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皎然還在思考這個閹人的身份,那閹人卻已經將手從燕皎然的下頜處往脖子滑去了。
這人的動作很慢,很慢,彷彿他撫摸的不是一個人的皮膚,反而是一件稀世珍寶。
可就是這種珍而重之的細緻觸摸讓燕皎然內心反胃噁心,只恨不得將那隻膽大包天的髒手砍掉剁碎!
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應,燕皎然的皮膚上不可抑止地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樣的異常自然早就被那細緻摩挲她每一寸皮膚的閹人發現,因此發出了一聲極短又極曖·昧的聲音:“喲,原來是醒着哪。”
燕皎然一見被對方發現,也不裝昏迷了:“你是誰?想要幹什麼?”
“啊,練色娛目,流聲悅耳,充沛欲滴!是爲上乘!”那閹人自顧自地呵呵呵笑了一陣,然後才道,“至於灑家是誰,也不怕告訴你——灑家就是高全。”
燕皎然卻完全沒有反應——高全?那是誰?皇宮裡有這麼一號人物嗎?
見燕皎然無動於衷,連一點兒驚呼都沒有,高全的臉上露出一絲扭曲的瘋狂,但隨即掩飾在那看似平和的面容下。
他伸出蘭花指隔着被子往燕皎然的胸口摩挲了一下:“呵呵,你不知道沒關係,但很快,小娘子你就會只記得灑家的名字了!”
即使是隔着被子,燕皎然也能感受到對方那又胖又軟又綿、卻彷彿帶着將死之人那種涼意的手掌的觸感,整個人都要僵硬了。
“哦呵呵呵呵,小娘子真是敏感呢。”說話的時候,高全整個人已經溜到了牀腳,將被子掀起一角,然後脫掉了燕皎然的鞋子。
“你想幹什麼!”燕皎然驚得聲音都變了,只可惜全身捆的跟個糉子似的,完全無法動彈。
“噓——美人音好,可一旦尖叫也會大煞風景。”那高全似乎有些不滿,隨即揚聲道:“你們給灑家進來。”
隨着“吱呀”的門扉開啓的聲音,那一直等在門外的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燕皎然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但那高全卻並沒有讓那兩個人更靠近:“你們把灑家那套‘寶貝’拿過來,今晚上灑家要和小娘子海棠春雨一番。”
聽到高全這閹人的話,那兩個人也都心照不宣地“嘿嘿嘿”笑起來,其中那個聲音猥瑣的人道:“能夠得到您的喜愛,莫不真是個千嬌百媚的絕色人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
“去去去,真是討厭,灑家還沒有‘嘗’呢,你們就惦記着了,有你們什麼份兒?都給灑家滾出去。”那高全捏着蘭花指嬌嗔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這屋裡黑漆漆的連面對面都看不清楚的話,那兩人看到這麼一個肥胖的老太監如此作態,只怕隔夜飯都要嘔了去!
但也可能不會,因爲做他們這個位置的,都是慣會隱忍和裝模作樣的。
總之,被高全這麼“嬌喝”了,那兩人愣是沒有一點兒生氣的徵兆,依然諾諾稱是,作個揖便相繼退下了。
那高全聽着兩人離開的聲音,又不放心地去門口看了看,的確沒有人了,才扭着身子轉回來,嘴裡道:“這麼個嬌容玉音的人兒,哪裡輪得到你們這些下流坯子?”
說着,他嘴裡又咿咿呀呀地唱起來:“膚似羊脂,乳·如椒·發,白生生遍體似玉,香噴噴全身如綿~最堪憐如羊羔初生,足夠美味一喻~更難得是骨肉停勻,恰容懷中一抱……”
聽到如此香·豔·入骨的yin·詞·豔·曲,燕皎然只氣得全身發抖,恨不得將這不男不女的妖人砍死——變·態!沒錯,這就是系統精靈說的變·態!
高全並不知道燕皎然只想着把自己大卸八塊,他自己喜滋滋的在自己那些“寶貝”中挑了一個覺得和自己沒有的那活兒大小差不多的,就往牀腳走去。
褪去燕皎然腳上的襪子,高全陶醉地吸了一口氣:“啊,沒想到灑家時隔多年居然可以得償所願——這真真的是香足呀~”
溼潤卻帶着些許冰冷的鼻息撲在燕皎然的腳趾上,燕皎然只覺得自己腳都痙攣了,恨不得將那閹人碰過的每一寸皮膚都撕掉!
那高全似乎是被這香氣吸引了:“不行了,光是這足兒,小娘子你比‘驪貴妃’還要迷人呢,灑家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真想將你一口口地吃下去呀……”
說着,高全“呼哧呼哧”,鼻腔裡噴出的溼冷氣息越發濃重,張開嘴巴就要往燕皎然的腳趾頭咬去!
······
“蘇蘭啊,還沒有找到皎然嗎?”老夫人一臉愁容,“唉,她一個弱女子被賊人擄走可怎麼辦啊……”
蘇嬤嬤端着一碗安神的藥進來,那一向刻板嚴肅的臉上也帶着顯而易見的愁容,不過見老夫人都唉聲嘆氣了,她也不能再跟着消沉下去,要不然老夫人的身體會垮的。
“主子您別擔心,王爺已經全城戒嚴找王妃了,保證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而且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兒的。您先把這藥喝了,不然您的身子可受不住。”
之前老婦人就被小姐的自盡鬧得精神不好,後來又在趕路,眼見着王妃又出了這事兒,老夫人差點兒沒厥過去,差點兒就又像以前那樣躺在牀上起不來了!
蘇嬤嬤可是嚇得夠嗆。
王爺和王妃她是很關心,不過她最關心的自然還是相伴了幾十年的小姐,現在的老夫人,要是她出了什麼問題,蘇嬤嬤覺得自己的大半條命也得跟着去了。
所以她忙不迭地就跟着老大夫,親自煎藥,然後等到藥汁可以入口了就馬上端來讓老夫人服用。
老夫人是喝慣了藥的,因此一碗藥下去,她又愁上了:“不行,蘇蘭,你去把我的佛經和佛珠拿來,我要向佛祖祈禱,千萬不能讓皎然那孩子出什麼事兒,也保佑安謹早些找到皎然。”
······
而此刻,被老夫人唸叨的晉王,也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
他怒目看着眼前涕泗橫流的男人,毫不留情地一腳踩斷了對方的手骨:“你說什麼?!”
“王……王爺!小的真的不知道那是王妃啊!要是知道借小的一百個膽子,打死小的也不敢那麼做啊!”
那男人的腦袋腫得跟個豬頭似的,嘴裡牙掉了好幾顆,一說話嘴裡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