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論這黃衣少女的美豔,那是較之君中風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因她媚中帶煞,使人不敢妄生綺念。
白衣人突然舉步,行了兩步,道:“那人麼,就是區區在下。”
黃衣少女道:“是你?”
白衣人道:“不錯,怎麼樣?”
黃衣少女道:“你爲什麼要殺張子清?”
白衣人接道:“爲父母報機”
黃衣少女道:“大事情。不過,你已經等了很多年是麼?”語聲微微一停,不待那白衣人接口,搶先說道:“現在再多等幾日又有何妨?”
白衣人聽她口氣,和那鐵柺婆婆如出一轍,冷笑一聲,道:“姑娘和這位老前輩怎麼稱呼?”
黃衣少女回顧了鐵據婆婆一眼,笑道:“我們是好朋友啊!”
白衣人微微一怔,道:“兩位年齡懸殊,怎會交上朋友?”
鐵柺婆婆怒道:“這與你何干?忘年之交,天下比比皆是,有什麼稀奇了?”
白衣人心中暗道:“我如拒絕了這黃衣少女之請,勢必將有一場險惡的搏鬥,鐵柺婆婆一人之力,已然夠我應付,這黃衣少女能一掌把戴昆打了回來,武功自非小可,如若兩人聯手,只怕是很艱苦的奮戰。”
他估量過廳中形勢之後,雖然敵勢強大,但他仍然一咬牙齒說道:“在下如若不肯答允呢?”
黃衣少女冷冷說道:“那是逼我們出手保護張子清了。”
張子清突然接口說道:“兩位要什麼,張某是無不遵從,但請吩咐一聲,凡張某所有之物,當即立刻奉上。”
白衣人回顧了張子清一眼,冷冷說道:“縱然你傾其所有,也無法救你之命。”
黃衣少女突然向白衣人欺進一步,道:“閣下答應了?”
白衣人道:“沒有。”
黃衣少女唰的一聲,抽出長劍,道:“要如何你才肯答應?”
白衣人道:“姑娘能勝過在下手中之劍,那在下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黃衣少女臉色一變,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天下盡多此等人。”唰的一劍刺了過去。
白衣人閃身避過,卻未還手。
但聞鐵柺婆婆叫道:“雪兒不可大意,他那‘七絕魔劍’惡毒無比。”
黃衣少女道:“我不怕‘七絕魔劍’。”唰的一聲,又攻出一劍。
白衣人閃到一側,仍是沒有還手。
白衣人道:“好男不跟女鬥,在下讓你三劍。”
黃衣少女臉上泛現出一片怒意,揚了楊柳後兒,道:“那是說還要讓一劍了?”
白衣人道:“不錯,在下已讓姑娘兩劍,三劍過後,在下就要還手了啊!”
黃衣少女長劍一振,唰的一聲,又刺出一劍,道:“現在你可以還手了。”
長劍一起,一招“起鳳騰故”若點若劈地攻向白衣人的前胸。
白衣人長劍翻起,硬向雪兒的長劍之上封去。
雪兒看他出劍之勢,已知他的用心,是想試驗一下自己的功力,心中暗道:“哼!我偏不讓你測出高深。”
玉腕一沉,長劍避開白衣人的劍勢,橫裡一劃,斬向白衣人的小腹。
她一沉腕,劍招已變,勢道奇快,快得大出了那白衣人意料之外,急急一吸氣,向後退出五尺。
雪兒格格一笑,道:“我常聽人言,那‘七絕魔劍’,十分惡毒,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笑聲中長劍疾起,欺身攻上。
白衣人被她言詞激得心頭火起,長劍一旋,幻起了一片護身劍幕。
但聞一陣叮叮咚咚之聲,傳了過來,雪兒攻向白衣人的劍勢,盡爲震開。
白衣人藉機反攻,唰唰反擊兩劍。
這兩劍勢道猛惡,攻勢犀利,雪兒擋開了一劍,另一劍卻無法封架,被迫後退五尺,避開一擊。
白衣人冷冷說道:“姑娘小心了。”
長劍一探,連人帶劍,衝了上去。
鐵據婆婆橫身攔阻,卻聽那黃衣少女尖聲叫道:“你閃開!”喝聲中直迎上來。
但見人影交錯,寒光閃轉中,響起了一聲金鐵交鳴。
白衣人和那黃衣少女在金鐵交鳴聲中,霍然分開。
凝目望去,只見那黃衣少女臉色飛紅,有如喝醉了酒一般,柳眉微挑,豔紅的臉色上猶帶怒容。
白衣人卻是臉色蒼白,顯然,兩人在硬拚一劍中,都出了全力。
因爲兩人這一劍交接極爲快速,廳中羣豪大都未看清楚兩人對創中的攻守之勢。
雙方對峙約一盞熱茶,那白衣人蒼白的臉色,逐漸泛現出血色,那黃衣少女臉上也同時退去了紅暈。
廳中之人,大都是久走江湖的老練人物,看兩人神態幾乎在同一時刻中,恢復正常,心知兩人功力悉敵,誰也末輸。
廳中羣豪心中也都明白,在兩人心力復常之後,更凌厲的一場搏鬥,也即將展開,是以,個個屏息以待,大廳中靜得落針可聞。
只見那白衣人緩緩舉起長劍,道:“姑娘武功高強,但在下還想領教。”
黃衣少女冷哼一聲道:“別人怕你七絕魔劍,但我卻不怕,你想領教只管出手。”
白衣人長吸一口氣,納入丹田,長劍一振,刺了過去。
這一劍明明是刺向黃衣少女的咽喉,那知劍勢到了中途,卻突然一變,斜斜向下橫削過去。
廳中羣豪冷眼旁觀,看那白衣人古怪的劍勢變化,大大地脫離:劍道常規,當真是奇變橫生,莫可預測,心中暗忖:“這一劍如是向我刺來,只怕是無法避開了。”
只見那黃衣少女長劍一振,幻起了三朵劍花,不守反攻,耀目的劍芒,分刺向白衣人咽喉、前胸。身子卻隨着那攻出的劍勢,自然向旁側移開,避過了白衣人的一劍。
徐天興忍不住失聲讚道:“好劍招,好身法。”
他雖未說明,稱讚何人,但他在黃衣少女避招、還擊之後,呼叫大聲,自然是贊那黃衣少女了。白衣人冷哼一聲,一吸氣,陡然向後退出兩步,沉下的長劍,隨着向後躍退的身子,陡然翻起,寒芒一閃,疾向那黃衣少女劍上封去。
但聞噹的一聲,黃衣少女手中長劍,被那白衣人劍勢封開。
兩人一個錯身,交位而過。
就在兩人方位交錯的一瞬間,白衣人劍勢突然反手攻出,寒芒一閃,指向那黃衣少女的背心。
黃衣少女亦是反手把劍,身隨劍轉,反向那白衣人右臂削去。
兩人劍招,各極奇毒,出手的劍勢,不是硬接硬架,就是掠衣而過,當真是生死一發,招招險惡。
這幾劍雖然快速,但來龍去脈卻看得十分清楚,驚險之處,只看得廳中羣豪個個心驚肉跳。
那白衣人擋開了那黃衣少女劍勢之後,疾快地轉過身來。兩人又成了相對之局。
這兩個年紀幼小,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對拆幾劍之後,廳中羣豪再也無人敢上前叫囂助戰。
原來,兩人劍勢的凌厲、惡毒,使羣豪都有些心中畏懼,個個心中明白,這兩人劍招的奇幻,只要一近兩人,誰都有受傷的危險。都不禁地向後再退兩步,離兩人更加遠些。
只有鐵柺婆婆,不退反過,逼近到兩人身側,手橫鐵柺,凝神戒備,準備隨時出手。
那黃衣少女原本滿臉怒容的臉上,此刻突然泛現出一片笑意,目注那白衣人道:“你的武功不錯啊!我下山半年了,才碰到你這樣一位敵手,難得啊,難得!”
白衣人冷冷說道:“姑娘的劍招,也是我出道之後所遇的第一勁敵。”
黃衣少女笑道:“過獎,過獎。”
白衣人冷冷接道:“在下話還未完,姑娘先別高興。”
黃衣少女嗯了一聲,道:“怎麼樣啊?”
白衣人道:“如若咱們再打下去,咱們兩人之中,必有一人要傷在劍下。”
黃衣少女收斂去臉上笑容,道:“你說,那人是誰呢?”
白衣人道:“很難說,也許是在下,也許是姑娘。”
黃衣少女道:“你說咱們那個受傷的成份多?”
白衣人道:“不是受傷,而是輕則殘廢,重則殞命的惡鬥。”
黃衣少女道:“我問你那一個受傷的成份大些?”
白衣人道:“在下只能說,我要爲父母報仇,不論何人,都不能出手阻攔。”
黃衣少女道:“那是說,非要我退出這場是非不可了?”
白衣人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在下只是奉勸姑娘,至於肯不肯退出,那是姑娘你的事了。”
黃衣少女目光轉到鐵柺婆婆臉上,道:“婆婆啊!咱們該不該讓他?”
鐵柺婆婆道:“不是該不該?而是要不要讓他,他要殺張子清,咱們卻必得留下活口,道理上咱們不虧。”
黃衣少女點點頭,道:“婆婆說得是。”
鐵柺婆婆接道:“咱們要他晚三天再殺張子清,那時,咱們即可置身事外,他卻不肯賣咱們這個面子,你說要不要讓他呢?”
黃衣少女道:“他不給咱們面子,咱們自是不讓他了。”
鐵柺婆婆道:“說得是,老身也覺着不能讓他。”
黃衣少女劍招雖然奇幻難測,但人卻似毫無主意,一切都聽那鐵柺婆婆擺佈。
最爲奇怪的是,這兩人的關係,很難使人弄得清楚,如若說是長輩和晚輩的關係,那鐵柺婆婆似是用不着處處動用心機,如若只是忘年之交,那黃衣少女卻又一口一個婆婆,叫得十分尊敬。
但見黃衣少女點點頭,道:“婆婆說得不錯,這等情形之下,咱們自是不能讓他了。”
黃衣少女目光轉到白衣人臉上,冷冷地說道:“你都聽到了麼?”
白衣人道:“聽到了。”
黃衣少女道:“那很好,你有什麼高見?”
白衣人長劍一振,道:“你一定要聽鐵柺婆婆的話,那是非打不可的了。”
黃衣少女道:“好吧!咱們再動手,希望能分個勝負之後再停。”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你如敗在我的手中,我不殺你。”
白衣人道:“爲什麼?”
黃衣少女道:“因爲咱們無怨無仇。”
白衣人道:“姑娘說得是,不過,在下卻沒有不傷姑娘的把握。”
雪兒冷笑一聲,道:“你可是感覺到一定能夠勝我麼?”
白衣人道:“這個,在下倒不敢誇口,不過,在下的劍招中有幾招十分惡毒的招術,如若在下施展出手;只怕無能控制。”
雪兒緩緩說道:“你儘管施展就是,刀劍無限,動手相搏,自是難免要有傷亡……”語聲微微一頓,道:“不過,我不信你能傷我。”
白衣人眼看局勢難免一戰,當下一舉長劍,道:“姑娘小心了。”
雪兒道:“但請出手。”
白衣人心中暗道:“她本沒有和我爲敵之心,全是那鐵柺婆婆言語所激之故。”心中念轉,揚手一劍刺去。
雪兒右手一揮,長劍疾起,反向白衣人右腕之上斬去。
白衣人震然疾退,躍開五尺。
雪兒似是早已猜想到他只是借力後退之勢,活開劍決,再要衝上來時,必然是凌厲無比。是以,竟不輕進,右手捧劍,凝神而立,執劍戒備。
果然,那白衣人一退即進,右手劍勢,閃轉如輪,幻起了一片劍影,疾刺過來。
雪兒早有戒備,嬌叱一聲,長劍全採守勢,閃轉寒芒,有如繞體匹練。一但聞一陣叮哈之聲,那白衣人攻向雪兒的劍勢,盡被震開。
雪兒擋開白衣人劍招後,立還顏色,立時展開反擊,右手一震,長劍顫動,劍花閃閃,一齊刺向白衣人前胸三處要穴。
白衣人這次不再用劍封架,卻縱身躍起,避開一擊。
但聞雪兒格格笑道:“你那‘七絕魔劍’,還有多少威力,儘管施展好了,我想一窺全貌。”
白衣人幾番要施出兩招最惡毒的劍招,但想出劍難免傷人,故而又忍了下去,不肯施爲。
此刻,連番爲雪兒所激,不禁心中大怒,暗道:“這丫頭武功高強,這樣纏鬥下去,不知要纏到幾時,看來,只好冒險施用了,我已事先說明,萬一傷了她,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心中念轉,正待施用,突聞雪地嬌聲說道:“試試我天星八劍。”喝聲中,攻勢已到。
只見銀芒亂閃,直撒過來,分刺上中下三路數處大穴。
白衣人因多考慮,以致失去光機,那雪兒卻搶先施出了凌厲的劍招,攻勢銳利,搶盡先機。
廳中羣豪眼看那雪兒的劍勢,有如天網罩下一般,望去盡都是流動的寒芒,有如數十柄劍同時刺去一般,心中暗道:“大約那白衣人很難逃過這一劫了。”
心中忖思,忽聞那白衣人長嘯聲起,盈耳嘯聲響起了一連串金鐵相擊之聲。
雪兒這一招強猛無比的攻勢,竟然被那白衣人劍勢反震開去。
凌厲無比的一招惡鬥之後,一切重又歸復平靜。
羣豪凝目望去,只見那白衣人左肩之上,涌出一股鮮血,紅血白衣,看上去特別的刺目、鮮豔。
白衣人神態仍是一片冷漠,兩道炯炯有神的眼睛,凝注在那黃衣少女的臉上,冷漠地說道:“姑娘這一劍,刺得不夠重。”
他的語氣,聽來十分平靜,似是毫無一點怒意,鐵柺婆婆只看得心中暗暗震駭,忖道:“這娃兒果然已得了七絕魔劍的真傳,這等鎮靜工夫,如非習劍有成,實難達到。”
只聽那雪兒說道:“怎麼不夠重了?”
白衣人冷冷說道:“如若姑娘的劍招再重一點,就斬斷了在下的左臂。如是在下斷了一條左臂,那就恐怕沒有了反擊之能,縱然有,也將是力道微弱,難傷姑娘了。”
雪兒冷笑一聲,道:“現在呢?”
白衣人道:“現在自然是仍有餘力了。”
雪兒道:“你不怕我再傷了你的右臂麼?”
白衣人淡淡一笑,道:“姑娘如若有此能耐,手下不用留情,不過,在下要反擊了。”
鮮血由他的白衣上直滴下來,前襟和半個左袖,盡爲鮮血染透。
顯然,他傷得並不很輕。
由於兩人搏鬥得兇險惡猛,廳中羣豪,都自知難以幫忙,自己如若上前,那是隻有找死的份兒。是以,只有站在一側袖手旁觀。
白衣人緩緩舉起了長劍,寒芒和鮮血,在燭火下閃閃生光。
陡然間,聽得那白衣人一聲輕嘯,長劍突然閃起了一片寒芒,直向雪兒涌去。
但見人影閃動,劍花交錯,卻不聞金鐵相交之聲。
只見人影一錯,霍然分開。
外面看去,雙方只不過一合即分,其實雙方在那一合之間,都已是交手數劍,各盡所能地分了勝敗。
兩人分開,局勢又恢復了平靜。
白衣人退回原地,待劍而立,微微可聞他喘息之聲。
那黃衣少女,卻右手劍尖撐地,柳眉兒緊皺一起,似是在強忍着一種很大的痛苦。
突聽得鐵柺婆婆尖聲叫道:“血!雪兒,你受了傷?”
黃衣少女沒有那白衣人的忍耐工夫,眨動了一下大眼睛,滾落下兩行淚水,道:“我受了傷。”
鐵柺婆婆伸出手去,扶住那黃衣少女,道:“雪兒,傷得很重麼?”
黃衣少女點點頭,道:“傷得很重。”
右手一鬆,啪的一聲,長劍跌落在地上。
鐵柺婆婆急道:“雪兒,傷在哪裡?”
黃衣少女整個的人,已然躺在鐵柺婆婆的懷中,似是已無力支持自己的身體。
但聞她有氣無力地說道:“傷在腰間。”
她這一句話說得聲音很小,但廳中一片靜寂,人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凝目望去,果然一片鮮血,溼透了那姑娘的柳腰,紅血透出了鵝黃色衣裙。
鐵柺婆婆抱起雪兒,兩道充滿着憤怒的目光,投注在那白衣人的臉上,道:“你傷她如此之重,這筆血債你必得償還。哼!如若雪兒傷勢有變,連你那殘廢的師父,也脫不了關係。”
白衣人仍然是一片冷漠地說道:“我已經警告過她,她一定要插手其間,我們兩個之中,必然要有一個受傷。”
鐵柺婆婆接道:“但她手下留情,只刺傷你的左臂,你和傷了她的要害。”
白衣人緩緩說道:“我說過,不論是誰,也不論有什麼後果,誰想阻攔我報仇,他都將付出血的代價。”
鐵柺婆婆怒聲喝道:“野小子,你知道她是誰的女兒麼?”
白衣人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但聞雪兒柔音細細地說道:“婆婆,不要怪人家,只怪我學藝不精罷了。”
鐵柺婆婆兩行老淚緩緩流下,道:“是老身害了你。”
雪兒躺在鐵柺婆婆的懷中,搖頭接道:“也不能怪婆婆,咱們走吧!”
鐵柺婆婆道:“老身要替你報仇,先宰了這小子再說。”
雪兒道:“不成啊!婆婆,你不是他的敵手,回去吧!他如施下毒手,婆婆的生機很小。”
鐵柺婆婆怔了一怔,道:“這話當真麼?”
雪兒道:“我說的實話,你要信任我,再說我傷處要早些敷藥,也許……恐怕,我已經傷到筋骨了。”
鐵柺婆婆吃了一驚,道:“那是說要落了殘廢之身?”
雪兒道:“如是早些療治,也許不會。”
鐵柺婆婆輕輕嘆息一聲,道:“好!咱們走!先療好你的傷勢,老身再找他算賬。”
抱着那黃衣少女,大步向廳外走去。
走到了大廳門口之處,回過頭來,冷冷的望着那白衣人道:“野小子,你仔細防備着,多則半年,少則三日,老身必將取你的狗命。”
白衣人道:“就憑你那柄鐵柺杖麼?”
鐵柺婆婆冷峻的說道:“怎麼樣?”。
白衣人道:“如若這位姑娘傷勢能好,你和她聯手合力,或可取在下之命。”
鐵柺婆婆冷冷一笑,道:“好!咱們走着瞧,老身要使你遍地皆敵,江湖上無處存身。”
言罷,縱身而起,飛躍出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