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元兇

靈漪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怎麼回事?福伯只是去接紅袖她們回來而已,不用這麼久吧?她這邊胡思亂想着,那知道如霜那邊早就鬧翻了天!李秀一直不敢擡頭,心裡一直幻想着肯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家,那知道如霜的一聲驚呼證實了自己的推斷。 她身體搖晃了一下,如霜氣憤的看着她,如冰不知就裡,看着李二夫妻倆也是摸不着頭腦,就開口問道

“如霜,你咋呼什麼,好端端的發脾氣幹什麼?你看看,蘭生都要被你嚇哭了!乖、乖、不哭啊!”

見她還是一無所覺的樣子,如霜恨恨的說道

“如冰,你傻了你?你再看看,她難道你當真不認識了嗎?”

如冰聽的事有蹊蹺,先把蘭生放在了牀上,這走到了李秀的身邊,本待打個圓場,可是等她看清楚李秀的面貌時,她也僵住了,對!就是這張臉,化成灰她都認得!李二見情形不對,忙開口問道

“倆位小姐認識我妹妹嗎?這可就奇怪了,按說她應該從來沒有到過這裡纔對,你們怎麼會見過面呢?這倒奇了!”

如冰忍住心裡的怒火,雖然她恨不得上前撕爛這張臉,可是有些事情她很想弄個明白。 聽到李二的話,冷笑一聲說道

“這你就要問問你的好妹妹了!問問她爲什麼不敢擡頭看我們!問問她半夜睡覺的時候,可有被噩夢驚醒過?哼!她就是化成了灰。 我和如霜都不會認錯地!”

李秀身子一顫,李二越聽越不對勁,好像是自家妹子對不起人家似的。 他馬上喝道

“妹子,跟哥說說,你是不是做過什麼惡事?你別哭,你倒是說呀!”

如冰冷笑出聲,斥道

“你哭什麼?難不成你還有委屈不成?你這個惡婦。 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了。 你還有臉哭?”

見她語聲忿恨,李二忙上前低頭說道

“如冰小姐。 你莫要生氣,我們有話好好說,我這妹子頭一次過來,若是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我這個做哥哥的給你賠禮道歉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計較!”

如霜這時候氣着說道

“李大哥。 你只說讓我們原諒她,你可知你妹妹做過什麼事?又值不值得原諒?”

如冰這時候突然覺得很刺眼,這個房間裡的一家人都讓自己不舒服,原先的好感和同情都煙消雲散了。 李二聽如霜說的嚴重,心裡一沉,自己本就對不起東家,何況水家還是一家子地救命恩人,他拉過李秀。 劈頭問道

“妹子,你老實說,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了?這倆位小姐都是好說話地性子,你到底做過什麼,老實跟哥說!”

李秀只是一個勁兒的流淚,如冰看了不客氣的說道

“怎麼。 說不出口?哼!有膽子做沒有膽子承認嗎?我告訴你,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毒婦,你害的我大哥哥好慘!他以前多麼瀟灑俊逸的一個人,現在人人都說他是個跛子,你滿意了?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到底爲什麼來我們府裡害人?”

李二一聽大驚,他拉着李秀逼問道

“是不是真地?妹子,你快說呀?”

李秀只是點點頭,李二後退幾步放開了她。 龍鳳胎估計也感覺到了不對,扯着嗓子大哭了起來!紅袖見大家的臉都板了起來。 肚子也餓了。 自己就掀簾子走了出去,傻乎乎的一邊摸着肚子。 一邊等着福伯來接她回家!房內,李氏也是一陣愁苦:當家的本來就欠了人家的人情,現在小姑子又做下了錯事,把人家害的怎麼慘,到底該怎麼辦呢?她轉念一想,不對,小姑子不是這麼惡毒的性子,按說無冤無仇的,也不會是無故去害人家,想來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想到這裡,她張口勸道

“妹子,聽嫂嫂地話,二小姐問你話你就老老實實的交代,水府對我們的恩情大了,我們不能恩將仇報。 再說以前的錯事既然已經犯下了,看看有沒有我們能做的,也好彌補一下!”

李二伸手想打她,可是自己的妹子自己知道,以前就是給別人當下人,受了很多地苦!可是現在好不容易團聚了,實在是不落忍哪!他伸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臉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如冰看着他,就聽他說道

“兩位小姐,你們都是菩薩心腸。 我李二給你們磕頭了,水府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子感激不盡!求求你們,給我妹子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知道自己妹子的脾性,她原是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人,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才犯下了這等的惡行!求求二位小姐慈悲,李二不敢求饒,只是求你們弄個清楚、問個明白!”

如冰森然的看着李秀,見她神色悽惶,往事不由得浮上心頭:當初就是她拿着一封書信上門,大家都以爲她就是跟大哥哥定下了婚約的人,就張羅着辦喜事。 等拜完堂後,如霜和自己都想去看看新嫂嫂長什麼樣子,結果倆人瞞着九娘,偷偷摸摸的溜了進去。 新房裡大哥哥還沒有回來,就她一個人在,姐妹兩個看她取下了喜帕,就跟她聊了幾句;她說是要如廁,姐妹兩個還替她放了會兒風。 過了會兒兩人離開了,本來以爲是大哥哥地新婚之夜,那知道第二天地時候,大哥哥人事不省的倒在了地上,一把匕首正插在了大哥哥地腿上、鮮血汩汩的往外冒,新娘子也消失不見了!問過了下人,說是一大早就府裡的一個丫鬟出去了,再沒有別人出去過!叫過來丫頭們一查,好端端的都在呀!看來是新娘子喬裝打扮混出去了!府裡本來就是辦喜事,下人們吃酒難免有些疏忽、這才讓她溜走了!可是蒼天有眼,自己居然還能再見到她,如冰死盯着李秀:就是這個人,害的大哥哥成了跛子,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她!

大家僵持着,福伯來接人了,下車把繮繩給了夥計,進了後院就見紅袖在房門口晃悠,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紅袖,你怎麼不跟如霜她倆一起,等急了吧!走,咱們回家去!

紅袖點點頭,她早就餓了,等着福伯帶她回去吃東西呢!福伯進了李二住的房間,本來是喊姐妹倆跟他一起回去的,可是見到房裡的氣氛不大對勁兒,奇怪的問道

“怎麼了這是?”

如冰冷靜了下來,說道

“李大哥,她我必須帶回去!無論如何我都要查個清楚!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們一起過去一趟!”

李二點點頭,正想說話,一直低頭落淚的李秀說話了

“我、我跟你們回去就是了!大哥,你照顧好嫂嫂,這是我的罪孽,你不用擔心的!”

李二急的正想勸她,如霜想了想說道

“我們就是要問清楚,你也不用擔心。 ”

李二無奈,只得點頭同意了,他看着李秀,眼睛紅通通的說道

“妹子,你可不能犯糊塗哇!人家問你你就老老實實的說,咱們一家子都欠了水家的恩情,大不了咱們做牛做馬一輩子報道人家,你可千萬不能再做傻事了!”

李秀含淚答應了,如冰和如霜帶着她一塊上了馬車,急急的回家去了!水一航莫名的打了幾個噴嚏,放下了手中的書冊,看來府裡的事是越鬧越不像話了,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姑母那邊,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放鬆了?唉!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一帆現在成長的也是極快的,他的事、唔!自己也要尋個合適的機會,一切都要辦的妥妥當當的!他不停的思量着,藤椅親親的搖動着。

院中的柳樹上面,一個鳥巢微微的顫動着,母鳥可能去尋食了,留下了嘴角泛黃的小鳥,它張着嘴巴、奮力的撲閃着翅膀,可是半天還是沒有力氣飛起來。 它的頭剛剛露出一點,就一個“倒栽蔥”的掉了下來,水一航眼中精光一閃,飛身一躍把小鳥接住了,小鳥輕輕的啄了啄他的手指,一航笑了笑,清澈的眼神溫柔的打量了下它,驀地,敲門的聲音響起,水一航看着手中的小鳥,苦笑了聲,

“看來你要再等等了!”

說完自己蹣跚的走到了門口,外面福伯見了他說道

“大公子,兩位小姐找你有事,請你過去一趟。 對了,剛纔院子裡我遠遠的看見一個黑影下來,沒什麼事吧?”

水一航聞言驚了一驚,不會被發現了吧?待看到福伯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的眼光時,笑着說道

“哦,沒有哇!老伯看花眼了吧!稍等,我這就過去!”

福伯點頭,等他關好了門、轉身的時候,在他看不出的死角,水一航飛快的手一揚,小鳥像是離弦的箭一樣,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鳥巢裡,它看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鳥窩,歡快的叫了幾聲,似乎是在感謝什麼一樣。 福伯回頭看了看,見到水一航溫暖如玉的笑容,以爲自己多疑,就沒有回頭,倆人朝着西院走去,看不見的角落,水一航揮袖拭去了臉上的一滴汗水!等到了西院,老遠的如冰就迎了上來,她拉着水一航,興奮的說道

“大哥哥,我們終於抓到元兇了。 ”

水一航聞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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