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記得差不多了。”
河岸邊，一名遊哨哆嗦着從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爬了出來。
探查很順利，就是最後離那處地方太近被人給發現了，如果是平時還好，就算被發現以他的僞裝也能糊弄過去，但是巧就巧在當時他正在標註圖紙，眼尖的扶余人朝他吼了一聲。
遊哨二話沒說就開始逃離，但人怎麼跑得過馬呢，倉皇之下，他只能冒險鑽進流淌的河水之中，差點就見了天神。
好在一組的同伴就在河流的下游，這纔將他給撈了上來。
渾身打着擺子的遊哨將懷裡用牛皮包裹的異常嚴實的輿圖遞到了同伴手中結巴的說道。
見他那副模樣，遊哨同伴二話沒說將牛皮包塞進了懷裡，扛着遊哨就往藏身處而去。
點上一堆小火，這人才好受了起來，在同伴的幫助下將溼漉的衣物褪下，等待身體回暖。
“你被發現了？”
將遊哨擦拭着身子，他的同伴開口問道。
遊哨哆嗦的點頭：“被看見了。”
同伴皺眉：“這可不妙了啊，伍長他們還沒回來，萬一也被發現可就糟了。”
遊哨同伴思索了片刻，將擦拭的衣物扔給落水的遊哨：“你自己擦，我去通知伍長他們，你好些了就準備好馬匹，我們得走了！”
“行！”
對於自己的失誤，遊哨有些懊惱，但是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既然同伴都這麼說了，他便點頭應了下來。
“還有這個。”
之前的牛皮包被準備外出的遊哨又給他扔了回來，連同的還有準備外出的遊哨自己的那份。
“要是情況不對，伱自己逃，一定要把東西帶回王庭，這是君上給我們的任務！”
落水遊哨艱難的點頭。
準備外出的遊哨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腦袋抵住落水遊哨的腦袋：“爲了君上，爲了天神。”
“爲了君上，爲了天神。”
簡短的唸了一通禱言，準備外出的遊哨便騎上一匹駿馬疾馳而出。
而落水的那位，在擦拭掉身上的水漬後，一連在火堆旁做了二三十個俯臥撐，迅速起身換上乾淨的衣服。
馬上皮鞍，遊哨用他們君上教的辦法將幾條不起眼的繩索打了兩個活結釦在皮鞍兩側。
這是最危急的時候可以用的辦法，而且君上說過，一旦有被俘的可能那就要將活結扯開，重新讓繩索變得不起眼。
畢竟是遊哨，馬背上有幾條綁人的繩索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遊哨身體的溫度漸漸恢復正常，他的心底非常焦急，因爲他們一伍的其他人還沒有回來的動靜。
就在遊哨準備吃點東西在做等待的時候，藏身處外面，一通尖銳急促的鳥鳴讓他驚醒。
顧不得思考什麼，遊哨割斷所有馬匹的繩索，翻身騎上一匹，然後帶着其他馬匹衝了出去。
一出去，就有兩名喘着大氣的遊哨翻身上了戰馬。
“伍長呢？”
落水遊哨大喊問道。
“別問了，走！伍長令！他跟白牛，還有黑羊斷後，我們先走！”
“啊！！”
落水的遊哨心中自責的情緒瞬間涌上，他怒吼了一聲扇了自己一巴掌，隨後便隨着同伴一起調轉了方向。
馬蹄聲如雷，踐踏在地上，這些溼潤的土壤讓馬蹄在每次擡起的時候都落下無數黑土。
落水的遊哨回首後望。
他什麼都沒看見，但是在他的心裡他明白，那邊肯定有一場慘烈卻不公平的戰鬥。
咬牙，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溢出，一隻手握着繮繩，另外一隻手牢牢的護住胸前，那裡是他們此行目標成果之二，有他的那份，還有黑羊的。
天神的禱言在他的口中不停唸誦，馬蹄疾疾帶着他們迅速遠離這裡。
“我的罪過我終將償還，我還會再來的，伍長，黑羊，白牛，你們等着我！”
從天空望下，十幾個小黑點正在迅速遠離三江流域，他們一路往西北方向疾馳，越來越遠。
——
“怎麼樣，對自己以後的工作可有信心？”
王庭氈房裡，張啓對着自己身前四個年輕乾淨的不像草原人的女人問道。
這四人都是他從騎砍世界挑選出來的，第一批的狼崽子女性居多，在一些體力活上她們比不上男性，所以張啓乾脆調她們出來開展蒙學。
“君上放心，我等必將竭力！”
四人半跪在帳下，眼神堅定。
張啓鼓了鼓掌：“不錯，就要有這種眼神，你們辦事，我素來放心，此事就交於你們了，去找慧總管以及伯司長，他們會協助你們完成第一批孩童的入學事項的。”
“教材，就先以弟子規（改編），天神寓言故事（瞎編）爲主吧。”
張啓眉眼微挑輕聲說道。
所謂的弟子規其實只有幾句是來自正版弟子規，張啓只記得前面的一點點，後面的都是他爲了朗朗上口硬湊的幾句，通篇下來不過百字，用來蒙學足夠了。
而天神寓言故事就是將記得的幾個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中國寓言故事混編改寫的，只不過大致故事內容張啓也記不太清，只曉得內核，所以通篇除了故事結構還一致以外，其他的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是！君上。”
四名以後的蒙學先生起身一禮，隨後便跟着張啓爲她們安排的女兵走了出去。
事情昨天就已經交代了下去，對於蒙學的孩童，吃的都是張啓負責，所以王庭的牧民們可不會拒絕。
雖然目前他們的食物也是張啓分配，但是每一份都是需要勞動以工分換取，如今張啓爲了蒙學額外提供一批食物給孩童們，雖然他們吃不上。
但是能少一些食物的支出，就代表着他們自己能夠多吃一點怎麼看都是對自己更好的。
所以，蒙學的開展很順利，所有的牧民們都支持自家的孩子能夠有識字的機會，雖然張啓教的東西不是草原語，但是再這些人看來，能識字就是成爲貴人的標準之一，這不管在哪種文明體系裡面都是必然的。