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棄子回頭看去,只見金嬤大步而出。
李寒秋暗中留心察看,感覺臺下四角,似是都有人在蠢蠢欲動。
只聽鍾棄子緩緩說道:“什麼事啊?”
金嬤道:“閣下準備把三英姑娘帶往何處?”
鍾棄子道:“在下勝了她,爲什麼不能帶她走呢?”
金嬤微微一笑,道:“不錯,你勝了她,三英應該歸你所有,這是我們立下的比武規章,自然是不能食言。不過,我們那規章之中,還有一條規定,那就是勝了人,要參加我們會中的婚禮大典。”
鍾棄子道:“在下說過了不參加你們婚嫁大典。”
金嬤道:“但是,我們並沒有答應啊!”
鍾棄子微微一笑,道:“有道是嫁雞隨雞,這位三英姑娘,既然已爲我所有,似乎是用不着諸位再費心了。”
金嬤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等既然立下了規矩,凡是登臺比武之人,都該遵守才成,閣下如要例外,要我等如何向人交代?”
鍾棄子道:“那是你們的事了,和在下無關。”
李寒秋心中只聽得大感奇怪,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呢?這鐘棄子英雄氣度,不似喜愛女色之人,怎會這般迫不及待要帶她離開呢?難道是那三英姑娘,暗用傳暗之術,求他的不成?”
但見金嬤臉色一變,冷冷說道:“閣下此言差矣!我們舉行這秦淮花會,使下天英雄得配佳人,立意不爲不善。不過,希望參與之人,都要遵守規矩才成。”語聲一頓,接道:“自然,對於不守規矩的人,我們也早已安排了對付之策。”
鍾棄子冷冷說道:“金嬤之意呢?”
金嬤接道:“老身之意,希望鍾大俠能夠遵守我們的規章。”
鍾棄子道:“如若在下不肯遵守,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金嬤道:“我等將傾盡全力,阻止閣下離此。”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秦淮花會,已比武十二陣,前十一陣,雖然小有風波,但還可說得過去,如是這最後一陣,鬧出什麼不歡之局,那就使整個花會,爲之減色不少了。”
鍾棄子道;“金嬤既然知曉此事,希望多多忍耐一下。”
金嬤道:“鍾大俠爲何不肯忍耐一下呢?”
鍾棄子長長吁一口氣,道:“在下有一個性格,說出口的話,從來不肯更改。”
金嬤道:“咱們立下的規矩,也絕不能因你鍾大俠一人更改。”
鍾棄子神色肅穆,緩緩說道:“這麼說來,那是難免衝突了?”
金嬤道:“破壞我們花會規章,不是比武,咱們不會和鍾大俠單打獨鬥。”
鍾棄子道:“那是說,諸位準備施展羣攻了?”
金嬤道:“可以這麼說,鍾大俠如要動強,咱們不能不全力應付。”
鍾棄子目光轉動,掃揀了四周一眼,冷冷說道:“金嬤,這花會中究竟是何人作主?你?還是江南雙俠?”
李寒秋聽他突然直接地叫出了江南雙俠的名字,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難道他這番大鬧花會,是有預謀而來,如若他是爲挑江南雙俠這座花場,實該助他一臂之力才成。”
但聞金嬤冷笑一聲,道:“這似乎和閣下無關吧?老身也不想回答你。”
只聽三英姑娘低聲接道:“放開我,你本領再大一些,也無法衝出此地。”
原來,前日比武中走了一人,是以,花會中又經過一番佈置,船位也經移動,利於防守、封鎖。
只是,移動過船位,又經過了一番精密的佈置,不特別留心,很難看得出來。
今宵是最後一夜,也是江南雙俠計謀安排的最後成敗機會,在這花舟的四面,都已佈下高手和充分的應變準備。
自然,這些安排,除了幾個首腦、重要人的物之外,就是那些花女們,也不知曉。
三英言外之意,鍾棄子如何能知,但這句話,反而激起鍾棄子豪壯之氣,哈哈一笑,道:“這麼說來,你們早有準備了?”
金嬤道:“不錯,我們對那些奉守規矩的人尊敬有加,而且還善盡保護之責,但對那些有意破壞花會的奸邪之徒,卻也並不畏懼,縱然他身懷絕技,我們也能對付。”
鍾棄子雙目神光閃動,冷冷瞧了金嬤兩眼,目光轉到三英姑娘身上,緩緩說道:“你已敗在我手中,不論你們的戒規如何,你已應該把我視作你的知己和世間最爲親近的人,是麼?”
三英姑娘只覺那雙目中炯炯的神光,直似利劍一般,刺入了人心深處,怔了一怔,道:“不錯啊!”
金嬤冷厲地接道:“錯了,在未行婚拜大禮之前,你還是你,他還是他,彼此是漠不相關。”
三英輕輕嘆息一聲,道:“金嬤說得是。”
鍾棄子口中雖然在和兩人談話,實則一對神光充足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留心着臺下四面的舉動。
但聞金嬤重咳了一聲,道:“老身想不通一件事。”
鍾棄子道:“什麼事?”
金嬤道:“閣下爲什麼急在一時,不能耐受片刻的婚典?”
鍾棄子道:“你們立下這戒規就不對,爲什麼一定要人蔘與婚典呢?”
金嬤回首一顧,只見內臺中火光一閃而逝。
這正是他們約好的信號,暗示各處準備,都已妥當了。
金嬤冷笑兩聲,道:“閣下快請放開三英姑娘,老身還要照應那些守規的新人們,準備大典,無暇和閣下多言了。”
鍾棄子突然放聲大笑,道:“這是你們早已準備好的圈套啊!”語聲一頓,神情突傳肅然,道:“雖然你們有着很充份的準備和多方埋伏,但你們不要忘了,這場中還有着無數高手,我不信你們佈置在四面實力,能和在場的高手對抗。”
顯然的,鍾棄子這幾句話,已有了很大的挑撥作用,引起了臺下很多武林高手的疑心,一陣交頭接兒低語。
金嬤望臺下形勢,心中暗暗一震,忖道:“看樣子,這鐘棄子的挑撥,已在引起了輕微的混亂,如若一個處理不當,立時將引起了全面的大亂,必得耐心應付才成。”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鍾大俠這番話說得很奇怪,在下有些不明白,你個人的狂妄越規,不肯遵守我們立下的比武戒規,和與會之人何干?十二花女,個個如花似玉,身手不凡,登臺選婿,衆目所睹,這又和圈套,何關呢?”
果然,金嬤這番話,也發了很大的力量,廣場中又恢復了暫時的平靜。
金嬤眼看激動的羣衆情緒大見緩和,微微一笑,又道:“鍾大俠,是非自有公論,閣下妄圖挑撥起羣情紛擾,只怕是用心難逢。”
鍾棄子回顧了三英一眼,道:“姑娘,對不住了。”
左手一收,把三英挾在脅下。
三英已被點了穴道,早已無抗拒之能。
鍾棄子右手執刀,高聲說道:“在下不希望鬧出慘劇,但也不願屈服於諸位的威迫之下。”
金嬤目光轉到鍾棄子的身上,緩緩說道:“閣下這等氣勢,不覺着太過凌人麼?”
鍾棄子臉色嚴肅,緩緩說道:“你當真想攔阻在下麼?”
金嬤道:“老身負責管理花女,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了。”
鍾棄子道:“金嬤既然要管,在下希望你自己要估量一下。”縱身直向臺上飛去。
金嬤右掌一擡,砰的一掌劈了過去。
鍾棄子冷笑一聲,身子一側,竟然用右肩硬接一掌。
但聞砰然一聲,金嬤一掌硬打在鍾棄子的右肩上。
鍾棄子身子一晃,人向金嬤身側衝了過去。
金嬤雖然擊中了鍾棄子一掌,但人卻被震得向後退了一步。
金嬤臉色一變,左手一擡,從兵刃架上抓過了一聲長劍,大聲喝道:“鍾棄子,不要走。”長劍一振,連人帶劍直向鍾棄子撲了過去。
寒芒疾閃,點向鍾棄子的後背。
李寒秋看那金嬤飛躍而落的身法,心中暗暗忖道:“這婦人身子如此肥胖,武功卻是不弱。”
只見鍾棄子回手一刀,響起了一聲金鐵交鳴之聲。
凝目望,只見那金嬤停身在三丈開外,手中寶劍,已然脫手而去。
鍾棄子卻仍然站在原地,神情肅然地說道:“金嬤,在下和人動手,只讓兩次,我已兩度對你手了留情,你如再不知進退,不要怪在下刀不毒辣了。”
金嬤攻出了一劍一掌之後,已然知曉了這鐘棄子確有着人所難及的武功,自己決非他之敵,如再行出手,勢必自取其辱。當即木然站在當地,不言不動。
鍾棄子仰天大笑一聲,放步向前行去.
三英已然完全喪失了反抗之能,只有任那鍾棄子抱着而行。
金嬤竟是不敢出手攔擊。
這時,突聞一人高聲說道:“花會至此已完,再無美女比試,咱們留在這裡瞧什麼呢?”
這一聲呼喝,果然發生了強大的效用,立時有一羣看熱鬧的人,起身向外行去。
這是一股龐大的勢力,江南二俠雖然有着精密的埋伏,也不敢出面阻擋。
李寒秋也站起身子,大步向外行去。
雷飛藉着混亂的人羣,行到李寒秋身側,低聲說道:“兄弟,我已經挑亂了他們的會場,咱們可以混出去了。”
李寒秋一面行走,一面暗留神着他舉動,追隨保護。
江南雙俠,果然是有着人所難及的沉着,眼看着羣豪向外行去竟是不肯派人攔阻,神態悠閒,若無其事。
李寒秋隨着羣豪,出了花場,低聲對雷飛說道:“這鐘棄子武功雖然高強,究是人單勢孤,只怕他一人也無法逃出那江南二俠的屬下追襲。”
雷飛道:“怎麼?你可是想結交爲友?”
李寒秋道:“此刻咱們正和江南二俠作對,凡是江南二俠的仇人,和咱們都算朋友。”語聲微微一頓,道:“還有,我想瞧瞧看,他爲何定要帶三英姑娘離開,而且不惜動武,這其間只怕是大有文章。”
雷飛微微一笑,道:“好吧!”
那鍾棄子一直拖着三英趕路,是以走得不快。
兩人加快了腳步,片刻之間,已然行到了鍾棄子的身前。
這時,離開花場的羣豪,大都已經散去,夜色中,分向不同的方向而行。
跟隨在鍾棄子身後的,只不過七八個人左右。
突然間,響起了兩聲慘叫,劃破了黑夜的沉寂。
兩聲慘叫甫落,又是兩聲響起,連綿傳入耳際。
李寒秋霍然停下腳步,低聲對雷飛說道:“他們追來了,不知使用的什麼手段,片刻間,連傷四人。”
原來,夜色幽暗,李寒秋和雷飛雖然聽到了那慘叫之聲,卻看不到人如何死去。
這時,那鍾棄子也停下了腳步。
李寒秋低聲說道:“雷兄,他手中拖着三英姑娘,如何和人動手?”
雷飛道:“咱們先看看情形再說。”
說話之間,兩條人影,已直向兩個奔了過來。
李寒秋、雷飛並肩向後退了兩步,讓開去路,凝目望去,只見那奔行之人,正是鍾棄子,和三英姑娘。
那三英似是仍未屈服,鍾棄子左手還拖住她右腕。
鍾棄子冷冷喝道:“什麼人?”
右手刀光一閃,直向李寒秋劈來。
李寒秋又向後避開兩步,避開一刀,道:“咱們無意和閣下爲敵,亦非花會保鏢,閣下對付敵人要緊。”
鍾棄子收住刀勢,打量了李寒秋和雷飛兩眼,緩緩說道:“兩位既非是非中人,還望早此離開,江南二俠只怕已派出高手,對付在下了。”
李寒秋緩緩說道:“閣下隨來同伴,可是已經有了傷亡?”
鍾棄子緩緩說道:“在下只有一人,沒有同伴隨來。”
李寒秋道:“適才那些傷亡慘叫之人呢?”
鍾棄子道:“想來都是和兩位一般,喜愛看熱鬧的人了。”
說話之間,突見人影閃動,幾條人影,疾奔而來,耳聞衣袂飄風之聲,人已到了幾人身前。
李寒秋轉眼看去,只見來人正是徐州韓濤滯着四個勁裝大漢。
四個勁裝人一律手執厚背鬼頭刀。
韓濤卻是身着長衫,手中提着一把長劍。
顯然,他來得十分匆急,隨手抓了一件兵刃而來。
四個手執鬼頭刀的大漢,疾快散佈開去,團團把幾人圍在中間。
韓濤目光轉動,打量了幾人一眼,緩緩說道:“原來閣下還有同伴接迎。”
鍾棄子冷冷地望了韓濤一眼,道:“這些人,都和在下無關,我們素不相識。”
韓濤望了李寒秋和雷飛一眼,果是未曾見過的人物,也未放在心上,當下說道:“在下徐州韓濤,鍾兄似是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動?”
鍾棄子冷笑一聲,道:“徐州韓濤,在下倒聽過閣下的大名。”
韓濤淡淡一笑,道:“鍾兄武功高強,刀法奇異,適才兄弟在臺上,目睹奇技,心中敬佩不已。”
鍾棄子道:“好說,好說。”目光轉動,掃掠了四個大漢一眼,緩緩說道:“韓三俠帶着這多高手,追趕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韓濤一抱拳,道:“江南二俠一向喜愛結交朋友,鍾兄這等英雄人物,更使我們傾慕不已。”
鍾棄子輕輕咳了一聲,道:“韓二俠的意思,兄弟還是有些聽不明白。”
韓濤道:“方大俠已在宅中設下了酒席,恭候大駕。”
鍾棄子道:“咱們素不相識,在下如何能夠叨擾呢?”
韓濤道:“四海之內皆兄弟,鍾兄如若願和我等結交,還望隨同在下等一行。”
鍾棄子淡淡一笑,道:“如若在下不去呢?”
韓濤一皺眉頭,道:“在下希望鍾兄能夠和兄弟同往一行。”微微一笑,接道:“鍾兄有什麼事,在下相信都能夠完全解決。”
一面說話,一面望了三英一眼。
但聞三英緩緩說道:“去吧!韓三俠對你這樣客氣,那是少有的例外了。”
韓濤接道:“以鍾兄這等人才,咱們極願結交,自然也不能和常人一般的,定要參加什麼婚禮大典了。”
李寒秋冷眼旁觀,看那韓濤似是曲意和鍾棄子結交之態,心中暗道:“這鐘棄子如若被他們拉去,那是對武林一大威脅。”
只見鍾棄子仰臉望着夜空,沉吟了良久,才緩緩說道:“韓二俠的盛情,在下是感激不盡,不過,在下已和人有約,方府之行,只有延後數日了。”
韓濤似是有着無比的耐性,淡淡一笑,道:“鍾兄和何人有約,約在何處相會?”
鍾棄子道:“明日午時,和我相會。”
韓濤哈哈一笑道:“不會延誤,我等絕不強留鍾兄,在下奉了方大俠之命而來,還望鍾兄能夠賞臉,兄弟可以指天立誓,我們邀約鍾兄會晤,絕無半點惡意,只是想和鍾兄淡淡,交你這個朋友。”
只聽三英柔聲說道:“鍾大俠答應吧!賤妾實不願鍾大俠爲賤妾鬧出不歡之局,但望鍾大俠能赴方府一行,賤妾亦可毫無牽慮,堂堂正正,跟着你鍾大俠走了。”
李寒秋心中暗道:“方家大院,機關重重,如赴會於方家大院之中,那可是進了龍潭虎穴,任你鍾棄子武功高強,只怕也難以離開那方家大院了。”
心中念轉,但卻強自忍下,未說出口。
只聽鍾棄子道:“韓三俠這等盛情相邀,鍾某如若堅持不去,那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不過,在下必須先去通知那位同伴一聲才成。”
韓濤奇道:“有人伴鍾兄同來?”
鍾棄子道:“不錯,韓二俠先行請回,在下去通知那位朋友一聲,五更時分,在下到方家大院和兩位相晤就是。”
韓濤道;“鍾兄那位朋友,現在何處,爲何不請他同去?”
鍾棄子道:“在下那位朋友,素來不喜和外人見面,韓二俠不用多費心了。”
韓濤臉色一變,道:“這麼說來,鍾兄是一定不肯覺臉了。”
鍾棄子冷冷說道:“韓二俠相邀,發乎情,在下答不答應,止乎禮,如是韓三俠定要強迫在下答應,那不是邀請,而是逼迫在下就範了。”
韓濤冷笑一聲,道:“江南二俠,在武林之中小有名氣,如若鍾兄這等一味堅拒,未免是太不給情面了。”
鍾棄子冷笑一聲,道:“韓兄,如是這般多心,咱們就不用談了。”
韓濤仰臉長嘯一聲,道:“鍾兄可知你此刻的處境麼?”
鍾棄子道:“怎麼樣?”
韓濤道:“鍾兄請仔細地看看。”
鍾棄子轉眼望去,只見四外火光閃動,片刻之間,亮起四支火把。
火把耀照之下,只見四面人影動,不下數十個,顯然已陷入了重重名圍之中。
鍾棄子冷冷說道:“原來,韓二俠邀請在下之意,旨在使你們有着從容佈置的機會。”
韓濤道:“兄弟是誠心結交,鍾兄如是現在答允,時猶未晚。”目光一掠李寒秋和雷飛,接道:“如若這兩位是鍾兄的朋友,不妨同往一行。”
鍾棄子望了李寒秋和雷飛一眼,道:“我和他們素不相識。”
韓濤微微一怔,望着李寒秋和雷飛一眼,道:“兩位是幹什麼的?”
雷飛搶先答道:“在下等只是參觀花會的熱鬧而來,和這位鍾兄素不相識。”
韓韓濤望望雷飛,又望望鍾棄子,道:“鍾兄意下如何?”
李寒秋轉目四周高舉火把,已然緩緩向幾人逼來,行近到兩丈開外,布成了一個嚴謹的陣勢。
韓濤輕輕咳了一聲,道:“就目前情勢而論,閣下實無法帶走三英姑娘了。”
鍾棄子目光轉動,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勢,緩緩說道:“看清形韓二俠是要強迫在下就範了?”
韓濤微微一笑,道:“韓某是誠心相邀,但如鍾大俠非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可,說不得我們只好動強了。”
鍾棄子冷冷說道:“看你們準備得充分,這秦淮花會分明是一個陷阱。”
李寒秋心中暗道:“好啊!你現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