帶到了警車上,然後從我們的口裡知道我們所說的按摩店的位置,於是,開車把我們兩人送回了按摩店。

回到按摩店後,我感覺自己好像那種清醒的狀態又消失了,很快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識,感覺自己趴在一張按摩牀上就不想動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的腿上傳來陣陣的疼痛,意識才又回到我腦海裡,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會疼,那專心的疼痛持續了好長時間,我怎樣也沒能擺脫出來,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感覺自己躺在一張按摩牀上,而且,屋裡的空調還是開着的,不覺得有一絲絲的寒冷,當我坐起身來,腿上的疼痛就清晰的傳了過來,這時我也想起在睡着前那感覺到的疼痛,於是,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腿,才發現,腿上貼了很多創可貼,而且褲腿不知道爲什麼沒了。我一邊回到自己的牀邊,從櫃子裡拿出一條褲子換上,然後纔回想起,昨天晚上喝醉後,小韓帶着我走的時候,有幾次我都碰到什麼東西摔了好幾跤,昨天一定出醜了。我這樣想着,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慢慢走出房間,來到休息室,葉兒,小師妹他們都有在了。在我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後,小師妹也坐到我身邊來了,她問我好些了沒有,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給我講了出來,而葉兒卻一直坐在電腦旁,沒說一句話,我在聽了小師妹的話後,也不知道葉兒現在是怎樣的想法。

原來,昨天那兩位警察把我和小韓兩人送回來後,就準備離開,可是,我和小韓兩人都還沒真正的清醒過來,於是一人拉一個警察,要讓他們陪我們喝酒,那兩警察被我和小韓兩人弄的哭笑不得。

葉兒他們好不容易把我和小韓兩人勸住,送走兩位警察後,開始給我們沏濃茶,勸喝醋,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我和小韓才分別自己找地方趴着睡覺去了。而葉兒和小師妹卻在等我躺下後,開始給我清理腿上的傷口,在我左右兩條腿上有好幾塊淤青,還有幾條被鐵絲拉出的口子。她們用剪刀把我的褲腳給剪掉,然後拿出店裡的酒精給我擦洗傷口,我在那時感到的疼痛就是這樣來的。在幫我擦酒精的時候,也不知道我爲什麼就開始說酒話了,小師妹意味深長的把我那時候所說的話一一說了出來,我在聽完小師妹把我那時所說的話說完後,我的冷汗直冒。

就在那時,我把自己心裡壓抑了很久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而且,葉兒和小師妹在聽的不是很明白的時候,還問了我很多問題,而我,也一一照實說了出來,現在我已經成爲雙胞胎孩子的父親,還有我和鍾羽的那段戀情等等都讓她們知道了。葉兒也解開了我爲什麼近段時間魂不守舍的原因了,在知道鍾羽現在失憶後,葉兒也非常的傷心,善良的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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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我覺得難以置信的是,小韓也在酒後吐出了真言,把他自己愛上葉兒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這讓我對那句‘酒後吐真言’的話深信不已。酒後誤事可能也就是這樣而來的吧!所以,現在我不知道怎樣來面對葉兒了,小師妹在說完後,見我那種不知所措的樣子後,拍了幾下我的肩後也玩電腦去了,我只能呆呆的望着葉兒那嬌小的身影發呆……

小韓摸着頭也從房間出來了,他看到我呆呆的坐在那裡,然後也看到在休息室裡的衆人的樣子,知道昨天晚上一定是捅婁子了,於是坐到我身邊想從我這裡問點情況,可是,我除了輕輕嘆息,也沒對他說一句話,這讓小韓更加感覺不安。

他在靜靜的想了一會兒後,悄悄的進到休息室裡,把小師妹拉了出去,出了大門,就聽到小韓迫不及待的向小師妹打聽昨天我們回來後所發生的事情。

葉兒感覺到小師妹被小韓拉出去後,站起身來,離開了休息室,向裡面的按摩房間去了,我望着葉兒孤單而又單薄的身影進入房間後,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